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靈看着那年輕人的背影,眉頭緊皺,我立刻拉住她,就知道她要沖過去找人家去理論。
“哥,你拉住我幹什麽?讓我去給那個不肖子一個教訓。”
“小姑娘沒用的,他都能說我是老年癡呆,你以爲我這老婆子剛剛下葬埋了,他第二天來幹嘛來了?”
我和鬼靈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老大爺的下文。
老大爺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是看上我老婆子耳朵上的金耳環,拿去賣了,還夠他堵兩把的。”說着老大爺用鐵鍬拍了拍土堆上的土。
這樣喪盡天良的人,這老人屍骨未寒他竟如此貪财,這樣的人就應該被雷劈死。
“大爺,我們來隻想知道發生什麽事兒?”
老大爺微微扯了扯嘴角,樸實褶皺的臉上透着一絲笑意,“你們不是電視台的吧!”
我愣了一下神,大爺放下鐵鍬,坐在土墳前面,“最近這裏的老人,都犯心髒病,我也覺的奇怪,你要說這世上有鬼神啊!我信。我老婆子沒躲過這一劫,也是命。那天我不讓她出門,她不樂意,最後非要讓我出門去找那個不肖子才罷休。等我回來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整個人都跟掉冰窟窿裏似的,渾身冷冰冰的。今天她的心被人挖走了,我能做的就隻是把她再埋回土裏。”說完老大爺抱着牌位抹着眼淚。
我和鬼靈誰都不知道上前如何安慰他,我們陪着老大爺,就這樣靜靜的坐了一會,老大爺哭夠了,對我們表達了謝意,就回家了。
我和鬼靈尋了一處藏身隐蔽的地方,等待夜幕降臨,我們勢要逮住挖心人。
靜谧的夜裏,烏雲掩蓋了月的光華,偶爾有幾隻烏鴉飛過。成百上千的小土丘,它長方形的形狀顯得格外詭異,不知何時這山上竟刮起了風,沙土飛揚,刮的我臉生疼。
“哥,你說來的會是那個老太太嗎?”
“這個很難說,等她來了不就知道了。”
“現在都後半夜了,我看她是不會出現了,我們還是走吧!我都餓了。”她話音剛落,肚子十分配合的發出“咕噜、咕噜”的響聲。
“都等這麽久了,現在放棄,有點可惜,再等等吧!現在回家也沒車坐。”
鬼靈長長的歎了口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至始至終也沒出現一個人,這一/夜,我們算是白熬了。
拖着僵硬的身子,我們下山打車回家,等到了家裏附近的小飯館,已經是中午了,我倆隻能早飯和午飯一起吃了。
“你知道嗎?東郊殡儀館裏的屍體丢了好幾個,昨天夜裏微博上都傳瘋了,有人還在現場看見一半貓臉一半人臉的老太太,我這還有照片呢!”
“真的假的?你給我看看。”
“發那條微博的人,今天早晨就把微博删了,網上一點相關信息都沒了,好在我昨天把那個圖給截屏了,就是沒敢再發,怕被處罰。”
“快給我看看。”說着他就将那個人的手機搶過去。
趴在桌子上快睡着的鬼靈一聽,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就沖上去,“大哥,給我也看看呗!”
拿手機的那個男人,被突然冒出來的鬼靈吓了一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把手機乖乖的交到鬼靈手上。
我也貼上去,隻見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影子不是很清晰,而且也隻拍到一個背影。
“這不清不楚的怎麽分辨啊?”鬼靈将手機還了回去。
“靈兒,快點吃飯我們有地方去了。”我拉着鬼靈又坐回去,“等吃完炸醬面,咱倆就出發。”
“哥,熬了一/夜,你怎麽就這麽精神呢?小妹真佩服佩服呀!”鬼靈雙手抱拳,朝我作了一揖。
我沒心思理她,眼下的情況有點糟糕,事情曝光了,就說明,警察會介入這件事。這樣,我們查起來就會蹑手蹑腳的,我相信半貓半人的這件事,很快就會轟動整個北京城。
我們兩個随便吃了一些,就火速趕往殡儀館。一進殡儀館,就見一群人圍在大廳裏,他們攔住工作人員的去路,那工作人員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模樣。
在人群中我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曾經在醫院給了我幾拳的那個中年男人。
以他爲首的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質問工作人員:“你們的安保措施做得這麽爛,害的我爸屍體被偷,你們就應該給我找回來。你去把你們經理叫出來,你什麽也決定不了,在這擋道幹什麽?隻是浪費大家時間。”
那工作人員被他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先生,你先不要激動,這種事情我們這邊可是從來沒發生過,我們已經報警了,希望你們理解一下,在這裏吵也找不回屍體,我們還是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你看這樣行嗎?”工作人員一邊說一邊往人群外擠。
“等調查結果?你有沒有搞錯?這事能等嗎?”
“就是,我們四家老人屍體都丢了,這肯定不是巧合!一定是你們工作人員做的案,要不屍體怎麽被偷的這麽輕松!”
“先生,說話要講究證據,我們交給警察去處理好嗎?你在這裏瞎猜也用。”那工作人員的臉色拉了下來。
“你這是什麽工作态度?”
很快就有人對他的工作态度不滿,推推搡搡,就是不讓工作人員走。他們鬧也對,家有白事,死者爲大,這屍體都丢了,葬禮怎麽辦?不過,大多數都會視作不吉利。
“哥,你看現在這裏都亂成一鍋粥了,我看咱倆在這也沒什麽用,還是去七裏渠那邊查。”鬼靈揉揉太陽穴,我看她是被這幫人吵得頭疼了,再加上昨天熬夜,肯定心煩氣躁。
“看你累的這樣,還是回家休息吧!我自己去七裏渠就行!”我實在不忍再拉着鬼靈和我一起去,還真有點想念安晨了。
“還是算了,萬一你要真查到了,一個人對付不了,怎麽辦?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被送到醫院的情景呢!想想就心驚。”她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胸口!
那個中年男人看見我,便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我身邊,圍着我轉了一圈,“想不到你還出院了,我還以爲你也得橫着送進來呢!”面對他的冷嘲熱諷,我就沒想理他。
這個男人的心眼太小,找準機會就見縫插針,這樣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