安晨走後,我和蔣靖走到欄杆邊,望着遠方平靜的海面。
“你很愛夢夢?”他不看我,眼睛一直盯着遠方。
“愛。”
“可我不相信你。”
“我不在乎,隻要夢相信就行。”
蔣靖突然轉身用力抓住我的領子,往上提,憤恨的說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夢夢。”
他對我動手,我心裏一點都不覺得生氣,“不管你有多愛她,她不愛你,這就是悲。”
我隻覺得後背撞到硬物,反應過來已經半個身子懸空在欄杆外。
“信不信我殺了你。”
“拜托别這麽幼稚,現在是法制社會。就算你殺了我又能怎樣?夢依然不愛你,她反而會恨你。”
蔣靖用力的向外推了推我身子,吼道:“你到底想怎麽樣?叫我來就是爲了炫耀夢夢有多愛你嗎?”
“我隻是想警告你,不要觊觎我的女人,你能爲她做的事情,我鬼冶一樣可以。”
蔣靖把拉回來,用力把我甩在地上,“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要是你對不起夢夢,我.....”
“哈哈哈。”我不禁冷笑,“你能怎麽樣?你之前不是已經對她放手了嗎?讓我想想,你還是放不下夢。”
“我是放不下,那又怎麽樣?”
“隻要你一天放不下,對你,對她都不好,又何必執着?”
“我預測到夢夢有可能會死在這裏?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我長歎一口氣,他始終沒明白我的意思,蔣靖給韓子夢的負擔太重了,忍不住說道:“身爲八大家族傳人,消滅魂靈是份内事,即便是面對死亡也不能畏懼,我希望你能尊重我們的決定,更何況人終歸會死。”
蔣靖盯着我看了許久,“好,隻要你對夢夢好,我就可以放下。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跟你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對他說的這番話起作用了,我不希望韓子夢是他心中那道過不去的坎,這樣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爲一個出色的怨靈師。
本以爲來海南能放松一下心情,遇見血骸這樣的事情,我們每個人都繃緊神經,也許是因爲太累,大家吃完晚飯,閑聊一會就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我讓蒲海先上樓休息,自己在大廳裏待會,好不容易熬到十二點,期間一直不見徐嘉麟他們三人回來,我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蹑手蹑腳的走出房門。
我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他們兩個才從屋裏出來,“你們兩個怎麽速度這麽慢?”
“這不是要确定他們睡下了。”
我輕輕的将大門關好,“快點走吧!否則一會被他們發現,對了,徐嘉麟他們沒回來吧!”
“你在大廳裏坐着,難道你不知道?”蔣靖冷哼一聲。
“他們不是去天涯海角玩了。”安晨說完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這次來是有目的的?”
蔣靖也不可思議的看着我,“那他們是站在哪一邊的?”
“現在還不好說,走吧!哥們兒。”我拍了拍他們兩個的肩膀,率先往前走。
我們還是從之前來的那個地方混進景區,直奔目的地。今夜海風異常兇猛,海水一個浪接着一個浪,猛烈擊打着沙灘。
“冶,你爲什麽要再來一次?”安晨終于把話問出口了。
“我當時在天涯石的正面看到的那些字,我隻是想碰碰運氣,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蔣靖指着天涯石問我:“現在天涯石已經到了,你說的那文字在哪兒?”
夜幕中天涯石隻是海邊的一個礁石,根本就看不清天涯兩個字,唯獨那些記載的文字在這黑夜中閃閃發着金光。
突然我感覺到周身發冷,不由得提高警惕,目光掃過周圍,可能他們兩個也感覺到異常,我們三個慢慢靠攏,背靠着背,不放過任何東西發出的動靜。
海邊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一聲接着一聲,此起彼伏。
“我怎麽感覺有什麽東西上岸了。”安晨的說話聲變得有些顫抖。
“該不會是你們之前遇見的傀儡吧!”蔣靖說完後悔的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真是個烏鴉嘴。”
“我們先去天涯石下面。”我拉着蔣靖往天涯石那個方向走,安晨在後面跟着。
隻見從海裏湧出黑壓壓的一片,我們哪裏還敢打開手電仔細看那是什麽。
“嘉麟,你不要管我了,你們先走。”
“這是姜偉雄的聲音。”安晨驚訝道。
“靠,看來我們又闖進那個魂靈的靈域中了。”真是出師不利,竟然在這裏遇見他們。
“爲什麽他們什麽都不怕?”莫尋撕心裂肺的喊着。
遠遠的聽見他們厮殺的聲音,不難想象出慘烈的畫面。
“喂,鬼冶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蔣靖的話音剛落,我就被一個重物撲到在地上,安晨急忙打開手電筒,隻見那傀儡的手正伸向我的胸口。
蔣靖上前抱住傀儡,我才有喘息的機會,順勢摸出噬魂,狠狠的插進傀儡的胸膛。
“看,那邊有亮光,我們有救了。”莫尋激動的喊着。
這樣一來徐嘉麟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我環視四周,依舊是那熟悉的景象,海天一色,無邊無際。
我擡頭看了一眼天涯石,那些閃着金光的文字已經消失不見了,如果說之前還有猜疑,那麽現在毫無疑問,我們再次被困住了。
姜偉雄氣喘籲籲的問道:“鬼冶,怎麽是你們?”
安晨用手電筒照了照他們三個,看着他們狼狽不堪的樣子,我又氣,又覺得他們可憐。
“你們想死,别帶着我們。”安晨不屑冷哼。
“還跟他們廢什麽話,快跑。”徐嘉麟拉着莫尋就往前跑,姜偉雄緊随其後。
我本來也想跟着一起跑,卻突然發現周圍沒有聲音了,擡頭再看天涯石,那發着金光的文字又在那裏了。
我立即拉住安晨和蔣靖,“不用跑了,那些傀儡不見了。”
安晨皺着眉頭,打着手電筒在周圍照了照,“那些傀儡真的不見了。”
蔣靖指着天涯石,“站的高,望的遠,我們上去看看吧!”
我們三個說爬就爬,動作十分利落,沒一會就爬到天涯石頂。
安晨眺望大海,“你說那邊算是天涯的盡頭嗎?”
我順着手電筒打出的光線看了一眼,“有誰能到那麽遠,我看蒲海說有人見到棺材也許不是那個邪靈的呢!”
“那爲什麽他們都有去無回了?”蔣靖喘着粗氣問我。
“這天涯石才多高,你就喘成這樣了,兄弟,該減肥了。”安晨不放過任何一個挖苦蔣靖的機會。
我沒理會他們,往前走幾步,好像在天涯石邊上有淡淡的金光,我快走幾步,蹲下一看,這畫的竟然是一幅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