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江卻不知道,他由此而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王小明讓莫斯科又派了幾個人過來,他們由尼托金帶隊,一共有三個人,加上保爾,正好是一個行動小組。而另外還有一位叫普希夫的原克格勃成員和一名叫周敏的中國留學生,她将協助普希夫的工作,并且以後将成爲王小明的助理,負責協調C市、三塘鎮、廣州的服裝和北京以及莫斯科的關系,同時每周向王小明彙報。
但是現在周敏還沒有上任,她此時是普希夫的助手,協助他搜集一切對這件事有用的情報,在蘇聯,普希夫喜歡獨來獨往,但在中國,以他的外貌寸步難行,所以他隻能與尼托金他們在一起,遙控指揮周敏搜集情報。
周敏是北方人,她身材修長,容貌嬌美,再加上她喜歡藝術,不管往哪裏一站,她流露出來的氣質都能吸引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莫斯科卻差點找不到工作,生活難以爲繼,如果不是大可公司招人,也許她隻能像那些俄羅斯小姐那樣,站在街上賺取自己的生活費。
這次周敏的目标隻有一個:吳江。查清他所有的資料和關系,特别是他的社會關系。至于吳天跟高強,王小明認爲他們最多也隻能算是個問題少年罷了,何況現在在學校,他們的表現也很不錯,還從來沒有和自己主動發生過沖突。
但是要調查吳江的資料和關系很難,還好有普希夫這個行家幫忙。石江的信息一點一點的被她挖出來,甚至爲了獲取得多有用的情況,周敏還化妝易名爲省法制日報的實習記者,對石江進行了面對面的采訪。
而在市公安局,周敏也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現任局長将在兩個月之後退休,而新上任的局長将會從三位副局長之中産生,這其中吳江的幾率最高。
“老闆的是意思是讓我們‘小小’的報複一下這個吳江,讓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而我們又如何去教訓他呢?總不能像一般人那樣,把他打一頓吧?”普希夫說道。
“這就是這次沒有我們的份?我們隻是觀衆?”尼托金說道。
“你們是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沒有你們的存在,我們如何敢無所顧忌的行動?”普希夫笑道。
“那好吧,你想如何教訓這個小子,但是我先申明,如果不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我是不會放手的。”尼托金說道。
“吳江最想得到什麽?如果我們讓他得不到,而且永遠也得不到,這是不是對他的一種教訓?”普希夫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局長之選?”周敏說道。
“對,現在對吳江而言,權力是他最大的欲望,如果我們讓他香港到這種欲望,說得不好聽點,他會痛不欲生!而我們能斷絕他以後向往權力的資格,那他這輩子将會完了。他會衰老得非常快,而且精神萎靡不振,時時都會有痛苦之感。精神上的痛苦比肉體上的痛苦更讓人覺得痛苦!”普希夫說道,他對人性的把握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對他來說隻是用一種很平常的辦法。
“這會不會有點太殘忍了?”周敏想到以後吳江每天都生活在灰暗之中,她不由擔心的道。
“我們既沒有要他的命,也沒有要他的錢,隻不過幫他的競争對手一把罷了,有什麽殘忍的?像他這種人,應該被清理出司法隊伍,可是在中國,除非他退休,否則基本上不可能。”普希夫不屑的道,如果這樣也算殘忍,那以前自己幹的事是什麽?暴虐?
