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濤正是走過一個世界,九死一生百難不死,最終成爲了位面主角,那一刻魔人變聲升華,一道七彩炫光注入他的心中,即便他未能突破心魔階也能無限變身斯巴達魔人,不會被自身心魔吞噬。
他們這一行人除了唐文外都是主角,餘鴻洋是主角,亞特蘭蒂斯遺迹城爲他所控,陳濤是主角,無限斯巴達魔人,陳陽是主角,大千之器在手一切虛妄無所不破,馬芹是陳陽世界的女主角,超強氣運青春不老,他們這一群人當真是至尊存在,實則每一個人都走過生死之間,最終升華。
“他的敵人是我,也隻能是我,哪怕你們是主角也不能違抗宿命。”
唐文飄浮到陳濤身邊,搭在他的肩膀,猙獰的魔人點點頭随即後退,空中隻剩下命中的宿敵。
“不讓你的小弟一起上?”林河揶揄。
唐文搖搖頭:“不必了,你我之間必有一人倒在對方腳邊,我們是對立的兩個人,沉浸在過去拒絕未來的我,沐浴在未來斬掉過去的你。”
林河有些想笑,這個男人這麽平靜,莫非真的是上來送死的?
“有點自知之明,實在蠢得很,以你這不過心魔階戰力,連那個斯巴達魔人都不如,你這麽想死?”
唐文自嘲道:“我在放逐之地漂流了一百二十多年,想死都難,你發揮不出極限,始終被大千世界壓制,怎麽能殺我?”
林河扯了扯嘴角,露出白潔的牙齒,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刹那間,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唐文的身體一下子墜落,下方仿佛是無盡深淵,不斷下墜,下墜……
那兩個字最後傳入唐文耳中,無奈的發出一聲歎息。
夢貘。
有獸,似貓似狸,自中土傳入高麗,樣貌小巧,善食人夢,名曰夢貘。
眼看着唐文和林河瞬間消失,陳濤搖搖頭,解除了魔人形态,看着渾身破爛的衣服,拉着餘鴻洋落在地面上,四下裏望了望,問道:“陳陽和馬芹去哪兒了?”
餘鴻洋:“剛開始遇襲的時候就不見了,你不怕那兩個女人突然襲擊嗎?”
“不打緊,兩個當事人互掐去了,我們局外人打不起來……話說回來,你不覺得那個兇悍妞很像我們從前的一個同伴麽?”
餘鴻洋愣了愣,随手一巴掌拍在陳濤後背上:“你打傻了吧?哥哥沒跟你們一起!”
“真的很像,真的很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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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恍惚從夢中醒來,小房間内床鋪電腦,鼻子嗅到了一股香味,他發覺這正是自己過去的房間,推開房門,桌上擺着熱氣騰騰的早飯,屋子裏卻空無一人,仿佛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搞笑的夢,所有一切不過是個夢。
他看了看時間,2014年6月22日,再看看時間,距離上學的時間還早。
“一個逼真的夢。”
今天是畢業的最後一天,他如心中所想,準時來到學校,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晚上還有一場盛宴。
時間慢慢逼近晚間,唐文坐在飯店裏,周圍都是熟知的同學,杯盤碰撞,一片歡聲笑語,雖然沒有人與他交流,但熱絡的環境還是那樣溫暖。
“敬你一杯。”
一個穿着白色西裝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舉着兩杯椰子汁,似曾相識的笑容讓唐文很熟悉,他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接過椰汁一口喝完。
“有意思嗎?你看到了吧,這是我心中的世界。”
唐文站起身往外走,他發覺手中杯子不曾喝完,依然還有很多,身邊的白西裝男人已經消失了。
飯店之外是一座橋,河水歡騰流淌,他看到了橋頂上有個人正向他招手。
那人穿着一身迷彩服,身材提拔堅實,頭發短的貼着頭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你怎麽會在這裏?蕭安,按道理講現在我并不認識你……時間錯亂了麽?”
