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觸摸到龍椅的時候,仿佛眼下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們現在可是靈魂,爲什麽會這麽真實。
我不解的看着韓子夢,“我們靈魂出竅了,爲什麽我還能感受到這龍椅?”
“這是陰路中的世界,一切都是曾經存在過的,隻是有些東西沒有進入魂靈的意識而已。”韓子夢頓了頓,繼續說:“你們一定要好好配合鬼冶,該有的禮數一定不能少,除了我交代的那幾個,剩下的記住千萬不要亂說話。”
衆人紛紛應答,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主角到來。
韓子夢帶着安晨、蔣靖等一隊衛兵走了,我坐在龍椅上百無聊賴,看着下面站的筆直的文武百官。我身邊還站着一個穿着太監總管戲服的人。
我不禁感歎,韓子夢這出戲想的還真到位。其實也沒有這麽麻煩,百十來号怨靈師,直接殺進府衙,把所有人都救出來,這事情不就結了嗎?
何必大費周章演這麽一出給魂靈看的戲?所以我分析,韓子夢肯定有什麽秘密不能說。
韓子夢她們已經離開将近兩個小時了,下面的文武百官依舊站的筆直,沒有絲毫倦意,我也沉下心,耐心等待。
“鬼冶,鬼冶。”一道女聲輕聲喚我。
我仔細分辨方向,好像是在龍椅的後面,我轉頭一看,韓子夢半蹲在龍椅後面。
“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龍椅上都快坐不住了。”
“你再堅持一會,先聽我說。”韓子夢清了清嗓子,說道:“安晨在府邸處理的非常完美,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你記住那個大臣叫張廉,廉是廉潔的廉,等他被帶到大殿上,你就把這本奏折撇到地上給他看。”
說完韓子夢将一本奏折遞到我手裏。
一道尖細的嗓音響徹大殿,安晨和蔣靖進了門,他們回來複命,我便迫不及待的讓他們把犯人帶上來。
在蔣靖的示意下,兩個侍衛将一個人從大門提了進來,隻見那人瑟瑟發抖的癱軟在地上,要不是侍衛提着他,他連跪都跪不穩。
“你,就是張廉?”我故意壓低聲音,将“你”字拖了長音。
“回.回.回皇上,微.微臣是張廉。”殿前跪着的人結結巴巴吐字都不清楚。
我細細打量他一番,長相十分普通,大概四十左右,微微有些發福,他的眼睛看起來色眯眯的。
“哼,看你做的事情,都愧對你的名字,來呀,推出去斬了。”
我話音剛落,剛才的侍衛迅速上前去提他。
“皇上,皇上,請聽微臣解釋,微臣是冤枉的。”張廉連滾帶爬的甩開侍衛,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磕頭。
我冷哼一聲,将手中的奏折甩在地上,“冤枉,這折子上都是胡說的嗎?”
我遞給身旁太監總管一個眼神,他會意的撿起地上的奏折,一路小跑下去,将奏折遞給張廉。
“張大人,您看看吧!”
張廉顫抖着雙手,不敢去接奏折。
“怎麽?怕你的罪行被詳細的記錄在這裏?”我環視了一圈,朗聲說道“誰來羅列一下張廉的罪行?”
我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所有官員都低着頭,沒有人敢與我的視線相對。
“啓禀皇上,微臣有奏。”說話的人正是姜偉雄。
“準奏。”
“微臣有三大罪狀參張廉,第一,張廉縱容手下,強搶民女。第二,張廉濫用刑罰,不經查證随意判刑。第三,張廉窩藏罪婦胡春蓮。”姜偉雄面不改色,聲音铿锵有力,一一細數張廉的罪狀。
在這樣的形勢下,我覺得結案越快越好,“張廉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張廉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冷汗,“皇上,不知道這位大人可有證據?”
這時,蔣靜從隊列中跨出一步,道:“啓禀皇上,臣有奏。”
我微微擡手,“準奏。”
蔣靜沖我眨了一下眼睛,說道:“微臣奉命前往張廉府邸,在牢房裏救出被他施以酷刑的女子,還有那名罪婦胡春蓮,微臣已經将她們帶到殿外等候,不知皇上是否喧她們入殿與張大人對峙。”
“找個理由讓她們進來與張廉對峙。”韓子夢在龍椅後輕聲提示我。
我大腦高速旋轉,找個什麽樣的理由?‘禦狀’兩個字出現自我腦海。
“這案子原本應該交給刑部去審,眼下有人告禦狀,張廉,你做的事情簡直是令人發指,朕會讓你死的心服口服。”我說話的聲音很輕,卻足以震懾在場的每一個人。
“喧。”
“喧,證人觐見。”太監總管在我身旁扯着細尖的嗓子喊着。
不多時,一個長相極其醜陋的女子被帶了進來,我心下覺疑惑,張廉爲何要窩藏這樣一個醜陋的女子。
“民女張梅蘭叩見皇上。”說罷,那醜陋的女子跪在地上朝我叩頭。
而跪在一旁的張廉,身子一僵,微微側頭看張梅蘭,他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平身,有什麽冤屈,朕替你做主。”
“是,民女本是張廉的正室,誰知他喪盡天良,貪圖美色,竟然讓我替那蕩婦去死。”女子伸手指着張廉,小聲哭泣着。
“皇上,皇上,你不要聽她胡說。”
姜偉雄上前指責張廉,一臉維護正義的表情,“大膽張廉,對與否自由聖上決斷,豈容你咆哮大殿。”
“姜愛卿,你先退下。”我揮了揮手,吩咐道:“張梅蘭,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不得有任何欺瞞。”
“民女領命。”張梅蘭朝我施了一禮,繼續說道:“胡春蓮本是南街王家的正室,她暗自與街坊斯通,被王家發現,她就密謀殺死她的丈夫,被叛死刑。誰知她被判刑的第二天,我就被張廉關進了大牢,還被那些衙役侮辱,張廉就說我不守婦道,命那群衙役對我施木馬刑。”
說到這裏,張梅蘭早已泣不成聲,本是正室卻莫名其妙的被關進大牢,然後遭到衙役的侮辱。
張梅蘭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後來我才發現,我所受的侮辱都是替那個蕩/婦受罪,張廉不顧夫妻情分,讓我衣不蔽體騎着木馬遊四門,衆人隻當我是胡春蓮,當我是和人苟且的蕩/婦,我渾身上下都被人看了去,這樣的奇恥大辱,我不甘心。”
張梅蘭突然大吼,“我要讓他死,我要讓所有蕩/婦都像我一樣,騎着木馬在四門外被人嘲笑,被人譏諷。”
我心中已經了然,這些事情多半就是張梅蘭所爲,現在她整個人都處于癫狂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