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内情的清楚李海波這是惹了不該惹的人,而不知道内情的卻以爲這世道真是太混亂了,堂堂法院的執行局局長竟然會被人在家剁了手,這還有王法嗎?
但是李海波的案子剛剛立案沒多久,馬上就有關于李海波在外面有作風問題,包養情婦和嚴重的經濟問題的檢舉信寄到了省紀委,上面說的有名有姓,而且李海波的身家有多少,錢都放在哪裏,這些錢又是怎麽來的,一清二林。好像李海波就請了這人當财務顧問似的,這中間有些錢甚至連李海波自己都不記得了,當紀委的的拿着這封檢舉信找到他談話時,李海波才知道自己這次被人算計了。
最後李海波的剁手案沒有破,但是他的腐敗案卻立馬被辦成了鐵案。但是由于李海波右手傷勢很重,他暫時還隻能住在醫院裏。
“李海波,有人來看你。”在武警醫院的病房裏,李海波的門外站着兩名武警。
雖然李海波已經出了事,但是卻不代表沒有人會來看他。相反,這幾天每天都會有人來看望他,在中國就是這樣的,隻要你還有價值,就不會有人遺忘你。何況李海波現在雖然很有可能會身陷囵囤,但是他的價值卻還不低。
“你怎麽來了?”李海波現在可以說是既痛苦又幸運,痛苦的是他的右手不見了,而且已經不可能再接上原來的,畢竟誰也不可能有把做熟的了手再給他接上,而幸運的也是如此,正因爲李海波現在的右手斷了,他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否則他早就被雙規,不知道被關在哪裏了。
“現在如果還不來,等以後就不容易見你了。”來人說道,他四十多歲,粗眉大眼,穿着西服,但是眼睛裏透着一股精明,他叫聶柄全,是市司法局局長的助理。
“什麽意思?我的問題再嚴重也不用殺頭吧,到時還不是在你的手下,以後我的日子如何就要全看你的了。”李海波說道。
“你難道沒有想過爲什麽你的資料會被人知道的這麽詳細?”聶柄全說道,這才是他來這裏的目的,既然李海波的資料能被别人掌握得客以清楚,那其他人的資料也有可能洩露。至于李海波,隻要他的案子被判下來,到時肯定不會在H省,那時自己也許連他在哪裏服刑都不知道,哪裏還能去照顧他?
“難道不是我們局裏的?”李海波最懷疑的就是執行局的一位劉姓副局長,隻有他才最希望自己出事,然後好頂自己的位子。
“當然不是,我知道你最懷疑劉建設,可是你忘了,三個月前他就去了北京學習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你的事有些是最近的,他劉建設再有能量,也不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吧?”聶柄全說道。
“除了他還能誰?”李海波問道。
“這我要問你,如果不是他的話,你想想看還會有什麽人會這樣對付你?還有你的手,公安局到現在連一點線索也沒有,而你自己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聶柄全說道。
“這我也不知道啊?”李海波這下也疑惑了,他一直認爲是劉建設,他跟警察說的最大懷疑對象也是劉建設,現在看來,這件事應該和劉建設沒什麽關系。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聶柄全問道。
“沒有得罪什麽人啊,我最近也沒辦什麽案子,是不是因爲瀾兒?”瀾兒是李海波的女人,一直想跟他結婚,而李海波卻因爲職務關系,根本不能離婚,否則他這個局長就沒法幹下去了,所以最近瀾兒一直在跟他鬧,她不會因此而報複自己吧?要知道自己最喜歡用自己的右手在她身上遊走。
“這事紀委和公安局那邊都去查過她,我也查過她的筆錄,這件事與她無關。”聶柄全說道。
“那就怪了,最近我一直沒幹什麽出格的事啊?”李海波說道。
“那這就怪了,你就說吧,最近一個月,你考慮的最多的是什麽事?”聶柄全鄒着眉頭問道,如果這件事不鬧清楚,那不僅僅是他聶柄全,很多人晚上都會睡不着覺。
“最近一個月?讓我想想。”李海波陷入了沉思,“最近這段時間我也沒考慮什麽事,工作上沒什麽需要我擔心的,每天在辦公室裏就能處理完,而生活上,你說排除了瀾兒的原因,那就隻剩下……,對了,會不會是因爲大可酒店的事?”
