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知道?老大,你知道不知道?”開車的三哥回頭問了一下坐在後面的一位瘦削男子,他是四大金剛的老大,心狠手辣,攻于心計,四大金剛個個都是狠角色,但是隻要他在場,那就隻能聽他的。
“拿人錢财、與人消災,問這麽多幹什麽!”老大的聲音低沉,陰森森的,本來車裏的溫度就低,他再一說話,車裏的空調都好像失效,一下子就降到了零度以下。
“老大,他們好像停了下來。”刀疤臉突然看到前面那輛奔馳竟然停了下來,這周圍也沒有賓館酒店,黑燈瞎火的,前面有座山,正好是轉彎的地方,前面來了車拐過這個彎才能看到這車,而這邊的車必須要開到附近才能看到那車。除非車壞了,要不然誰也不會停在這裏啊。
“那正好啊,這裏環境不錯,他們還真會替自己選地方,老三、老四,你們去把這事辦了。”後面的老大發話道。
“要不要做幹淨?”老四從座位底下拿出一把被鋸短了的獵槍,看來他是想見血。
“拿多少錢做多少事,這次隻要吓唬吓唬就行,人家也就一個高中生,但要注意那個開車的保镖,不要弄死了就行。”
“好咧。”老四等車一停下,馬上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那開車的老三看到老四下了車,他也從座位下拿出一把砍刀,一起下了車。
“大哥,看到車子看這車号,這車上的人應該不簡單。”坐在後面的第二大金剛一直沒說話,他跟老大最久,雖然沒有老三老四這麽猛,但是要論起心狠手辣來,他絕對比他們要狠,要不然也坐不到這第二把交椅。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們四得好久沒一起幹事了,今天用得着一起出來嗎?事情既要幹得漂亮,而且還得保密,你等會讓他們嘴嚴點,這事可不能随便亂說,否則大家都有麻煩。”老大叮囑道。
“沒問題,老三老四也就好喝口酒,等辦完事我再仔細叮囑他們。”老二說道。
他們說話的時候,那老三老四已經走到了前面那輛奔馳車邊上,老四已經把獵槍拿在了手裏,子彈已經上瞠,準備先給那司機兼保镖來一下,來人先聲奪人,剩下的事也就好辦了。
“師傅,是不是車壞了,要不要幫忙啊?”老三左手拿着砍刀,右手在司機邊上的玻璃上敲了敲。
司機很聽話,一聽到老三的聲音,車窗就慢慢的放了下來,“三哥,讓開。”老四拿起獵槍就準備先給司機一下。
但是老四剛舉起槍就不敢再往前一步,因爲他突然發現車窗裏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自己。
“把搶放吓。”保爾的普通話說的并不太好,把“槍”說成了“搶”,把“下”說成了“吓”。要知道漢語可是最難學的語言之一,但是因爲王小明有規定,隻要是莫斯科辦事處的員工,必須掌握兩門語言,一門俄語,一門漢語,所以保爾大緻能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老四的動作剛一遲疑,保爾的手指卻一點也不客氣,隻聽“砰砰”兩聲,一槍打在老四的手腕,一槍打在他的大腿,老四連中兩槍,馬上就倒在了地上。
“咣當”老三沒想到這車上的人比自己還要狠,說開槍就開槍,他的砍刀當時就吓得掉在了地上。
“跪下!”保爾喝道。
此時保爾的話比他們老大的話有要效得多,不但是老三,就連受傷的老四也不敢再躺在地上,馬上掙紮着跪在了地上。
在後面車上的老大老二一聽到槍聲就知道事情成了,“這老四怎麽搞的,開一槍就行了,還開兩槍,真是手指發癢。”
“不對,剛才那兩槍就是連續射出來的,他那槍沒這麽快啊。”老大突然說道,他剛才可是聽得仔細,這槍自己可以用過的,就算手腳再快,也不能快到這個地步吧?
