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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人心思一轉,特意提着周延之道:“他們從前總在小地方,得了教授、同窗的誇獎,又常聽那些宿儒面子上奉承,總以爲自己極厲害,哪裏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今難得有緣,你們表兄弟見了面,也給他們說說京城人才濟濟,卧虎藏龍,免得他們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周延之否認道:“哪裏,表哥們的文章功底很紮實,一看從前就花過大力氣。”
陳夫人見他沒按着自己的譜往下走,不由得有些失望,她順着話尾道:“原來跟着到處外放,上過好幾個書院,哪裏算得上紮實。”語畢,又故作好奇地問道,“延之如今不用再入宮侍讀了,打算去哪裏進學?”
周延之笑道:“才從廣南回來,正打算好好歇一段,以後的事情,倒是不着急。”
“說起這個,倒是有個事情想請教。”她道,“也不知道京城裏頭都有些什麽好書院?”
周延之露出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小時候在宮中侍讀,在外頭的時間少,倒是真的不太清楚。索性如今兩位表兄都在,到時候我帶着他們去看看,我也長長見識。”
回答得滴水不漏,既不給出具體的答案,卻又顯得自己很是願意出力幫忙。
陳夫人見了周延之那腼腆的笑,心中幾乎要嘔出血來。
這周延之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這樣答的?這叫自己怎麽繼續往下問,又怎麽接着請護國公府幫忙介紹兩個兒子進書院的話題?
她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趙老夫人,對方嘴角含着笑,一副心情很好地看着兩人聊天的模樣。
陳夫人隻得點了點頭,應了兩句。
這個時候,如果再纏着書院的事情不放,就有點太刻意了。
趙老夫人笑道:“好了,我們兩個大人說說話,你去忙你的。”
周延之再次向陳夫人道過謝,退了出去。
等回到房裏,桂枝打開了那個裝徽墨的小盒子,在太陽底下看了看,問道:“少爺,這墨是收起來還是怎樣?”
周延之轉過頭去打量了一眼,不甚在意地道:“放起來吧。”他想了想,又道,“去庫房裏找幾枝好筆,送去給顧家的兩個表哥。”
桂枝應了是,自去翻府庫不提。
周延之重新坐回了案邊,硯台裏的墨已經半幹了,立在一旁的小厮連忙上前添了點水,又用原石磨開。
他方才文章寫到一半,突然被趙老夫人喚了過去,腦子裏都是起轉承合,現在好容易有了空,忙一鼓作氣,把後半截給作完了。
等寫完最後一個字,他通讀了幾遍,可能是中途被打斷的緣故,這一篇文章前後銜接得有些突兀。
周延之想了想,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正打算把紙給揉了,忽聽外頭有人道:“好好的,這是幹嘛?”
他聽着是妹妹的聲音,于是笑着轉過頭的,道:“你怎麽來了?”
周秦上前幾步,把那張紙拿了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頓時有些奇怪,“怎麽前後寫法差這麽多?”
周延之哈哈一笑,把來龍去脈給說了。
周秦頓時有了個主意,道:“要不過兩日你再寫一次,這張就給我收起來,到時候對比一下,看有什麽區别?”
兩人又就裏頭用的幾個典故讨論了一番。
此時桂枝從外頭回來了,見周秦在,忙給她行禮。
周秦見他手上拿了東西,不由得好奇道:“這是什麽?”
周延之就又将顧夫人送自己徽墨,現在要回禮的情況講了一遍,方才他心心念念都是文章,倒是沒有注意,如今重新回想起來,忽然察覺出有幾分不對來。
“她不是想讓我們幫着兩個表兄找書院吧?”他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