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韓子夢艱難前行的背影,心中不忍,保護她這是我腦中唯一的念頭。
“冶,你瘋了嗎?韓子夢不要命你也不要命了?”
“安晨松手,你别拉着我,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
“不行,我不讓你去。”
“安晨松手,幫我照顧好靈兒。”
安晨一拳打在我臉上,“你的命是鬼家的,不是你自己的。”說完他把我往後一甩,他奮力的朝韓子夢那邊走去。
血水越來越多,已經到了胸口處,突然有東西抓到我的腳踝,我整個人都跌在血水裏,我掙紮着起身,周圍出現無數的手抓住我,一連嗆了幾口血水,本以爲我會淹死在這裏,誰知道那些手突然松開我。
我用力掙紮幾下才站起來,那些頭顱不再發出怪笑,那是因爲她們已經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們張着大嘴飄在水面上,圓滾滾的一個又一個。
血水已經漲到我的脖子處,仿佛我的頭顱也是她們其中的一個,手機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隻能借着窗外微弱的光,尋找他們。
“安晨、夢,你們在哪裏?”我小聲試探的喊了一聲。
“我終于拿到了。”韓子夢長呼一聲,“冶,我這就過來。”
“有沒有看見安晨?”
“你還知道問我?”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放心了。
我伸手四下摸了摸,想要站到椅子上,站得高望的遠。摸了半天沒摸到椅子倒是摸到了一隻手,僵硬的手。
我甩了兩下,那手就不見了,“你們兩個過來沒有?”
“快了,快了,馬上就到門這邊了。”
門?我現在的位置是教室的正中央,離門還有一段距離,“我還在教室中央,怎麽沒看到你們從這邊過去?”
“這裏到處飄得都是腦袋,你能看見我們才怪呢!我們到門口彙合。”說話的是安晨,想必他和韓子夢在一起。
我咽了口唾沫,伸手撥開擋在我前面的頭顱,慢慢往門口移動。
一路提心吊膽,眼看着就到門口了,我卻感覺到我頭上有東西,我緩緩擡頭,仿佛這一刻時間靜止了,她的嘴巴越張越大,似乎要把我生吞了一樣。
“嘩啦”一聲巨響,所有血水順着門湧出,韓子夢将噬魂一刀插進那個大腦袋上,“嘿嘿嘿”又是一聲怪笑,瞬間變成一個普通頭顱,跌落在地上。
韓子夢開口問我,“那就是她的真面目嗎?”
“我曾在妘家看到過她,她還出現在妘家禁地中,要不是妘木長老,也許我就死在妘家禁地了。”
“妘木長老怎麽可能出現在禁地裏?”
我從那個頭顱上拔出噬魂,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韓子夢平淡的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雖然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心裏肯定不平靜。
出了教室門,安晨在蔣靖身上胡亂摸,“他手機放哪裏了?”
“你找他手機幹嘛?”
“我們剛才在裏面的血水泡了那麽久,手機肯定失靈了。”
韓子夢上前阻止安晨,“那你看你身上有沒有血水呢?”
韓子夢要是不說我也注意這事,身上的衣服幹幹的,仿佛剛才的一起都是幻象。
“我剛才把砍下其中一個靈魂的一隻腳,一出教室就什麽都沒有了。”
我接着韓子夢的話茬,“這就說明這事和你們妘家有關。”
安晨興奮的從地上彈起來,大聲說道:“這件事跟上次冒充冶的那個家夥也有關聯。”
韓子夢點了點頭,“我們還是回去再說。”我拿出手機一看,“快五點了,我們估計回不去妘家了,找個地方先待一天。”
“必須回去,我已經和姜大壯說好了,讓他一直等我們。”
“他不是喝醉了嗎?”
“那我就給了他一個能醒酒的理由啊!”
因爲好奇心使然,我立刻湊到韓子夢身邊,“什麽理由?”
“秘密。”韓子夢笑着朝前走。
看她都有心情開玩笑了,八成這命案的頭緒已經理得差不多了。
我們三個悄悄的出了學校,緊接着跟着韓子夢回了妘家。
妘家有些過于安靜,讓人心有不安。韓子夢說她要查一些典籍,确認心中的猜測,我和安晨就沒跟着去。
把蔣靖折騰回宿舍後,我和安晨早已筋疲力盡了。
“冶,你覺得死的人真是妘祭長老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驚訝的看着安晨,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你不覺得妘祭長老死的太容易了,她之前處處針對我們,而且她對妘家家主之位觊觎已久,怎麽可能輕易被人殺害。”
我腦海中出現妘祭長老被殺的畫面,那是因爲她遇見了一個比她還厲害的對手。進宿舍剛一開燈,就看見了徐嘉麟坐在那裏。
安晨高聲問,“你怎麽進來的?”
徐嘉麟一臉急切的看着我,“我進來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說。”
他這副表情在我眼裏極其可笑,“嘉麟,我沒記錯的話,來妘家以後你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阿冶,你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我也有許多身不由己,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以後還要你多多照顧。”
“我呸的一家人,少在這和冶套近乎。”安晨一口口水吐在徐嘉麟腳下。
徐嘉麟嘴角微微上揚,“靈兒沒有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麽?”
“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你放屁。”安晨上來就給徐嘉麟一個右鈎拳,“我不允許你玷污靈兒的清白。”
“鬼冶,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上前拉住激動的安晨,冷哼道:“徐嘉麟,你這是在與我撕破臉嗎?”
“不,你還有利用價值,撕破臉這麽難聽的話不适合。”
安晨掙紮着還要繼續打徐嘉麟,我立刻按住他,“安晨,爲了他犯不上。”
“一看你就是明事理的人。”
“說吧!你今天來的目的。”
“妘芹長老發現妘祭的死與妘木長老有關,所以她需要你的幫助。”
聽他提到妘芹,我的頭嗡的一聲,難道說這件事情妘芹也有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