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冰冷的血水中靜靜的站着,我也隻能分辨出來剛才開口說的幾人,其餘的都是血人一個,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詭異的笑聲穿透整間屋子,随之而來的便是尖叫聲,似乎又有人被發現了,活着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姚九貞就這樣摧殘我們的精神。
我們在這血水中已經站了五個多小時了,連大氣都不敢喘,鬼靈早已經體力不支了,她緊緊的靠着安晨。
“妘芹長老,我們這樣下去大家的體力就被耗完了。”
“不這樣還能怎麽辦?那個大腦袋就在外面,遇見她就是死。”莫尋冷哼着。
我看韓子夢遲遲不用陰陽印對付姚九貞,想必她是對妘芹有戒心。
我對姚九貞感到十分好奇,她隻是發出詭異的笑聲,卻不開口說話,這樣一來,我們就更加摸不清她的脾氣,也就沒有了談判的機會。
始終站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人,突然開口說道:“鬼冶,咱兩去外面看看情況吧!”
我仔細辨别這個聲音,是徐嘉麟。
我緊皺眉頭思索着到底該不該相信他,安晨按住我的肩膀,小聲說道:“冶,你留下來保護靈兒,還是我跟他一起去吧!”
“安晨。”鬼靈輕呼一聲。
“先不要去,我們再等等。”不知爲何,這一刻我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三身上。
“鬼冶說的對,我們還是再等等,妘木也走了,妘家就剩下我一個長老了,我不能讓你們也出事。”妘芹長老上前阻攔我們,她給徐嘉麟使了一個眼色,她們之間細微的互動,并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轟隆”一聲巨響,房屋跟着搖晃了幾下。
莫尋不耐煩的吼道:“這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正在擔心外面的姚九貞會不會進來把我們都殺死,可是巨響過後,外面一片死寂。
外面越是安靜就越讓人膽戰心驚,原本到腰際的血水一點一點下降,直至枯竭。
我們面面相觑,不明白又發生了什麽事。
韓子夢一拍腦袋,大喊一聲:“糟糕。”也不顧外面有沒有危險她就朝長妘殿的方向跑去。
“你們現在這裏,我去給大家探探路。”
“鬼冶,那你們小心點。”妘芹在後面囑咐我。
我點點頭立刻跟上韓子夢,她帶着我七拐八拐,眼前的地方有些眼熟。
“夢,這就是妘家禁地嗎?”
韓子夢皺緊眉頭,“怎麽一聲巨響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走,我們進去看看情況。”我頭往旁邊一側,把她拉到我身後,“我走前面。”
整個洞内漆黑一片,我緊緊拉住韓子夢的手,細碎的聲音在周圍響起,由于太過嘈雜,根本就聽不清楚再說些什麽。
“喂,不男不女,你怎麽不說話了?”我話音剛落,就覺得有什麽東西緊貼在我的額頭上。
一縷黏黏的頭發,緊貼在我臉上。
“冶,你怎麽不說話了?”
貼着我額頭的東西,一用力,将我和韓子夢都頂倒在地上了。
“小冶,快去,快去把她抓住,千萬不能讓她跑了。”
是王三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像是受傷了。
“你受傷了嗎?”
“不要管我,趕快去把她抓回來。”聽他堅持這樣說,我便扶起韓子夢朝外走。
等我們出來一看,這哪裏還有姚九貞的影子。韓子夢不解的看着我,問道:“她爲什麽要逃跑?”
“這連個鬼影都沒有,我們還是先看看王三去吧!”
我們再次返回洞中,“王三,你在哪裏?”
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我隻能一點一點試探着前方的路。
“嘭”的一聲,前方燃起了一團火焰,我仔細點着的竟是一具屍體。
“你們......你們抓到她了嗎?”王三正被一個大鼎扣押在下面,有氣無力的問我。
“我們出去,她早就沒影了。”
韓子夢突然驚聲尖叫,“天啊!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些鼎怎麽都扣在地上了?”
我借着火光環視洞内的一切,每一個鼎都扣在地上,而每一個鼎下都壓着一個人,我再一看王三,他臉色蒼白,手腕處好像被利器劃開過,他這樣子很明顯是被放血了。
“夢,你先照看一下他,我去看看其他人。”說着,我便起身檢查其他被鼎壓着的人,他們均已沒了呼吸。
“不對呀!這裏怎麽隻有九個鼎?”以前從來都沒有細細數過,剛查看這些人的傷勢,我才發現隻有九個鼎。
“這有什麽不對的,從我知道這裏開始,這就隻有九個鼎。”
“喂,王三,這些人都死了,你的那個怨靈朋友呢?怎麽不見出來?”
“呵呵,他爲了救我已經魂飛湮滅了。”王三的聲音有些顫抖。
“夢,咱們兩個試着把鼎擡起來。”
“你開什麽玩笑?這鼎十幾個人都擡不動,更何況咱們隻有兩個人?”
“那我們去找幫手吧!”
“小冶,你先别走,聽我把話說完?”王三氣喘籲籲的說道:“人類和怨靈的戰争已經開始了,世界将變得瘋狂,到處都是靈異,哀鴻遍野,和平年代已經不複存在了。”
“哐當”一聲,大鼎重重的砸在地上,整個山洞跟着震顫了兩下,而王三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我揮一揮手,手竟從他的身體穿過。
韓子夢驚訝的說道:“冶,他在自毀靈魂。”
“王三,你不能走,你還沒有把話給我說清楚。”
王三咧開嘴笑了,“小冶,你選擇相信我了,一定要找到最後一個鼎,也許人類還可以重新開始。”
“把話說清楚再走。”我伸手撈他,什麽也沒撈到,王三的靈魂就這樣消失在我眼前。
“冶,我們趕快去找他們吧!”
我看了一眼韓子夢,和她一起把火堆上的小火給撲滅了。
“他真的走了嗎?”說話聲音有些沙啞,諾夏懶洋洋的靠在洞口。
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确實是父子,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是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