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被劫

趙顯親政後,田太後給他點了福甯宮作爲寝宮,元宵當晚挂了燈,趙顯徑自回宮,示意修起居注舍人不必跟來。

很快就見到了宮門,趙顯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不知太後是否已經回宮。”

今夜當值的是他新近提拔上來的李德才,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雖是閹人,卻難得的身體健壯,看上去比起一般的禁衛更結實些,他無意間給天子瞧見,便被提了上來,正正惶恐,忙回道:“想是還在與觐見的命婦坐談,陛下走的時候,臣見宣德樓下還站着十餘名婦人。”

樣樣都抓着不肯放,怎麽就累不死這老婦!

趙顯一面腹诽,面上的表情卻是平平淡淡,“那公主呢。”

李德才躬身答道:“公主已經喬裝出了宣德樓,想是去看燈了。”

趙顯點了點頭,掃了一眼身後跟着的一大串尾巴,微不可見地哼了一聲,又道:“明日一早,若是張浚來了,讓他先去延和殿。”

若是可能,他恨不得親眼見到那事情發生,或是最快得到成事的消息。可惜皇城司被田太後把得死死的,自己的随侍,又泰半都是她的人,想要半夜偷偷傳個信息入宮,不啻直接在田太後耳邊說話。

年輕的天子上一次如此忐忑與緊張,還是登基那日。

一群從未見過的黃門蜂擁而至,給他上下打點衣着,時間倉促,登基的禮服完全來不及織就,隻好将就找了先帝備用的料子匆忙裁制。

當時他就穿着那一身硬邦邦的禮服,張皇失措地被推上了禦座,台階下樂師鳴奏,百臣叩拜。

他一度懷疑那是一個夢。

如今雖然他年歲漸長,在皇位上已經坐了十多年,可處境上,卻比從前更兇險。

今次與那次猶有些不同,在焦灼之中,又夾雜着一絲的期待,以及半分恐懼。他希望能得到好消息,卻又有些懷疑自己如今的做法,是否是飲鸩止渴,與虎謀皮。

然而情況已經由不得他了……

自從趙珠不知從哪裏找來了那個小兒,便等于與他将面皮撕破。

近半年來,朝中要他登基的呼聲越來越大,田太後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如今需要擔心的已經不是自己是否能親政,而是如何在這深宮之中活下去。

隻要活過田太後就夠了……

原本可能還有趙珠。

趙顯擡起了頭,福甯宮的天頂建得極高,曾經雕龍畫鳳的花紋由于曾經的失于修護,有些失色。在從前,這裏隻有太祖皇帝偶爾住一住,後來繼任者多宿于勤政殿。

田太後連勤政殿的邊都不肯讓他沾,說什麽見了血,不吉利,将自己趕到這幾十年沒住過人的破爛地方。還記得剛進來的那些日子,天頂每逢下雨,居然會漏雨!

誰能想象,堂堂天子,住得比京都城内鬥升小民也不如。

這皇帝當得簡直是可笑!

趙顯深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才眯了一會。

李德才卻早早地候在了殿門口,才過卯時正,便見到一個身着錦袍的青年郎君在小黃門的引領下到了殿前。

他笑着迎了上去,“張侍讀。”

被稱爲張侍讀的青年是安西經略使張奉直的次子,名喚張浚,他中等身材,臉面比起常人稍顯黝黑,看起來十分忠厚。

他并不多言,順着李德才的指引立在了殿外,候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由小黃門帶了進去。

一進大殿,便見到趙顯站在殿中,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覺得那一瞬間似乎在天子的臉上瞧見了一種奇異的表情。

不是淡然,不是焦慮,而是……一種扭曲的興奮。

張浚壓下心中的忐忑,匆匆行了個禮。

趙顯急急讓左右屏退。

張浚壓低了聲音,急切地上前兩步,努力掩飾住自己嘴角的笑容,“陛下,陛下,臣……幸不辱命!”

趙顯聞言,感覺從心底裏泛起了一股顫栗,一陣一陣的,往四肢湧去。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緊繃着臉拍了拍張浚的肩,“張浚,你與你爹,真是朕的肱骨之臣……”

這所謂的肱骨之臣來得真容易啊。

張浚心裏暗諷,面上卻做出了狂喜之色,他後退兩步,對着趙顯行了個大禮,“臣不敢,全是陛下簡拔之恩!”

趙顯上前扶起他,一刻也等不及地問道,“她如今人在?”

“在南熏門外,應該已經被發現了。若是一切順利,宮中怕是隻等片刻就有消息了。”張浚頓了頓,還是說道,“隻有一樁,不知爲何,昨夜公主先去見了仲昌的幼弟方才離開,我們在半路将其帶走,不知道到時候蘇中丞會不會有所牽連……”

趙顯愣了一下,“趙珠怎麽會認識蘇荃的幼子?”他有些不愉地皺起了眉頭。

“臣不知,隻是如此一來,一旦太後察覺,怕是蘇中丞也難逃幹系。”張浚垂手站在一旁。

一個是深宮公主,一個是朝堂大臣,趙珠與蘇荃爲何會認識,他們認識多久了,趙珠又有什麽企圖。除了蘇荃,她究竟還跟多少重臣有所來往。

如果不是這次陰差陽錯被發現,自己恐怕還蒙在鼓裏吧。

趙顯微微眯起了眼,他回憶起這些日子蘇荃的言行,有了些不太好的聯想。

隻是如今尚且沒有空管他。

趙顯按捺下腦中的起伏的思緒,溫言安撫了張浚兩句。

張浚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謝恩,卻暗暗把途中似乎有人跟蹤的事情瞞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田儲正在府中得春堂内聽幾名屬下禀事。

“我們跟了那魏國公主一路,那群後頭綴着的人看行事是軍戶出身,容貌修得巧妙,就算再見面,咱們的人也未必能再将他們認出來。”

“他們一得手,就把公主敲暈了,一并換了裝束,奔馬而行,原來的馬車改了外簾走回頭路去了南門,又打南門繞去了相國寺,打相國寺轉了一圈,才又回了外郊。”

“咱們本來以爲隻是去探探那公主的行蹤,所以派的人隻是一般的好手,跟得有點死,他們說不定也有幾分察覺。”

“花圃那邊出了點岔子,還好沒鬧出事情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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