“老大,你看,老三老四好像被人家給制住了!”老二眼睛尖,他突然看到自己的兩個兄弟把手放在後腦,這大冷天的,正跪在大馬路上呢。
“快,抄家夥上!”老大随身帶着一把手槍,雖然不是制式的,但是仿真度極高。
但是他們剛推開車門,左右兩邊各一把槍就頂住了他們的腦袋,“把手裏的家夥扔掉!”聲音冷酷無情,好像隻要他們敢有異動,槍裏的子彈就會射出來。
現在他們兩個已經知道,前面的那兩聲槍聲恐怕不是老四射出去的,既然對方敢開槍,那還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出來的。老大到現在才突然後悔,這次對方給自己開了這麽高的價,一開始還以爲憑此能過個好年,看來今年這個年自己是不用過了。
四大金剛很快就彙聚到了一起,“老四,你吃子兒啦?”老大看到老四手腳上都流着血,不由驚問道。
“沒事,死不了。”老四顫悠着道,雖然對方沒有給自己包紮處理,但是天氣冷,也算是自然冷處理了一下。
“不要說話!”
到現在爲止,四大金剛除了見到了保爾之外,在後面抓老大、老二的人都沒看清,就算是保爾,他們也隻能判斷是個外國人。
“你們四個跪到那邊去。”他們跪在這裏太紮眼,保爾讓他們跪到他們自己開來的那輛車的旁邊,正好借着車子擋住了他們的身影。至于保爾,他可不想耽擱王董太多時間,他們自然有其他人來處理,他在路上找到自己剛才射出去的兩個彈殼之後才回到車上,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隻要是有時機,他一般都會把自己的彈殼一起帶走,作爲狙擊手,他從來就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是誰請你們來的?”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他們的鼻涕都已經凍出來了的時候,終于有人過來跟他們說話。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誤會,搞錯了對象。”老三連忙說道。
“搞錯了對象?那你們就繼續跪在這裏吧。”現在跪在地上的可不是他,把車門一關,既然讓他們跪着。
“老大,你就說了吧,别讓我們在這裏活受罪啊,這幫小子比我們還狠,你看老四,足足挨了兩個子兒,可是他們連包紮也不讓。”老三說道,他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這次碰到的簡直比金剛石還硬,就算是碰到警察,人家也得跟自己講理講法啊,可是他們卻不會跟自己講理講法,就算是自己死了,他們也不會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如果我能說還不早說了?什麽時候我吃過這麽大的虧?”現在的老大也變得萎靡不振,自己出道也有好些年了,說是老江湖絕對沒有人敢說個不字,但是現在卻像個面團似的,随人家怎麽捏就怎麽捏。
“那怎麽辦,這幫人絕對不會這麽放過咱們的。”老二也開了口,剛才坐在車裏沒覺得什麽,但是現在跪在硬邦邦冰冷冷的公路上,他才體會到,剛才自己是多麽的幸福。
“不許說話,誰要是再說一句話,馬上就脫一件衣服!”車上的人惡巴巴的道。
脫衣服絕對是對他們最大的威脅,現在天色越來越晚,溫度是越來越低,他們現在個個都嫌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夠,哪裏還敢把身上的衣服下來?這絕對是人命關天的事。所以這四人立馬就把嘴巴閉得死死的,哪怕是喘氣也是輕來輕去,生怕惹火了他們。
回頭再說說王小明,他雖然坐在車裏,但是車外發生的事他也知道的十之八九,保爾開槍他不奇怪,但是後面車上的那兩個人也被壓下來他卻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要知道自己在省城就保爾一個保镖啊。
而王豔卻被那兩聲槍聲吓壞了,槍一響她就縮在王小明懷裏,在車子沒有再次開動之後就再也沒有擡起來過。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起來吧。”王小明拍拍王豔的後背道。
“真過去了?”王豔驚魂未定,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離一把槍如此之近,而且最重要的這把槍還在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開響了。
“當然。”王小明安慰道,他又用俄語問保爾:“保爾,剛才後面的是什麽人?”
“也是公司的人。”保爾也用俄語說道。
“公司的人?我怎麽不知道?”王小明說道,能把後面車裏兩個人制得伏伏貼貼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
“上次普希夫來的時候不是辦了一期培訓班嗎?當時我們就招了十幾個退休軍人,有的還是偵察兵退伍,所以他們有些人就轉成了保衛,這次他們跟着我們,其實還沒出發周小姐就已經跟我交待過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保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