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冷冷道:“我見過太多虛假的許諾,全都是虛僞的算計。”
伊沃緩緩道:“我知道你漫長的一生閱曆豐富,但這不是空頭支票,我的商會擁有巨額的财富,有我的幫忙,比你一個人搜集材料方便許多,而且你要的是拟形者的心髒,并不一定是我的,如果五年之後我食言了,你拿走我的心髒就是。”
盧娜皺眉,“我不相信你。”
“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自己的實力,隻要跟在我身邊監視,我逃不了。”伊沃語氣肅然,“五年後,你除了能獲得拟形者的心髒,還有大量的專注之水,你需要的材料還沒搜集齊全,看在我帶來的利益的份上,希望你能暫時先收集其他的材料。”
“你說的有些道理,”盧娜臉色不變,固執道:“但我不想聽。”
每個強者都擁有堅定的内心,難以說服。
伊沃深吸一口氣,拿出一張羊皮卷,放在了桌上。
盧娜看了一眼,臉色一變,怒火隐現,情緒變得不穩定,薩滿邪力不安地翻卷着。
羊皮卷是兄弟會的情報,寫着亞伯拉罕的狂暴薩滿在失去了黑皇後的統領後,被另外兩個薩滿族群欺負,居住地不斷被侵占,情況越來越艱難,一些魔藥工坊被搗毀,生産不出專注之水,陷入瘋狂者不計其數。
“這是真的嗎?”盧娜聲音有些沙啞。
伊沃重重點頭,緊張地盯着盧娜,這是他最後的手段,希望能打動盧娜。
盧娜沉默了足足十分鍾,臉色落寞,緩緩道:“三年。”
伊沃大喜過望,“可以。”
“出發時通知我。”盧娜語氣冰冷,薩滿邪力一卷,将伊沃逼出了屋子,砰地關上門。
對族群的愧疚在盧娜心裏占了上風,族群的艱苦有她不可推卸的責任,無法帶領同胞,她想用其他方法補償族群。
最終,盧娜選擇答應了伊沃的要求,換成了三年時間。
伊沃撓撓頭,轉身離開,他知道盧娜現在心情不爽,不想去觸黴頭。
解決了棘手的威脅,伊沃輕松了許多,黑皇後屈尊擔任他的保镖,基本不用擔心外界的危險,唯一需要擔心的是盧娜不穩定的情緒,而且她時刻觊觎着自己的心髒。
就像把定時炸彈放在了身邊,但好處是至少能知道它什麽時候爆炸,這比兩眼一抹黑要有優勢。
與黑皇後的交易是緩兵之計,伊沃一開始就想賴賬,他會幫盧娜收集專注之水和魔藥材料,但拟形者心髒絕對沒戲,到時候要想個辦法逃債。
回到兄弟會據點後,伊沃拿到了新的情報,關于達斯的背景調查,達斯曾經在異端裁決所的事迹都被挖了出來,其中一個熟悉的名字頻繁出現。
奧羅納!
伊沃眼神微冷,“怪不得與我爲敵,原來有老熟人啊。”
……
聖地伊甸,異端裁決所。
黑暗幽深的走廊中,一個披着蒙面白袍的男人靠在窗邊,袍子一直拖到地上,泛着聖潔的氤氲白光,就像黑暗中的光源,仲裁官之袍,蘊含着教庭頂尖的工藝,除了本身的效果,更代表着身份。
此時,這一身衣服披在奧羅納身上。
黑袍之下,異端仲裁。
“放棄了神子身份,轉投裁決所的懷抱,你做了錯誤的決定。”
另一個穿着牧師袍的男人站在陽光中,璀璨得發光,與背光身處黑暗的奧羅納泾渭分明,這個男人有一頭耀眼的金發,笑容溫暖得如同春日的陽光,渾身散發着溫和的氣場,他歎息着道:“你本有大好的前途,放棄了神子身份,等于放棄了牧首的競争。”
“隻有背離光明,才能踏足黑暗,”奧羅納語氣淡漠,“有人傳播博愛的教義,就要有人維護教義的正确性,以惡才能制惡,任何旗幟的樹立,都伴随着血腥。”
“你的性格太極端了。”金發男人搖頭,“也許你是對的,異端裁決所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我和你不同,我适合做一把刀,而你适合做受人膜拜的權杖。”奧羅納淡淡道。
“奧羅納,這屆神子中,我和你是最好的朋友,你願意支持我嗎?”
奧羅納淡淡瞥了他一眼,“迦南,裁決所不參與教庭的人事變動,你是我的朋友,我隻有一句忠告,遠離德爾帕薩尼,他的野心遲早會葬送你。”
迦南面帶笑容,“牧首已經老了,德爾帕薩尼給了我機會,錯過了我會後悔。”
奧羅納搖搖頭,轉身離開,背影消失在走廊的陰影中。
迦南轉頭看向窗外的陽光,眯着眼笑了笑。
……
兄弟會的委托完成了,鸢尾對伊沃表示感謝,因爲伊沃不願意加入兄弟會核心圈,所以表明隻能維持伊沃精英成員的身份,伊沃表示理解。
在解決綠堡城的事情後,伊沃繼續自己的旅程,身邊多了一個同伴,小女孩體型的盧娜。
盧娜性格冷淡,幾乎不開口說話,伊沃也不自讨沒趣,兩人在沉默的氣氛中趕路,相隔甚遠,看起來根本不像同行。
雖然盧娜不與他交流,但遇到野外強盜或野獸,盧娜都會第一時間出手解決掉,履行保護伊沃的職責,在她的護衛下,一路十分順利。
伊沃知道盧娜更像是監視他,但他不甚在意,強者的榮譽感,黑皇後不會輕易毀約。
這天晚上,兩人趕路稍微急了點,錯過了旅館,隻能在森林中休息,不巧天降大雨,雨打葉落。
伊沃找了個地穴,在周圍灑下了驅蟲粉末,用儲存在空間戒指裏的幹柴生了篝火,脫掉濕淋淋的衣服,袒露着上身,烘烤掉濕氣。
他看了看一旁的盧娜,全身沒有一點水迹,這位大佬用薩滿邪力來擋雨,比雨傘還好用,連鞋也沒濕,伊沃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爲啥不幫我也遮下雨?”
盧娜擡了擡眼皮,懶得回答。
伊沃唉聲歎氣抖着衣服,掏出一口小鍋,拿出一些幹肉,加佐料煮了煮,做了簡單的炖肉湯,舀了一碗擺在盧娜面前,“大佬,吃東西了。”
盧娜皺眉擡頭,“我不想吃,别打擾我。”
伊沃碰了一鼻子灰,哼哼唧唧,自顧自咕噜噜喝着肉湯,喝了一半,想了想,把剩下的留了下來。
盧娜瞥了伊沃一眼,沒有說話,眉頭卻松弛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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