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影!”清羽哽咽着撫摸陶影的臉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任憑清羽如何的做好心裏準備,也沒能想到短短的幾天,陶影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
陶影看着清羽,凄然一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說什麽,不過最後卻什麽業沒能說出來,一滴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溢出,傻傻的坐在那裏任憑清羽撫摸着她的臉頰。
清羽很難想象陶影到底經曆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讓一個本來性格如此開朗的人折磨成這樣,精神病醫院就像一個牢籠,将人活生生的軟禁在裏面,整個醫院的壞境都是白色的,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氣氛壓抑得讓人多待一秒鍾就喘不過氣來,就算是一個正常的人恐怕到了這裏也會瘋掉。
清羽坐在陶影的床上把陶影緊緊的擁進了懷裏,就像那個恐怖的夜晚,陶影似乎更乖巧了,靜靜的待在清羽的懷裏,也不說話,病房裏安靜的似乎能聽見清羽流淚的聲音。
清羽本想問陶影一些問題的,可是看到現在陶影的樣子後,清羽怎麽也不忍心再去問她任何的問題。
“陶影,他們待你不好嗎?”清羽忍不住問陶影在醫院的情況,她想了解一下醫院裏是不是有人虐待了陶影才會造成陶影現在的樣子。
陶影不說話,像個乖巧的貓兒伏在清羽的懷裏,清羽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那裏。
半個小時後,清羽突然發現在大病房值班的護士向她招手讓她過去,清羽剛好要問問陶影現在這個樣子是怎麽回事,低低的安慰了陶影後,站起身來向着護士走去。
“你一定覺得是我們對他不好或者使用了強制的手段了吧?”清羽剛來到值班護士的面前,護士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她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子,難道和醫院一點關系都沒有嗎?”清羽并不理會護士的首先發問。
“她來的時候我是看着她住進這個病房的,剛來的時候她看起來很平靜,身體也很健康,我甚至認爲她沒有任何的疾病。可是後來,唉!”護士歎了口氣,頓了頓。
“後來怎麽了?”清羽急切的問道。、“别急,你聽我慢慢的告訴你。”護士喝了口水,似乎是在舒緩情緒,随即開始了講述。
那天白天她剛到醫院時不和任何人說話,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我看她情緒平靜也沒有過多的注意她,覺得一個大學生精神上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
當天晚上,大家都去吃飯的時候唯獨她沒有去,因爲當時忙,也沒注意到她,後來發現之後就專門給她做了吃的。當時是我去送給她的,記得我端着飯菜到她床邊的時候她就靜靜的坐在床上面對着窗戶,嘴裏念念有詞。
我喊她吃飯,喊了半天他都沒有反應,我就去拉了拉她的衣服,她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打掉我手中的飯菜,然後突然不知道爲什麽就笑了起來,笑聲陰恻恻的,吓得我頭皮發麻。
我當時被她吓住了,一時忘記了收拾,等我收拾好擡起頭的時候她突然把頭伸過來沖着我的臉,我當時都能看清她眼裏的恐懼,不過她還是低低的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麽話?”清羽忍不住出聲問道。
護士看了看清羽,擺了擺手,示意清羽不要打斷她,清羽隻好耐着性子繼續聽她說。
“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她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我差點沒把收拾好的東西又掉到地上,我問她什麽下一個就是我,她嘿嘿笑了兩聲就不說話了,轉過身去繼續對着窗戶。
同事看我這邊有動靜,以爲出了什麽事,你知道的,在精神病裏病人突然發作的事很常見,同事立即就喊了醫生和另外的幾個人跑了過來,拿着一些用來綁住病人發狂時用的軟帶,把她固定在了床上。
整個過程她一點反抗都沒有,倒是讓幾個人很意外,當時我被吓住了,也沒來得及阻止他們就被拉到值班室裏去了。
剛好那天晚上也是我值班,到了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病房裏的人都睡了,我才想起來她還被綁在哪裏,就想去看看她怎麽樣了。
走到她床前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睡着了,就準備給她解開好讓她睡的舒服點,可誰知道我還沒有開始解,她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嘴裏說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話,一臉的痛苦和驚懼,我低下頭想聽清她在說什麽,不過我剛低下頭她突然就蹬了起來,眼角開始流淚,而且驚懼已經完全變成了恐懼。
她的表情變化把我吓的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想立即把她喚醒,誰知道,我剛碰到她的衣服。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凄厲駭人,似乎在承受十八層地獄的煎熬,尖叫的立即聲音之高傳遍了整個醫院,病房本來就大,當時的病房裏不停的回蕩着她尖叫的聲音。
護士說道這裏看了清羽一眼,清羽能從她的眼裏看出一絲恐懼,似乎現在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