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到青藏高原之間有一座山峰,很是兇險,在那裏力量會被極度壓制,我仔細閱讀過一些文獻,隻言片語中都提到了一個叫做嘉米爾的神廟,有封印不死亡靈的效果。”
陳濤皺眉道:“嘉米爾,的确有這個地方,難道這個世界和希臘神話還有交集嗎?那現在嘉米爾的守護者是誰?”
“馬修斯,一個活了三百四十二年的男人,我看到一張二戰時期的黑白照片,他依舊保持年輕時候的模樣,黑暗人皇的力量相信都共有所知,除卻被小四的死河封印的薛西斯和羅茜外,其餘十強者幾乎不可戰勝,他們有無限生命和比活着時更勝三分的力量,剛剛我得到消息,鋼骨在羅馬被克雷多斯殺死了,他不是第一個陣亡的超級英雄,在四個小時之前,庫丘林幹掉了鷹眼。”
伊芙在一旁道:“我有死河,讓我和他們一起去,嘉米爾奈何不了我。”
于是就這樣達成協議了,由葉盛周毓菁和伊芙前往嘉米爾,但王重陽也不知道嘉米爾到底在哪裏,他的神力進入那片群山後就變的紊亂無序,仿佛有什麽在幹擾他的探測,隻能指出一個大概的方向,具體的位置靠三個人自己去探索。
等到這三人走後,王重陽看着唐文道:“黃斯宇呢?”
“我給他設置了一個難題,不解開就沒法脫離幻境。”
“什麽難題?”王重陽饒有興趣。
唐文撇撇嘴:“戰勝他自己。”
王重陽道:“聽上去不是很難,但是你自己做到了嗎?”
再看去時,唐文已經消失在他面前了。
黑暗人皇來的匆忙,當然他的聖力也不如想象中那麽強大,至少在埃及這裏很難推進,丹東等人順利來到了開羅,早有一個人在那裏等他們,這人帶着一個木箱子,戴着一副墨鏡,優哉遊哉的喝着羊奶,一點都不意外英靈殿等人的到來。
他一看到伊麗絲就大叫道:“小姑娘你來了啊,這個箱子原本就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了,快把它背走。”
丹東摸着光頭,他不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伊麗絲卻徑直走過去背起木箱,并且拒絕了丹東的幫助。
“嘿吳克!”中年人拍了一下丹東的肩膀,“這個箱子本來就是這個姑娘的,這是命運,沒有人可以掙脫命運。”
“呃,吳克是什麽意思?”
“哦,就是光頭的意思……”
轟!
丹東随手一拳砸過去,中年人順勢捏在手心,光頭男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沒法掙脫,他驚愕的望着面前這個男人,他可是擁有四階初級的實力啊,居然在中年人面前毫無反抗能力!
中年人眯起眼睛,疾風吹的寬松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他吐了一口沙子,然後放開丹東的拳頭:“天生維京血統,你來自什麽世界?居然還有一點奧丁的神性。”
他登上一輛車,伊麗絲和丹東坐在後面,在路上伊麗絲花了點時間科普了一下,這個男人有個奇怪的名字,他自稱是阿道夫,就是他第一時間發現了核能神所降臨的那個金字塔,也是他們現在的帶路人。
(這是要我當保姆的意思啊,那裏面可不是一些小貓小狗,弄不好我也要拼盡全力才行……該死的王重陽,還有該死的林河!)
臨近開羅的地區已經是一片無人區,除了一些必要的守備人員外其他人全部撤走了,盡管死亡尚未蔓延到這裏來,也許是埃及神話的傳說壓制了黑暗人皇的力量,這一路上也隻剩下風沙與風沙,他們距離那座金字塔大約有兩天的車程,緊趕慢趕也差不太多。
伊麗絲在睡夢中做了個夢,夢中她未曾假如英靈殿,在一個街道的轉角碰到同樣是平凡的葉盛,還夢到了那個從未謀面的葉盛的姐姐,還有許多許多人,都是平凡的樣子,不多時夢醒了,夢境由清晰變的模糊,她靜靜的望着車窗外的天空,一片烏黑,連雲都沒有,車外站着阿道夫,他同樣是望着天空,也不在乎不停息的風與沙。
伊麗絲拉開車門,背着木箱站在阿道夫身後,對方已經發現她了。
“那個小子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伊麗絲搖搖頭,她也不說話,靠在車門上,眯着眼睛。
阿道夫繼續說:“我以前認識一個和他差不多的家夥,同樣是冷酷但更無情,他面對心愛的姑娘也毫不留情,因此錯過了很多很多。”
“是前自由同盟的唐文嗎?”
阿道夫搖搖頭道:“不是他,他……是個很矛盾的人,我說的那個人,在我的世界是個強者,後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風吹沙,兩個人都陷入了沉寂中,過了很久,伊麗絲忽然問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到底是爲了什麽?”
“你是想問英靈殿嗎?也可以說一點你們所不知道的,英靈殿乃是一個更加遙遠的位面所建造的,當初建造它的人是一個叫做人皇的男人,那個地方叫做洪荒大陸,也許你們的敵人——黑暗人皇和他有些關系,正如英靈殿字面上的意思那樣,是爲了最後戰役的敵人而儲備有數量有質量的戰士,英雄,在沒有人可以逃脫的絕境中謀求一絲生機。”
伊麗絲笑了笑,她伸手縷一縷頭發,小聲道:“英靈殿的結局是被黑龍尼德霍格覆滅了,主神在滅世的天火下全部死亡,大地上爆發了大洪水,将一切和神話有關的事物全部毀滅,隻幸存下來極少數的生靈,于是神話時代就結束了。”
阿道夫不說話,他看着伊麗絲,隻是這樣注視着她。
“見鬼……”伊麗絲歎了口氣,鑽回車子裏。
“但願我說的神話結局不是我們最後的結局。”
遙遠的大西洋上,一艘船正在漂流,它即将迎來第一縷晨光,但船上的人并沒有這樣的心情,一男兩女中那個男人坐在甲闆上的一張椅子上,任憑風浪飄搖,他連同屁股下的椅子巍然不動,仿佛他們航行在一條平靜的河灣内。
正是黑暗最濃重的時候,船艙内亮着白熾燈,一個浪頭打在艙門上摔成無數白色水花,艙門打開了,淋了一頭水的金發女子懊惱的甩甩頭,瞬間渾身的水汽都蒸發趕緊,她站在門口望着那個男人的背影,擡腿就是一腳踹過去,突然船身猛地傾斜,女人的攻擊一下子落空,而那個男人依然穩穩地坐着,她咬着牙道:“我們到底還在這個該死的海面上要漂流多久?!”
“露忒,好吧,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短時間内我們走不了,我低估了深淵和英靈殿的力量,他們封鎖了這個位面,對我的力量壓制的很厲害,想必那個叫王重陽的家夥也和我一樣被壓制……”
露忒皺着眉頭,她的手指輕輕在面前一點,水花組成一個男人的樣貌,正是唐文的樣子。
“你依然要去找你的雙生子複仇嗎?”
那個男人點點頭:“他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但他顯然不會死在我手裏,明明隻有我才能幹掉他…宿命的敵人難道不就是我嗎?”
這家夥太臭屁了!
露忒一擺手,水花散落,她再一次猛踢過去。
這次她得手了,隻聽見那個男人一聲慘叫,然後撲通一聲掉進水裏,他的咒罵聲被海浪所淹沒,露忒展顔一笑,艙門内走出另一名銀發女子,她們笑着擁抱在一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甲闆上,還有那個倒黴的、正在從側舷爬上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