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我的微信居然被對方給拉黑了,出來逛街的心情已經被這個作者破壞了,沒心情再繼續逛下去,我和鬼靈買了兩大袋吃的,就回家了。
安晨他們不在的日子,就乖乖的宅在家裏,每天都堅持研讀鬼靈給我的家族典籍,收獲越來越多。
“哥,我給安晨打過電話了,伯母的後事早都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們後天就回北京了。”
“知道了,我先看新聞,有事一會再說。”我一邊吃着泡面,一邊看網站的最新消息,隻要看到關于人死亡的信息,格外留神。
這些天宅在家的日子,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根本不分時間,我看了看表,這會都晚上十點了。我将吃完的泡面盒還有零食包裝袋整理在一起,穿上拖鞋,扔到樓下的垃圾箱,要不過一夜,屋子裏都泡面的味道。
我慢悠悠的到樓下,全當飯後溜達,在外面走一會,今天的空氣特别好,擡頭還能看到星星。我突然看見鬼靈站在窗前,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見她用東西将窗戶的玻璃敲碎,單腿跨在窗台上,不知道對着空中在說什麽。
我撒腿往樓上跑,一刻也不敢耽誤,剛才她還有說有笑的,怎麽一轉眼,就跑到窗邊做這樣危險的動作,太不尋常了。好在剛才下樓我沒有鎖門,推開房門我就直奔窗戶。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滿足你。”鬼靈說這話的語氣十分低落,她另一隻腳也跟着跨了出去,她整個人都在窗子外面。
就在她縱身跳下去的刹那,我抓住她的衣領,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我顧不得玻璃碎片紮進我的肉裏,死死拉住她的衣領。
鬼靈絕望的看着我,“哥,你讓我去死,爸爸是因爲我才死的,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世上。”
“靈兒,先不要說話,乖,讓哥拉你上來。”我半個身子都在窗外,一隻手用力拉着窗框,另一隻向上提鬼靈的衣領。
鬼靈非但不配合,一直冷笑着搖頭,“沒用的,他讓我下去陪他,現在他正被食骨獸啃,我怎麽能不管呢?這一切都是我犯的錯,也隻有我能救他。”
“靈兒,你醒醒,爸爸不可能做傷害你的事情,你一定是中邪了。”我用腳勾住玻璃窗,身子又往外探了探,雙手用力将鬼靈往上拉。
“中邪?不可能,他那樣凄慘叫我的名字,是爸爸的聲音,哥,你保重,我要下去陪他了。”說着,鬼靈将我抓着她的手掰開,就這樣,我眼睜睜的看着鬼靈自由落體。
“不要,靈兒。”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前幾天才把鬼靈從鬼門關救出來,現在卻又……
我久久不能移動,盯着樓下的人看,隻見一個男人走到鬼靈身邊,他彎腰用手蘸着鬼靈的血液,然後他擡頭看我。
這個人的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就是一直以來聯合怨靈爲難我們的王三,他食指輕輕一彈,鬼靈的血滴竟然慢慢的向上飄,直到飄進了我的眉心。
“靈兒。”我這才哭喊出聲。
“你喊的這麽大聲,跟叫魂似的。”鬼靈站在床邊沒好氣的看我,“剛才就在這亂叫,也不知道你夢到了什麽?”
夢?怎麽可能,那麽真實的事情怎麽可能又是夢?
不知何時我居然躺在床上,而桌子上的泡面盒依舊擺在那裏,我摸了一下,湯是冷的。
“你這是幹什麽?看起來這麽奇怪。”鬼靈撓了撓頭,瞪着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我。
“算了,沒什麽。我下樓扔垃圾,你老實在屋子裏待着。”看鬼靈的表情也不像是要自殺的人。
我将垃圾重新整理,拎着垃圾迅速的朝樓下跑去。剛才王三居然出現我夢裏,是我想除掉他心切,還是他真的出現在我夢中了呢?
我扔完垃圾可沒什麽心情呼吸新鮮空氣,下意識的朝自己家窗戶望去,果然看到鬼靈站在窗前。
我想也沒想,立刻狂奔上樓,推開門的一刻,我看見鬼靈拿着電熱壺将窗戶上的玻璃擊碎。
“爸爸,在樹林裏我不是故意迷路的,你到底想讓我怎樣你才滿意?”說着她單腳踩在凳子上,跨坐在窗台。
這一幕就是我剛才在夢中經曆過的一幕,我沒有打草驚蛇,慢慢靠近鬼靈。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整個人幾近瘋狂,轉而她又低下了頭,失落的說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滿足你。”她的話音剛落,我就沖了上去,雙手環住她的腰,将她緊緊扣在原地。
“哥,你讓我去死,爸爸是因爲我才死的,我還有什麽臉活在這世上。”
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她的眼神也是在夢中看我那般絕望吧!
我用力将鬼靈從窗台上抱下來,擋在她身前,想起剛才夢中王三用鬼靈的血點我眉心處,我便大膽假設,他這麽做是給我提示,于是我将食指咬破,用血點在鬼靈的眉心處。
“哥,你這是做什……”就在我食指觸及她眉心時,她整個人朝後倒,我上前一步接住鬼靈。
我将她抱回房間,一直坐在床邊,不敢離開,真怕一個不留神,她就又跑去跳樓。
漫漫長夜,我不斷思索王三出現的那個夢,一切跟真實發生的一模一樣,他是在給我暗示。
外邊的天已經大亮,鬼靈翻個身,還要繼續睡,像是察覺到床邊有人,才慢慢轉過身。
“你坐這幹什麽?想吓死人啊!”
“吓死人的是你,昨天晚上的事你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我有氣無力的瞪着她。
“什麽事?”鬼靈歪着頭,盯着我的眼睛看,終于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你還好意思笑,你過來跟我看看。”我拉着鬼靈的手腕,把她拉下床。
“你等等,讓我穿拖鞋。”鬼靈一腳踏了一隻拖鞋,就被我拖到窗邊。
“你看窗戶,這都是你砸的,昨天你還要跳樓自殺,你的命是我與怨靈交易換來的,你就這麽不知道珍惜?”我指着碎了一地的玻璃,責問鬼靈。
“我可是惜命的人,怎麽可能做出跳樓自殺的蠢事。”鬼靈一臉莫名奇妙的看着我,撇了撇嘴。
鬼靈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