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你還在這裏害人,你不是在完成你父親未完成的事業嗎?”方顔看着眼前自己的養父,不知道說什麽好,猶豫了半天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老校長沒有接方顔的話茬,繼續自己的講述。
“後來,我漸漸的長大,1945年的時候我剛剛十歲,日本戰敗,石井四郎帶着他的7個子女倉皇逃離中國,卻不顧我死活,将我留在了這裏,因爲從小在這裏長大,所以我既會說東北話,也會說日語,我一個人在這裏流lang,每天靠撿東西和要飯來維持生命,直到兩年後的1947年我被當地的一戶沒有子女的家庭收留才結束了悲慘的生活。”
那戶人家并不知道我是日本人,對我照顧有加,很快我就和當地其他的孩子一樣去上學了,兩年的讨飯生活,讓我決心要出人頭地,很快,我用了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将小學和中學的知識全部學完,那時候的名稱還不叫小學初中,但大緻的學習情況也跟你們現在差不了多少。高中,我隻用了一年半就考進了當時一所在國内赫赫有名的醫校。
之後我邊順風順水,利用自己的勤奮和特長很快的博得了一位導師的喜歡,導師對我青睐有加,傾囊相授,當初我也很是興奮能遇上他那樣級别的導師,我當時正當年輕,在醫學上取得了一點小成績便自以爲是。
直到大學的第三年,突然從外校轉來一個學生,他對醫學頗有資質,進入學校之後很快就名噪一時,我與他相比之下,猶如螢火與日月,而我的導師也注意到了他,将他招緻麾下加以大力培養,而我則一天天的疏于學習,到處惹事生非。
在我大學的第四個年頭,有一件事徹底的改變了我的人生,那年也是冬天,我回家去探望我的養父母,期間有一次出來尋歡作樂,路過這裏的時候偶然間讓我發現了這個沉眠于地下的大型細菌研究基地。
我當時正是郁郁不得志,索性就拿了照明工具在地下不停的尋找,至于尋找什麽,我也不知道,知道後來我無意間打開了第一扇牆壁,随之一個細菌的世界向我敞開,這裏所遺留下的資料恐怕比石井四郎倉皇之下所帶走的還要多,更是有不少現成的醫學研究成果。
我當時欣喜若狂,利用這些數據和資料,我迅速的揚名,并且積累下了一大筆财富,後來我就徹底迷上了石井四郎所留給我的一切,雖然爲人父他畜生不如,作爲一個人他更是冷血殘酷,但留下的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卻是至寶,我利用手中的積蓄在這個基地的上面建立了一座醫學院,一來是爲了掩人耳目,二來是可以有屍源可以供我做實驗。
依靠我手中的資源前期的研究可謂是一帆風順,如果日本再當時能夠再堅持幾年,石井四郎将細菌戰完善之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勝負就會被改寫。
我開始漸漸的崇拜我的這位父親,因爲之前我并不知道是他親手将我母親活體刨開,進行試驗,直到有一天我試驗突然卡住,拖了一年多,實在沒有辦法解決,而不得不去再一次翻查石井四郎留下的資料,我再一堆資料之中發現了我母親的名字,那份資料詳細的記載了細菌在我母親身上所起的反應,竟然是用我母親做活體試驗之後的一份報告書。
我當時大怒之下,曾經潛入日本區尋找石井四郎的家人,殺光石井四郎的家人以慰我母親在天之靈。
潛入日本千葉縣之後,我再當地一番打探,後來才知道石井四郎和他妻子已經去世,他的幾個子女更是不知所蹤,早就失去了音信,無奈之下,我将放火将石井四郎的舊宅焚毀之後返回中國。
之後的這些年試驗便一直停滞不前,而我手中能夠賣出去的資料和數據終于慢慢的用完,經費變的越來月拮據,要解決這一切還是需要用活體還進行試驗。
我克制着自己強烈渴望用活體的欲望,克制了很多年,直到幾年前終于克制不住,準備用綁架一名江北醫學院的學生來進行活體試驗,于是我利用學校裏的種種關系和學生之間的矛盾,終于弄到了一名女學生,但當我要開始做試驗的時候那名女生卻逃了出去。
後來我得到消息,那名女學生竟死在了地下洞口所在的小路上,天算不如人算這名女學生最終還是難逃一死,我雖然間接的害死了她,但殺她的人到現在爲止我都還不知道。
再後來,這個叫清羽的女孩子就來到了江北醫學院,我第一次見到清羽的時候就覺得這是上天在給我第二次機會,除了将清羽綁到這裏是我所指揮完成,但我并沒有蓄意的要殺害任何人,除了一個女護士,她發現了我的真容,而且竟認出我來,我隻好痛下殺手。
方顔聽到這裏,忍不住眼淚噴湧而出,自己的養父親手殺死了自己所愛之人的未婚女友,而自己心中慈祥的養父竟是這樣的一張面孔,竟然想要研究出能夠殺死無數人的細菌,就算不管養父有沒有殺人,但是在自己的祖國研究如此緻命的細菌本身就是一種不可原諒的罪惡。
“我所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其他人我一概沒有傷害過,而我所渴望的研究在今天也是徹底破滅了,我是一個罪人。”老校長哽咽的跪在了地上。
“你不是要解剖清羽嗎?怎麽不想殺了我繼續你的實驗嗎?”方顔歇斯裏地的大喊,完全不顧跪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養父,方顔竟是經受不住一個個傳入自己耳中的密碼,陷入了瘋狂的邊緣,老校長跪在方顔的面前也是老淚縱橫,一聲的心血被破壞掉,老校長哭着哭着轉爲大笑,而後繼續大哭,和方顔兩人交相呼應,緊跟着方顔陷入了瘋狂的境地。
方顔和老校長兩人時而大哭,時而大笑,在幽深的地下室麗顯得詭異、可怕,兩人瘋狂的苦笑聲更是像鬼哭一樣穿過牆壁,慢慢的向外擴散。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一處通道内,幾把刺眼的手電筒将通道照的如同白晝,葉天鳴突然停了下來,示意徐剛幾人不要出聲,靜靜的聆聽了一會之後,小聲的問徐剛。
葉天鳴竟然僥幸逃過一劫,原來葉天鳴快要跑到洞口,卻被鼠群追上,體力透支的昏過去的一瞬間所看到的光亮,正是帶着幾個人匆匆趕到的徐剛費了一番功夫之後才找到地下入口,剛剛打開入口,徐剛就看見一個人倒了下去,而在那人的身旁,竟然有數不清的眼睛泛着紅光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