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靈一見那貴婦開口說話,就連忙湊了過去。
“紅雨?這麽奇怪的氣象變化,也沒見誰報道出來。不過我還真挺好奇的,您能不能詳細的給我講講。”
果然,女人之間好溝通,鬼靈借着話題和那貴婦攀談起來,我在一旁豎起耳朵聽兩人的談話。
“反正難過我閑着無聊,就給你講講,這紅雨的确奇怪。昨天徐家辦婚禮,我在飯店左等右等也不見新娘和新郎出現,後來他家出事就取消婚禮了。”那貴婦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摸了摸她懷中的貴賓犬,小心翼翼的接着說道,“今天早上警車将這段路都封住了,說是發現新娘的屍體了。原本的喜事突然就變成了喪事,我還是頭一次遇見,真是怪可憐的。”
鬼靈故作驚訝狀,“他們家是不是沖到什麽了?怎麽會有這種事。那你有沒有看新娘子?”
“唉,快别提了,她臉上化的妝太吓人了。我兒子和嘉偉從小一起長大,欣兒平時也會到我家作客,好好的一個美人,沒想到死的這麽慘,我也挺替她難過的。”她頓了頓,忽然想到了什麽,神秘的說道:“我記得在他們結婚前,欣兒來我家玩。她還和我說嘉偉晚上開車送她回家,她在看到有人敲鑼打鼓,擡着八擡大轎在這條路上經過。她和嘉偉說,嘉偉說她想多了,我當時還安慰她,因爲要結婚的原因才産生的幻覺。你剛才這麽一說,你說這欣兒的死該不會和那八擡大轎有什麽聯系吧!”她說到這,整個人都顯得神經兮兮的,更是緊張的朝四周望了望。
貴婦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稱自己還有事情要做,緊緊的抱着貴賓犬匆匆回了别墅。
“你相信新娘子的死和她說的那八擡大轎有關嗎?”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八擡大轎上。
“天降紅雨,這有點太扯了吧!除了她那隻貴賓被染紅了以外,你看這周圍哪裏像下過雨。”鬼靈的思維還停留在紅雨的事上面。
“你有在聽我說嗎?”
“我在聽,八擡大轎怎麽了?難道把新娘子擡走了不成。”鬼靈順嘴一說,說完自己也跟着一愣,這話說的貌似有點意思。
“徐嘉麟不是說新娘子突然消失了嗎?會不會真的是被那八擡大轎給擡走的。”順着鬼靈的話,我接了話茬。
“那爲什麽今天早上新娘子就死了?”鬼靈邊說邊朝那邊圍着的警戒線走去。
我四下裏觀察了一下,現在雖是下午,除了警戒線以外,這周圍根本就沒有人。
我和鬼靈撩起警戒線,鑽進了樹林。樹林裏到處都是小飛蟲,時不時的還有蚊子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你看這樹林裏根本就不像下過雨的樣子,哪裏有什麽紅雨。”鬼靈拍了拍身邊的樹,她怎麽就一根筋,揪住紅雨的說辭不放。
“我覺得我們在這裏也查不到什麽,你别忘了徐嘉麟說新娘子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倒不如我們去找新娘的婚紗。”我覺得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到處是蚊子,我隻想早點離開。
“你說的也對,要想知道下沒下紅雨,看新娘子的婚紗就知道答案了。”鬼靈臉上堆滿了笑容,一手拍上了我的肩膀,大眼睛盯着我看,好像從來都不曾認識我一樣。
半晌才冒出了一句,“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聰明呢!”
我是徹底被她的這句話給打敗了,“這麽簡單的問題,腳指頭都能想出來,你還在那兒糾結。我看你是被智商限制死了。”說完這話我連忙快跑幾步,一個跨步,躍出了警戒線,氣的鬼靈在原地直跺腳。
等我們回到家,安晨和姬月早就到家了。
“小冶哥哥你們可回來了,我們拍到了照片。”姬月興奮的朝我跑過來。
安晨在一邊冷哼,“要不是因爲我拼盡了老命,能拍下來嗎?”
姬月一聽當即哈哈大笑,捧着肚子彎着腰還在笑,弄得我和鬼靈一頭霧水。
“你們兩個到底經曆了什麽?”我不由的拍了拍笑彎腰的姬月。
“還不是我哥,哈哈哈,一進靈堂就大哭起來,都給我整的不會不會的了。原本就哭鬧的靈堂被他這一哭,全場安靜,所有人都看着我哥在那哭。”姬月一邊說一邊憋不住笑。
我和鬼靈互相看了一眼,能想象出那畫面是何其壯觀。不過這是哪門子的方法?
“我是哭着進去的,要不然怎麽能達到目的。你們不知道,當時場面有多混亂,新娘子的父母見我哭的傷心,就過來安慰我。我就和他們說我暗戀她女兒十年,求他們讓我和她告個别。”安晨講的眉飛色舞,眼中盡是得意之色,“好在當時新娘還沒入殓,她父母也是通情達理的人,真的和賓客都出去了,讓我一個人在靈堂待着,我就借機給新娘子拍了個照。”
說完他潇灑的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安晨的手機,和鬼靈一起看照片上的人。
“我怎麽覺得這不是死人妝,而是古時候的新娘妝。”
“不會吧!古時候的新娘妝也不會畫成這樣吧!我要是新郎早就被吓死了。”姬月搖頭否定鬼靈的這種說法。
我細細打量照片上的新娘子,隻見她的臉猶如牆刮了大白一樣,塗了厚厚的粉底,黑黑的眼圈和那重重的腮紅形成了鮮明對比,櫻桃般的小嘴像是咬了死孩子一般,格外鮮紅。
這樣的新娘妝确實有些吓人,我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你的意思這是冥婚的新娘妝?”
鬼靈重重的點了點頭,安晨也湊了過來。
八擡大轎、冥婚的新娘妝,我相信新娘子之前和那貴婦所說的都是真的,隻是她沒能逃脫上花轎的命運,上了花轎後她又遇見了誰?
我不禁感歎,人間世事無常。前一秒還是人人贊美的漂亮新娘,下一秒就這樣離奇死了。
鬼靈嘈雜的手機鈴音把我從呆愣中拉了回來。
“真的嗎?你家人真的同意了?”鬼靈嘴角上揚了一個很大的弧度,她笑得無比燦爛。
“好,那就先這樣,挂了電話,我把我這裏的地址發給你。嗯,好的,一會見。”
我大眼瞪小眼,委屈的看着鬼靈,撒嬌賣萌道:“你真的忍心讓你老哥把自己可愛的床讓給那個瘦的皮包骨的人?”說完我扁扁嘴,還不忘扯了扯鬼靈的袖子。
安晨和鬼靈齊齊的沖我“切”了一聲,姬月扁扁嘴安慰我,“真心疼小冶哥哥。”然後三人轉身去沙發那邊讨論後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