要使吳江當不成這個局長的辦法很多,特别是在普希夫的策劃之下,他能想到的辦法随便就有十幾種,随便讓周敏挑。比如讓他感染艾滋病毒,這事不需要發生性關系,随便用一根針就能實現;再比如給他下毒,既不讓他死又可以讓他遠離局長之位,還可以造成一場小小的車禍,使他半身不遂。
但這些都太偏激,周敏選了些溫和的辦法,她決定來個揚“錢”避“吳”,“錢”就是市公安局主管刑偵的錢楓錢副局長,把他扶上位,而避的這個“吳”就是吳江。
“我們不能隻顧眼前利益,如果能和往後的公安局局長搞好關系,并且還是他某種利益同盟,這樣以後我們的工作也就有了保障。”周敏說道。
“這一點我倒是很贊同,我們不能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既然要做,那就最好能雙赢。隻是你這樣的做法,雖然那個吳不會提升爲局長,可是他目前的職位也不會動,恐怕他在惱羞成怒之下,以後反而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阻力。”普希夫說道。
“那就讓他挪挪位置嘛。”尼托金說道。
“沒錯,他的級别已經有這麽高了,讓他降下去在中國是不可能的,除非他違反了原則上的錯誤,但是現在我們卻并沒有掌握他這種錯誤,雖然可以主動創造,可是時間卻倉促,而且會留下後患。但是讓他犯點小錯誤還是可以的,不是還有位管後勤的副局長麽,我們可以想想辦法,讓他去擔任這個職務。”周敏跟着普希夫雖然還不到一個月,可是她每天都在學習新的東西,現在說她是半個特工也不爲過,這不但讓她現在每天得心應手,而且對她以後的工作會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吳江永遠也不會想到,他的命運竟然在某間房子裏被一名女孩子和幾個外國人決定了……
周敏在一個晚上登門拜訪了錢楓的家,而錢楓開門之後卻并不認識站在門口這位衣着時髦,氣質高貴的女孩。
“你好,錢副局長吧,我叫周敏,能和你談談嗎?”周敏大方的道。
“我們以前認識嗎?”錢楓在腦海裏搜索這個叫周敏的姑娘,可是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是這次我來是爲了你工作上的事。”周敏說道。
“我工作上的事?”錢楓更爲奇怪,自己工作上的事需要讓一名陌生的姑娘來爲自己操心嗎?雖然現在局裏的氣氛非常詭異,幾個副局長都是神神秘秘的,特别是吳江,活動非常頻繁,但是自己在市裏并沒有太硬的關系,想要再進一步基本上不太可能。除非……,但那是不可能的。
“站在門口好像有點不合适吧?我們能在外面找個地方好好聊一下嗎?”周敏說道。
“好吧。”如果說對升任局長錢楓沒有動心的話,那是騙人的,可是吳江是第一副局長,再說他跟市裏的李副書記關系也很好,而李副書記正是主管組織。
周敏是開車來的,在九十年代一個這麽年輕漂亮的姑娘能開上私家車是非常難見的事,錢楓在休息時間都不能動用公車。
“請上車吧。”周敏說道。
車子并沒有開往市裏熱鬧的地方,而是直接開到了香江邊上一處僻靜的地方。
“你帶我到這裏來幹什麽?”錢楓感慨這個周敏的細心,如果不是要談重要的事,她怎麽會把自己帶到這麽安靜的地方來。
“因爲我想和你合作。”周敏把車子熄火,這裏非常安靜,而且周圍并沒有什麽人,兩人說話的聲音雖輕,可是對方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要跟我合作?我又不是生意人,如果你有什麽案件的線索要舉報,那倒是可以。”錢楓說道。
“我要跟你合作,使你當上市公安局的局長。”周敏緩緩的道。
“你是什麽人?由誰擔任局長那是組織上的事,我是一名黨員,堅決服從黨和組織的指令。”錢楓嚴肅的說道,他沒想到周敏竟然會提出一個如此敏感的問題,雖然嘴上明确拒絕,可是錢楓卻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被注入了一個興奮劑,砰砰的直跳,甚至自己都能聽到跳動聲。
“你最大的競争對手是吳江,我們能讓吳江失去跟你競争的資格,你有把握當上這個局長嗎?”周敏說道。
“那當然……,但是……不行!”錢楓随口說道,但是他沒想到這卻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這是一些資料,我想隻要你利用得當,有這些已經足夠了。”周敏說完就交給錢楓一個信封。
“這些是什麽?”錢楓問道,但是他還是遲疑的按過了信封。
“你回去看了就會明白,這是我的電話,你如果有不方便做的事可以找我。”周敏又給了他一張寫着自己電話号碼的紙條。
“你爲什麽要這樣做?”錢楓問道,他現在最大的困惑是不知道這個周敏是什麽人,她這樣做用意何在,如果這是組織上對自己的考驗呢?
“我要對付的是吳江,但是損人不得己的事我不能幹,所以才來找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與那位孫副局長聯系一下。我想他非常願意主持你們局的全面工作。”周敏說道。
“你們真的隻是爲了對付吳江?他與你是不是有什麽過節?”周敏的解釋讓錢楓找到了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