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羽絨服的質量怎麽樣?我聽說中國的羽絨服真假難辨,我有個鄰居就買了一件假貨,結果穿了三個月就隻能扔掉。”切諾妮娃倒是沒有卡夫斯基那樣的拒絕态度,因爲這個家需要她來支撐,而她也知道陳永清肯定是一片好意,否則自己家又沒有什麽東西值得人家這麽做,現在能這樣,還不是看在當年卡夫斯基在中國時的情誼上?
“我們的質量是非常好的,您要是不相信,可當場拆開一件來驗看。”王小明随手拿過一件羽絨服給她說道。
“摸起來倒是非常柔軟,這上面怎麽還有俄文标簽?”切諾妮娃拿起衣服上的标簽看的時候,發現上面不但有中文标簽還有俄文标簽,這是大可品牌,是真正的羽絨服。
“這就是我們跟其他中國的服裝最大的不同之外,我們的質量過硬,要打造出真正的中國質量,不久之後你就能在電視上看到我們的廣告。”王小明說道,辦事處的效率很高,今天的招聘廣告登出之後,有人就看到了貼在辦事處外面的招聘廣告,下午就已經有好些人來應聘,至于明天報紙上的招聘廣告登出來之後還會有多少,王小明就不得而知了。但就以今天的情況來看,明天得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行。
“切諾妮娃,你不能接受他們的這種變相施舍!”卡夫斯基還是堅決不同意,就算是代銷,現在中國的這種服裝是多麽的行銷他是知道的,這跟直接送錢給自己也沒什麽兩樣。
“老卡,我說過,這不是施舍,這位小朋友就是一個生産人,這次他帶了兩萬件羽絨服來莫斯科,現在賣得差不多了,我們是做生意,你既然不想當商人,那就由切諾妮娃來當好了。”陳永清說道,靠切諾妮娃每天去工廠做點事,這個家永遠也不會富裕。
“你們帶了兩萬件羽絨服來莫斯科?”切諾妮娃驚訝的道,她知道一般的中國人最多也就是幾千件,而且郊外的中國集裝箱市場她也去看過,買過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那裏的羽絨服并沒有這件這麽好。
“對,我們隻做批發不做零售,如果你能幫我們代銷的話,那你就是我們客戶之一了。”王小明說道,他的理念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做零售,而他的經銷商不但要有當地人,而且也還可以是中國人。
“這個客戶我做了,隻是我現在沒有這麽多現金來結算。”切諾妮娃不理卡夫斯基那欲噴火的眼神,這個家從卡夫斯基失去經濟來源之後,她就有了第一話語權。
有人說過,經濟不獨立言論就不會獨立,言論不獨立,思想就不會獨立。這既對現在的卡夫斯基适合,也對中國以後的很多“磚家”适用,他們拿人錢财與人消災,眼裏隻有他們的“主子”卻不顧廣大人民的利益。
“我說過,你們可以代銷,先不用付錢,等到貨物賣出去之後再來跟我們結賬就可以了。”陳永清說道,服裝的利潤本來就很高,對于現在莫斯科來說,利潤更是高得難以估計,相信這樣代銷幾次之後,他們就可以用錢來提貨了。
切諾妮娃想反正不用自己出錢,當天晚上她就抱着試一試的心情,拿了五件羽絨服到街上。她還沒有走到商業街的位置,在路上那五件羽絨服就被人買走了,價格之高令她不敢置信。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卡夫斯基在切諾妮娃出去之後不久也準備去酒吧,可是他剛要出門,切諾妮娃就回來了。
“賣完了我不回來幹嗎?”切諾妮娃攤開雙手說道,今天晚上是她這輩子赢的最輕松也最這麽短時間内賺的最多的一筆錢,這五年羽絨服的利潤足夠她們三個月的生活費了。
“這麽快?那就有錢了,今天晚上讓我喝點好酒吧?”卡夫斯基雖然在陳永清面前極有風格,但在老婆面前卻一點風度也沒有,伸出自己的手就像街上的乞丐一樣。
“我這錢可是做生意賺回來的,你不是對這樣的錢不屑一顧嗎?”切諾妮娃說道。
“你是我老婆,當然不一樣了。”卡夫斯基道。
“你還是得感謝那個小陳,沒有他的幫忙,我們現在能賺這麽輕松的錢嗎?”切諾妮娃很是潇灑的給了卡夫斯基一百盧布,這可是以前的十倍。
當天晚上切諾妮娃又出去了一次,這次她把價格提高了一成,但就是這樣,她還是沒能走到自己的目的地,甚至有人還向她預訂了衣服,隻要她有貨,直接可以給他電話,他會上門來取。
