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那對情侶說的,蓋這個實驗樓的時候屢次出事故,後來才停工的。
“之前我聽這裏的學生說這個實驗樓已經停工兩年多了,實驗樓那邊的樹木草叢卻是嫩綠嫩綠的,和這裏形成強烈的反差。”我指了指小路後面的實驗樓。
“我們過去看看。”
我謹慎的跟在鬼靈後面,觀察周圍的動靜。走到實驗樓前,我們并沒有進入實驗樓内,而是在實驗樓的周圍走了一圈。
“哥,你看。”鬼靈驚呼一聲,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
那是一個足足有兩層樓高的大土堆,就這樣堆在這裏沒有人将它移走。那土堆中不隻是廢棄的裝潢材料,好像還夾雜别的東西。
“這裏該不會是亂葬崗吧!你看那些好像是人的骸骨。”有一個看着有點像骸骨,我不禁有些微怔,這要真是亂葬崗,那我腳下的豈不是還有沒被挖出來的骨頭。
“看來他們動了不該動的地方,這裏是這些亡魂的家園,他們肯定不會讓人來破壞。這也是你看見這裏爲什麽沒有枯草的原因。”聽她這麽說,我心裏還是有很多不解。
“那外面的操場的枯樹到底是怎麽回事?”
鬼靈沉默了好一會,一會眉頭緊鎖,一會微微抿唇,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終于輸了一口氣。
“這外面肯定還有亡魂,要不然,肯定不會出現表裏不一情況。”我徹底被她的這個解釋打敗了。
“一個校園裏怎麽會出現兩部分亡魂呢?這兩個區域簡直就是天壤之别,你别告訴我還存在亡魂對立。”
“如果說,這裏面的亡魂是沒有惡意的,那外面的亡魂也不見的有惡意。可是我真的不明白,外面的陣法是用來對付誰的?”鬼靈面對這些亡靈的時候也都是一直在猜測,一步一步尋找問題的根源。
“我接一下電話。”鬼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好,好,好,我知道了。對付這樣的亡魂你妹妹應該知道都準備些什麽?你們去準備吧!我們也要繼續查了。”
我就知道這電話是安晨打給她的,等鬼靈挂了電話,我才開口:“我們應該找這個學校的老人,去了解一下關于試驗樓的情況。”
鬼靈沖我笑了笑,“不賴麽,聰明人就是好溝通。走吧!我們去找陳教授,他是黃筱雅的老師,他應該算你口中的老人了吧。”
我快步跟上鬼靈,“這事有點複雜,其實我們可以在晚上來這個實驗樓看個究竟,典籍上不是有記錄,夜半時分,在這種亂葬崗、墳場一類的地方能看到亡魂。”
鬼靈差異的盯着我看,我知道一開始自己處于被動,逼着一步一步走進迷局,而如今愛上了這種解謎帶給我的刺激。
我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實驗樓,總覺得脊梁骨有些被人瞧的冷飕飕的,再看了一眼實驗樓的樓頂,仿佛那裏有一道火熱的目光射向我。
有了行動目标,做起事就會輕松許多,我和鬼靈詢問了幾個同學,得知陳教授在三樓大教室講課。
我們就充當了一把學生,悄悄的坐在教室的角落裏,靜靜的等陳教授講完課。
講台上的男人講的十分激昂,同樣底下聽課的學生也都積極配合。我仔細打量了講台上的男人,那是一個花白頭發的男人,穿着白色襯衫,整個人看起來一絲不苟。從他和學生的互動來看,他非常受學生歡迎。
果不其然,課一結束很多學生就将他團團圍住,看着他們沒完沒了的讨論着,鬼靈早就失去了耐心。
她大步走下台階,看她的表情,我真怕她沖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連忙跟上去。我們在學生堆裏擠了好一會,才擠到陳教授身邊。
陳教授漆黑的雙目,盯着我們看了兩眼,挑眉問道:“兩位同學,你們看起來有些眼生,不知道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微笑着又補充了句,“我能叫出我所有教過學生的名字,你們我确實不認識。”
“我們不是學生,隻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陳教授。”鬼靈這一開口,周圍的同學有些看不過去了,七嘴八舌的嚷着讓鬼靈離開。
“大家都等着問問題,你又不是什麽學生,來這裏添什麽亂?”
“就是,别耽誤我們學習,趕快離開。”
“這裏是學校,又不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
鬼靈沒有理會周圍同學的憤怒聲,繼續說道:“我想知道關于黃筱雅的所有事情。”她說話語氣不是在詢問而是必須要知道關于黃筱雅的一切。
我看到陳教授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之色,隻是一瞬間,就被無奈所代替了。
“同學們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講課我會給你們多講一個小時。”陳教授安撫着周圍的同學,同學們一聽說教授要多講一個小時,都歡呼雀躍起來,哪裏還顧得上鬼靈。
“教授,那我們今天就不打擾你了,明天見。”
“好,我們明天見。”
看着紛紛告别的同學,像陳教授這樣負責的老師我已經很少見到了,心裏不禁感歎,也隻有這樣的老師才能真正的赢得學生尊重。
偌大個教室就剩下我們三個,四周空蕩蕩的,陳教授的目光一直在我和鬼靈的身上打轉。
“你們爲什麽要問黃筱雅的事情?”
鬼靈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一步,逼得陳教授後退了一步。
“陳教授,既然你能記得每一個同學的名字,想必黃筱雅,你肯定不會陌生吧?”
聽着她這麽問,我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安晨在電話裏說了什麽讓鬼靈有這樣的表情。不會陳教授是一頭披着人皮的狼,他曾經對黃筱雅做過什麽事情。
“黃筱雅是我印象最深的一個學生,她不僅學習好,人長得也很漂亮。就因爲她太漂亮了,身邊的追求者太多。直到大三那年她交了一個男朋友,也許是因爲他們都太過出色,整個系裏都知道他們在一起了。”說到這時陳教授頓了頓,顫抖的手擦了擦眼中的眼淚。
我真的沒看錯,他居然會爲一個同學掉眼淚,也許我剛才把陳教授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