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還沒睜開,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整個鼻腔,我睜開眼一看,周圍都是病人,這裏是醫院。
我掙紮着起身,鬼靈見狀立刻上前扶我。
“哥,你醒了?”
看見鬼靈臉上的笑容,我就安心了許多。
“我怎麽會在這裏?安晨呢?”
鬼靈起身給我到了一杯水,“這會已經淩晨了,估計安晨和姜大壯已經回去了。”
對于怎麽發現我的,她隻字未提,我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心虛,“靈兒,我是怎麽到醫院來的。”
鬼靈揚了揚下巴,“你後腦被人打破了,醫生給你處理傷口,說到時候拍個片,看看嚴不嚴重。”
“靈兒,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我立刻咧開嘴,微笑的拉了拉鬼靈的衣角,“還和哥置氣呢?好妹妹,告訴我,你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鬼靈沒好眼神看着我,冷哼,“在哪裏發現你的?若不是我和安晨做法,能找到你嗎?你衣服都被人搶光了。這要是在牙克石估計你都凍死了。”
“牙克石是哪兒?”
“内蒙古呼倫貝爾的一個城市,前兩天零下五十多度的報道狂刷朋友圈,你沒看到嗎?”
“這溫度聽起來是挺吓人,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沒凍死。”
“還好你在北京。”鬼靈看了看周圍,“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好端端的怎麽會被人搶劫?”
“我錢包和手機都沒了?”
鬼靈點了點了頭,“那搶劫的還算心好,要不然你連内褲都沒有。”
這是人倒黴起來,喝水都能塞牙,“我眼瞅着就要抓住王三的靈魂了,卻被人從後面打暈了,你說說這叫什麽事?”
“我沒興趣聽你說王三的事情,周圍的病人也要休息,隻要你還沒死,我就不用擔心。”
鬼靈說完轉身要走,我立刻叫住她,“你這話說的,我死了不還是你傷心。”
“行了,别貧嘴了,好好休息。”
“靈兒,我們時間緊迫,根本就沒有時間用來浪費。”
鬼靈把她手機遞給我,“給你,你用我手機聯系安晨他們,我給你辦完出院手續就回妘家。”我怎麽感覺鬼靈怪怪的,具體怪在哪裏,一時又說不上來。
“行,那我就先回去,你也抓緊時間過來。”
出了醫院,我就迫不及待的聯系安晨,安晨讓我去學校門口等他,問他原因,他也沒細說。
到了學校門口,我突然想到了醜時之女,我看了看手機,這會淩晨一點半,按照以前的算法,正是醜時。
安晨還沒有到,我打算自己先進去看看,剛走到門衛就覺得身後陰風陣陣,“啊!”刺耳的尖叫聲劃破死寂。
我隔着校門朝裏面張望,我瞟了一眼門衛,裏面空無一人,突然我的肩膀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
那詭異的笑聲就在我身後,一聲接着一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我保持剛才的姿勢沒動,“倩兮女”三個字突然浮現在我的腦中,我剛要學着網上的方法大笑,不對,那個恐怖的頭顱是我在妘家看到的,這會突然出現在學校裏,豈不是錯了。
“嘿嘿嘿。”
“嘿嘿嘿。”
濕答答的頭發搭在了我的腦袋上,紅色血液順着我的額頭,一滴一滴往下流。
突然,那個頭顱越過我飛入學校,我的心七上八下的狂跳不止。
“你是我最愛的美麗女人。我一生......”
鬼靈的手機不是時候的響起來,這唱歌的聲怎麽這麽像安晨的聲音。而飛進學校的頭顱再次折了回來,我拔腿就往後跑,不小心撞上一個人。
“廢物就是廢物。”諾夏伸手朝那個頭顱撒了一些白色粉末,隻見他嘴角微動,那飛來的頭顱瞬間變成一個火球。
“嘿嘿嘿。”
“嘿嘿嘿。”
着了火的頭顱還是繼續發出詭異的笑聲,隻是這笑聲越來越小,直至化爲灰燼。
我禮貌的朝諾夏笑了笑,“謝謝你。”
“哼,就你這點本事,還能指望你什麽?”諾夏瞪了我一眼,潇灑的轉身走了。
我往後跑并不是因爲我懦弱沒本事,而是我發現這頭與我之前在妘家看到的并不一樣,我隻是想把她引到路燈下面看的更清楚一些,反正和諾夏的關系又不好,沒有必要和他解釋那麽多。
“你是我最愛的美麗女人。”
我立刻接起電話,“什麽事?”
“哇,你火氣這麽大。”
電話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我回頭一看安晨、韓子夢、蔣靖他們三個一起過來的。
“我就是打電話确認一下,站在這裏的人是不是你,你至于發這麽大的火嗎?”
我直接繞過安晨走到韓子夢身邊,“夢,你身體怎麽樣了?”
“我沒事,妘祭長老死了,這件事情已經不再單純了,我本以爲你們可以很快的解決這件事。”
我在她臉上又看到了自責,我伸手将她攬入懷中,“夢,不要說那麽多了,現在需要我們做什麽?”
“你們帶我去那個教室看看。”
“夢夢,妘祭的死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何必爲了她自責。”蔣靖湊到韓子夢身邊,好言安慰她。
“先别說話了,我們還是去教室吧!”我不動聲色的擋在韓子夢和蔣靖中間。
整棟教學樓沒有一個燈是亮着的,我和安晨走在前面,韓子夢走在中間,蔣靖墊後。
一路上我們幾個都小心翼翼的,早早的把天眼開了。
我們走到教室所在樓層的時候,聽到了凄慘的哭聲,剛才在樓下的時候還沒有聽到,就好像他們知道我們來了一樣。
走到教室門口,“夢,你從這窗子往裏看,那面牆上挂着的就是那些靈魂,還都是殘缺不全的。”
“靈魂也有斷胳膊斷腿的,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蔣靖,不要過去。”韓子夢驚聲尖叫。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一團綠火從牆裏竄出,點着了蔣靖的衣角,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任何人都沒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