晚上回到家之後,切諾妮娃坐在床上數着那一堆的美金和盧布,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有一次擁有過這麽多錢,特别是這些錢是一個晚上就賺到的。現在扣掉那個小陳的本錢,切諾妮娃發現,自己至少可以六個月不上班也不會挨餓。
“做商人還真是賺錢啊。”切諾妮娃想道,可是她并不知道,如果沒有好的渠道進貨,這個商人的錢也不是那麽好賺的。
平常卡夫斯基不到下半夜是不會回來的,何況今天他還有了一百盧布,可是切諾妮娃沒想到,自己剛準備睡覺,他就提着一個酒瓶回來了。
“你今天這是怎麽啦?”切諾妮娃不解的問道,今天她沒打算在天亮之前見到卡夫斯基,可是他卻偏偏很早就回了家。
“我今天沒心情,你覺得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小陳嗎?”卡夫斯基說道,今天在酒吧他并沒有像以往那樣一下子就沉浸在酒精當中,今天晚上他反而想了很多,小陳一來,自己家的情況馬上就好轉,今天老婆破天荒拿出一大把錢,從容不迫的從中抽出一張,看得出來,她是非常的高興和自豪,有錢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當然,可是我們拿什麽去感謝人家?錢,人家不在乎,東西,我們有什麽東西可以拿得出手?”切諾妮娃說道。
“明天你去他們那裏的時候叫我一起去。”卡夫斯基并沒有多說什麽,說完這一句他就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身下還壓着好幾張美金。
第二天,切諾妮娃特意請了半天假,雖然昨天晚上她賺到了自己有史以來最爲豐厚的一筆錢,可是她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能維持多久,所以她并沒有辭掉自己的工作,要知道在莫斯科能一份工作也是非常艱難的,何況自己的年紀還這麽大了,如果失去了這份工作,她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找到工作。
按照陳永清提供的地址,她跟卡夫斯基兩人到了大可公司莫斯科辦事處,可是一到那裏,他們就發現這裏比集貿市場還要熱鬧,剛剛走出電梯,走廊上排除的人就快點電梯口堵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切諾妮娃驚訝的道。
“我們是在應聘,您們不會也是來跟我們搶工作的吧?”排除的大多是年輕人,但是也有中年人。
“搶工作?不,我是來找人,你們都是來應聘的?”卡夫斯基說道。
“對,我們都是來這家大可公司應聘,這裏的待遇好,活也輕松,隻是應聘的人太多。”有人笑道。
卡夫斯基和切諾妮娃好不容易才擠了進去,到了房間之後他們才發現,原來房間裏的人比外面還要多。
“如果是來應聘就請先填表格,按表格上的号碼排隊。”
“不,我們是來找人的,陳永清、王小明。”卡夫斯基看到裏面忙碌的都是中國人,連忙用中國話說道。
“找王總?那裏面請。”在外面負責的正是何東,今天他首先招的就是幾位中國留學生,讓他們負責翻譯工作。
今天陳永清跟陳雪慧卻不在公司,他們去遊覽莫斯科,而王小明卻沒辦法走開,今天一早,來應聘的人就等到了辦事處外面,并且自覺的排起了長隊,辦事處總共才那麽幾個人手,所以王小明沒辦法走開。
而王小明也決定,首先招聘會說中國話的人,這樣,有幾位中國留學生很幸運的被提前招募,隻要他們能說流利的俄語,他們就被聘用。
而這也馬上解決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否則招聘工作根本沒辦法進行。辦事處要招的人很多,除了要懂貿易的之外,辦事處還準備成立保安部,需要招聘五十名以上的保安人員。這可不是一般的保安人員,他們要負責押運貨物,所以身手一定要好,最好是退役軍人,如果能是特種部隊退役那就更好。
從北京到莫斯科有六天六夜的火車,而以後大可公司的貨物隻會越來越多,每節車廂需要一定的安保人員,據王小明的記憶,去俄羅斯的倒爺,沒有哪一個沒碰到過打劫。而這樣的事王小明卻不想發生在自己的公司身上,至少他不想成爲受害者。要知道這樣的受害者是不會有人同情的,也不可能得到這邊的保護,那唯一的辦法就隻能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