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鬼靈說話的意思是衆人紮堆兒犯心髒病,這世上哪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靈兒,這麽多年,你覺得你哥有心髒病嗎?”
鬼靈在我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嬉皮笑臉的說道:“這可真不好說。”見我沒好氣的瞪她,立馬改口,“哥,不鬧了,你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犯心髒病吧!”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将在暈倒前所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我看到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子蹲在納蘭喜房不遠處的一個石頭旁,他身上沒穿一件衣服,看着很可憐。我以爲他是害怕,就想要抱着他,他身上十分冰冷。當我剛抱住他,他就和我說我的心被人摘走了,讓我把心給他。然後他的手在我心髒的位置,當時我就覺得心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那小男孩伸手揪住了你的心,你傻啊!不把他手打開。”
“他眼中的漩渦讓我覺得頭暈暈的,渾身僵硬,根本不可能拍開他的手。”我記得自己當時像中邪了一樣,就那樣眼睜睜的看他把手放在我胸口上。
“王醫生說的那些犯心髒病的人該不會都和你一樣,遇見了這個小男孩,被挖心了。”
“你開什麽玩笑,被挖心,那胸前肯定是一個血窟窿,既然他們家人說是得了心髒病死的,心肯定還在。”
“哥,按照你這麽說,他們的死是正常現象了,那你還有什麽好糾結的?”鬼靈說完,坐在病床旁,拿起筷子吃飯。
我也不去跟她繼續辯論,這樣的話題再繼續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你沒給安晨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他,他家到底出什麽事了。”我夾了一片肉,送到嘴裏,好久沒好好吃飯了,真香。
“打過電話了,他家再辦喪事,說是他弟弟走了。”
“他弟弟死了。”我一激動,被米粒嗆到了,鬼靈連忙遞給我一杯水。
“你知道就行了呗!就不能說的委婉一點,不過他弟弟走了,你激動個什麽勁兒,趕快把水都喝了,順一順。”
我“嗯”了一聲,接過水杯,猛灌幾口水。放下水杯繼續扒着碗裏的飯,腦子裏想的卻是姬月曾經跟我說的那個詛咒,那個‘姬家的男兒必要鬥個你死我活,至死方休。’的詛咒。
死亡名單的存在,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畢竟我真的不記得清明節在老家發生的事情了,而看靈異小說隻能讓我學會去接受這種事情。
我記得在那封信上的死亡名單見過姬星的名字,現在他死了,那封信和死亡名單重新得到證實,這遠比我看小說來的更有說服力。
可是我姬家的男兒不是說要鬥得至死方休嗎?安晨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又不可能分身和姬星去鬥,這是哪門子的詛咒,難道說姬星的死有蹊跷?
姬星死了,我覺得這倒像是一個陰謀的開始,而姬家的詛咒也才開始。死亡名單上的名字對我來說是提示,可姬星的死,卻在姚氏的詛咒之中。
“哥,我把這些收拾下去,今晚你好好睡一覺。”
“好。”
鬼靈收拾完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從包裏拿出一本典籍,遞給我。
“我怕你在醫院悶,就把這個給你帶來消磨時間。”
“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竟然知道我想什麽,真想親你一下。”
“打住,快别惡心我了,你不要看的太晚,早點休息,好快點康複。”
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手中的典籍猶如千金重,這不僅承載着鬼氏家族一切,更是成爲一個強大怨靈師必須具備的知識。
我翻開典籍,細細品讀,人死後就會有靈魂,靈魂對于人來說是沒有任何傷害的,一旦靈魂變成了魂靈,它就有了靈性,具備對人進行攻擊的能力。
魂靈若是對生前的一切不滿,心中就會産生怨念,怨念越深的魂靈,就會越強大。而怨靈師的存在就是消除它們的怨念,或者獵殺作惡的怨靈。
這就是兩者之間的關系嗎?我相信除了怨靈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超自然物種的存在。隻是兩者之間受着某些平衡的制約,一旦打破平衡,必将天下大亂。
我忘不了被怨靈奪走記憶的恥辱,忘不了父親讓我記住的那個淨魂咒,更忘不了沙漠中的白骨給我看到的慘烈景象。
如果隻做一個小小的怨靈師,我覺得這不夠滿足我心底的渴望,我要站在頂峰看世界。
2020年嗎?這就是給我的所謂提示,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進步,就以鬼靈的壽命爲期。我鬼冶立誓,絕不會讓人奪走鬼靈的性命,如未做到,我的靈魂将永不超生。
“這麽晚了,還不睡覺,你的心髒有毛病,要多注意休息。”一個甜美的聲音打破我對未來的幻想。
一個二十左右的小/護士沖我甜甜的一笑,關了燈,關上房門離開了。
我将典籍放在一旁的櫃子上,蓋好被子,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晚。
早早起來不見鬼靈過來,那丫頭喜歡睡懶覺,我也就不打電話叫她過來了。我下地活動活動筋骨,确實沒有問題了。
我找到護士想要出院,他們不放心一定要給我檢查,王醫生勸我多住幾天,我便沒有拒絕,順便讓人帶我去牙科,把我的牙補上,也算沒白來一趟,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
光補牙和檢查身體就折騰一上午,等我回到病房沒見鬼靈過來,打過電話才知道她出去辦事,中午就我自己一個人吃飯。
我轉身出了病房,準備去食堂,經過普通病房,我朝裏面瞄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病房裏總共就4張床鋪,讓人咋舌的是4張床鋪的床頭分别蹲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孩子,與我在山頂遇見的不一樣,這4個小孩中居然還有小女孩。
我推門進了病房,大步走到最近的病床,扯住一個小女孩。将她硬生生的拖到病房中央,她可憐兮兮的仰起頭看我,毫無血色的小臉滿是驚慌,“我的心被人摘走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下一句還沒說出口,我就把目光瞥到别處,不再看她,任她原地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