“大可酒店?大可酒店又關你什麽事?”聶柄全說道。
“最近我與幾個朋友想能不能把大可酒店給盤下來,隻是這件事我們還沒付諸行動啊。”李海波說道。
“人家大可酒店搞得好好的,你憑什麽盤過來?再說,以你的财力,盤的下來嗎?”聶柄全說道,他也是大可酒店的會員,大可酒店從省辦公廳下屬的公司買下之後,不但解決了所有原來員工的工作問題,而且又增加了幾千萬的投資,現在大可酒店的生意好,當然會有人眼紅,但是聶柄全也知道,來大可酒店吃飯的可是包羅了幾乎全市所有的權力部門的領導,李海波想打大可酒店的主意,那不是自尋煩惱嗎?
“我也隻是随便說說,香港過來了一位老闆,想來咱們省投資酒店,他找到我,當時我就帶他去了大可酒店,他一到那裏就發現大可酒店的生意非常好,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把大可酒店買下來。”李海波問道。
“人家想買大可酒店,你讓他去找王小明啊,你在中間摻和什麽?”聶柄全說道,雖然他不知道大可酒店的關系到底有多硬,但是從每天在那裏吃飯的人,他們的身份以及免費的會員資格來看,恐怕大可酒店有什麽人,他們都不會束手旁觀。
“他曾經找過那個肖勁光,可是大可酒店才剛剛開業,他們怎麽可能會賣?後來肖勁光被逼急了,開了個價,五十億人民币,那位港商知道對方是故意爲難他,所以才找到我幫他出出主意。”李海波說道。
“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聶柄全問道,他總算找到了一些眉目。
“答應了一百萬,可是酒店沒有到手之前他是一分錢也沒付,就隻請我吃了幾頓飯。”李海波說道,其實他對于吃飯沒什麽興趣,畢竟隻要想吃的話,直接去大可酒店吃就行。但是别人請吃飯,自己得的是一個面子。
“就爲了這虛無飄渺的一百萬你會動心?”聶柄全道,怪不得早段時間他就從側面問過大可酒店的後台關系,原因就是因爲這個。但是聶柄全知道李海波的身家,作爲執行局的局長,他可是既能吃原告又能吃被告,這點錢讓他去幫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港商,他會覺得不值得,利用權力幫人辦事就像做生意似的,如果沒有人情關系在裏面,那剩下就隻有金錢利益,隻有當利益而讓當事人心動時,才會真心去幫别人辦事。
“還有以後百分之五的酒店股份。”李海波說道,他動心的不是那一百萬,而是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隻要真的幫那港商辦好這件事,以後自己這輩子就再也不用爲金錢擔心了。現在大可酒店已經對外營業,生意之火爆是個人都能看得見,每天的營業額可是上了十萬以上,這還隻是餐廳,如果加上現在還沒有對外營業的客房部,那大可酒店簡直就像一部印錢的機器。
“怪不得,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參與?”聶柄全問道,他這次來找李海波問道,可不是代表自己,而是自己的那位上司局長,而這一點李海波也非常清楚。
“還有中院的趙副院長。”李海波說道。
“再沒其他人了?”聶柄全不放心的道。
“那港商有沒有再找别人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隻有我們兩位。”李海波說道。
“你知道那位趙副院長今天也出了事麽?”聶柄全說道,他現在看着李海波,眼裏帶着一絲憐憫,連對手是什麽樣的實力都沒搞清楚,就想去對付人家,真是自尋苦吃。
“他也出了事?身體沒受傷害吧?”李海波問道。
“那倒沒有,據我們所知,他已經被省紀委帶到外地,執行雙規。”聶柄全淡淡的說道。
“他也出事了?!”李海波道。
“現在你應該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聶柄全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深思的李海波,現在自己的手沒了,職務沒了,以後前途堪憂,這樣做劃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