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尖叫聲她突然睜開可雙眼,直愣愣的看着我,本來應該被吓到的是我,可是她的眼裏卻滿是恐懼,身體一直不停的顫抖,雙手開始撕扯束縛她的軟帶,難以想象她是有多恐懼,軟帶很有韌性,她抓的指甲都裂開了,還是沒能撕開。”
這時候跟我一起值班的同事趕了過來,推了我一把,我這才從震驚之中緩過勁來,我和同事兩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她保持平靜,當時她的眼角都是淚水,驚恐的眼神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貓。
在這幾天裏她基本每天晚上都重複這樣的情況,我們才知道她是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做噩夢,從來沒見過做夢能把人吓成這樣的,醫生試圖想辦法讓她睡個好覺,不過每次都失敗,再接着就是她吃飯很少,基本每天都隻吃一頓飯,唉!短短的幾天就瘦成這個樣子了,醫院采取了不少治療的辦法,不過,收效甚微。
“唉!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好在每天晚上她睡着的時候看着她,再過幾天就要考慮把她轉到小病房裏去了。”護士歎了口氣,似乎很無奈。
聽完護士的訴說,清羽知道陶影現在是每天噩夢纏身,可是又沒有人去安慰或者幫她一把,陶影繼續待在精神病院情況會越來越嚴重,有一個讓清羽郁悶的問題是陶影的父母似乎從來沒有來看過陶影。
清羽轉過頭望着坐在床上的陶影,心頭隐隐作痛,清羽跟值班的護士打了招呼回到了陶影的床前,陶影低着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龐,一身白色的住院服,讓清羽想起了長發的貞子。
清羽靜靜的坐在陶影的床上陪着陶影,知道今天自己來不會有什麽收獲了,不過能陪着陶影,安慰一下她,清羽覺得也是一種很大的收獲。
“陶影,你到底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一直做噩夢?”清羽很想這樣問陶影,不過她知道這樣問不但問不出什麽,還有可能激發陶影的反抗心理。
中午的時候,清羽陪着陶影吃了頓飯,有了清羽的陪伴,陶影的情緒似乎平靜許多,比平時也多吃了些。下午清羽陪着陶影在醫院裏散步,不過兩個人總共也沒有說幾句話,陶影似乎是不願意說話了,任憑清羽找各種陶影平時喜歡的話題,陶影隻是簡單而又冷淡的答應。
“陶影,我要走了。”清羽下午四點鍾,清羽站在陶影的床前說道,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清羽也要回去了。
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告别的話,清羽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在給陶影宣判死刑。清羽明顯的看到陶影的身子一抖,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她。
“你要走了嗎?”陶影突然開口了,這是陶影今天說的最長的一句話,清羽點頭答應,很無奈,不過終究還是要走的。
“清羽,我有話告訴你。”陶影看着清羽,眼神裏透露出的不舍讓清羽有些心酸。
“什麽話?”清羽附過頭去。
陶影将嘴巴湊到清羽的耳邊,低低的說道“下一個就是你,”清羽一時如遭雷擊,呆呆的看着陶影,還是這句話,陶影當初在寝室裏的時候就跟清羽說過一次。
陶影說完,不再理會清羽,轉過頭去,繼續對着窗戶,從窗戶上,清羽突然發現陶影的臉上有一絲苦澀而又悲哀的笑,似乎笑自己是一隻沉默待宰的羔羊。
清羽本想問陶影是什麽意思,不過看陶影的樣子,似乎是不打算和她再說話了,帶着疑惑和震驚清羽和值班的護士打過招呼後,離開了醫院。
出了醫院的門,天色已經開始暗下去了,清羽知道自己要快點回去了,不然到了五點多的時候天就要黑了。
看了看手機,現在是4點20,清羽站在醫院的門口,想攔倆出租車,等了十分鍾,一兩出租車都沒有從醫院門口經過。
“小姑娘你在這裏是打不到車的,沿着門口的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十分鍾就會有車經過了。”醫院門口的值班室裏一位上了年紀的大爺似乎是看到了清羽站在門口的焦急狀況,從值班室裏走了出來好心的提醒清羽。
“謝謝大爺。”清羽趕忙道了謝,沿着路向前走去,十分鍾後,清羽來到了一個路口,果然路口不斷的有出租車經過,清羽揮手攔了一輛車。
“江北醫學院。”清羽剛鑽進車裏,還沒有坐穩就告訴了司機地址,司機沒有說話,直接發動了車子,車輪緩緩的向前滾去。
坐在車裏,清羽不斷的思索,陶影反複的告訴自己那句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陶影在暗示自己什麽嗎?不過“下一個就是你。”這句話太含糊其辭了,陶影似乎是想告訴自己下一個就是我,難道我不從這所學校離開,下一個出事的就是我嗎?
單憑陶影的字面意思,完全可以這麽理解,寝室裏三個女生相繼出事,如果自己不離開那麽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唉!”清羽低低的歎了口氣,自己怎麽能離開,放開自己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不提,就算是想退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清羽心煩意亂的擡起頭,突然發現坐在前面的司機竟然戴了副墨鏡,讓清羽覺得有些奇怪,開出租車需要戴墨鏡嗎?
從上車來,司機就有點奇怪,一句話都沒有說,清羽葉沒有在意,不過此時,清羽忽然覺得這兩出租車的司機有些怪怪的,不過也不排除司機有就是這樣的性格。
清羽不再多想,雙眼看着窗外的街道,江北市并是大都市,談不上繁華,城市也不是很大,以前羅盈在的時候經常拉清羽出來漫無目的的閑逛。對于這座城市的街道清羽還是比較熟悉的。
十字路口,司機一個拐彎,清羽忽然覺得不對,司機拐的方向并不是江北醫學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