唐文自顧自的說着,沖着軍人點點頭。
“小子你來了啊,好久不見了,答應你的事情我沒能做到。”蕭安語氣中帶着歉意。
蕭安趴在欄杆上繼續說:“她不需要我,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多陪。”
兩個男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很快蕭安站起身體,沖着唐文揮揮手,走入黑暗消失了。
緊接着又是一個女人跌跌撞撞的走上橋來,捧着一束花,看到唐文也沒有停留,将花丢進了那條河中,如一個過客般沒入黑暗中。
“還有什麽就都使出來吧,看看你在我心中能挖到什麽地步。”
這條街上在某人的控制下空無一人,然而此刻多了許多人,車水馬龍,但氣溫也在下降,一下子就到了初冬時節。
“唉。”
唐文站在橋上歎了口氣,他看到了橋下的自己和另一個女孩,女孩衣服單薄,凍的瑟瑟發抖,他正把衣服脫下來給那姑娘。
“我不太喜歡穿别人的衣服,渾身針刺難受……”
兩個人開着車疾馳而去,人流也随之消散,同樣還是這條街,第二波人來了,這兩人還在其中,這次多了一個人,女孩坐在那人的車後面,穿着對方的皮衣,似乎在聊什麽。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唐文微微垂目,身邊站在穿着白色西裝的林河,手裏捧着一束百合花。
“在其他場景她也這麽做過,你應該也看到了吧?”唐文輕輕問。
林河笑了笑,拍拍唐文的肩:“你還看到了更過分的場景,你不想說不代表我看不到。”
“兄弟你沒戲,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怎麽樣?以你的能力開山成祖不成問題,何必貪戀這些紅塵種種呢?”
唐文忽然一拳揮在林河胸口,将這個男人轟出去七八米遠,額心疤痕裂開,一隻豎瞳睜圓!
“你不是要殺我的嗎?打算勾起我心中的心魔?我鎮壓了心魔,但無法斬掉心魔,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啊,還能翻到深藏的記憶,好本事,林河!”
此刻唐文如天神,那雙眼中氤氲着光澤,剛剛他是平靜的河流,此刻卻一下子變成了即将噴發的火山,哪怕是林河也能察覺到磅礴的怒氣!
“你的确是翻到了一些禁忌記憶,不錯,那的确是我的戾氣,但還不是心魔!心魔是什麽?執着執念,緊抓放不開的東西,你斬了心魔所以比我更明白,我唐文統帥自由同盟數年,與英靈殿人皇喬玮合戰數個位面将生死視若等閑,若貪戀紅塵貪生怕死,又怎麽肯拼着同歸于盡将征服王亞曆山大拖入了放逐之地?!”
“我不是怕死,我真的在找死!”
唐文幾乎吼出最後一句話,那豎瞳中放射出無限金光,刺破了這個世界,所有一切全部粉碎,所有一切又回到了小房間中,這次主角輪到了林河。
推開房門,林河看到唐文坐在那裏吃早飯,一個人洗刷碗碟,然後關門去上班。
晚上回來,也是一個人吃飯洗漱,一個人坐在電腦前一個睡覺。
這屋子裏分明留存着兩個人的器皿,連牙刷藥膏也是兩個人的,而另一個人始終不見蹤迹。
林河慢慢在屋子裏踱着步,他盯着一個角落,頓時神色大變,那是一個相框,照片是一個中年女人,帶着淡淡笑意,香爐中一根香還未燃盡。
畫面突變,他發現身邊多了一塊門闆,門闆上躺着一個中年女人,那相框就靠在女人前面,唐文跪在靈前痛哭,以頭撞地不肯起身。
夜裏很冷,唐文靠在牆邊半睜着眼睛,淚水不停流淌。
“你看到了。”
另一個唐文從黑暗中走到林河身後:“這個名字便是了爲了紀念她,我原本的姓從此便不會有後代,這就是我的心魔,除了我以外不會有人知道這些事情,他們所有人的記憶從馬芹和我做了一個交易開始,最後再解除交易,僅此而已。”
林河向後看去,唐文卻又慢慢融入黑暗,消失不見。
這一刻,林河如先前的唐文一樣,墜入了無邊黑暗中,仿若原點爆發前的宇宙,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一切都是虛無,真正的無。
遠方傳來聲音,由模糊到清晰,由渺小到宏偉,一聲聲貫徹古今!
“我唐文無力挽救親人……”
(吾楊戬無力拯救生母!)
“自知罪孽深重……”
(罪禀天地!)
“他日歸于地下願重罪加身……”
(如有一日有幸登聖!)
“永世贖罪!”
(永不成聖!)
轟!
這一刻原點大爆炸,地風水火盡出,宇宙洪荒展開,時間空間從頭開始,在那大千宇宙中央漂浮着一塊大陸,無邊無際無窮無盡,那鴻天誓言如水紋般一圈一圈傳遍天地間,唐文站在那裏,背後浮現出一個虛幻的黑影,高大偉岸冷酷傲然,一雙眼睛發出神光,額心的豎瞳泛着金光,在那隻豎瞳中孕育着混沌宇宙!
虛影慢慢融入唐文身體,原本就身材壯碩的他立刻再次拔高,一直長到了兩米五才停下來,如小巨人的唐文頭頂金冠束發,身披銀白甲胄,額心豎瞳睜開,在林河眼中他還有另一個名字,楊戬!
神話傳說中的楊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