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璃把盤子裏的蝦分給了小鳳凰一半,然後便不再管她。
這孩子現在已經不小了,七八歲的孩子,生活已經基本自理了。
所以,不要指望她對小鳳凰再做的多麽溫情。
默璃利利索索的吃完飯,把仍舊在歡樂的與那幾隻蝦奮鬥的小鳳凰交給一旁伺候的侍女,便徑直離開。
餘光一瞥,便能看到小鳳凰磨磨蹭蹭的移到了瑾公子身邊。
默璃嗤笑一聲,擁有一個和你鬥智鬥勇的女兒就是這種結果。
……
默璃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的都在整合鍾将軍的勢力,同時派人把古墓裏練的那些兵以摧枯拉朽之勢拿了下來。
本來鍾将軍本着保密的原則,那隻隊伍是隻認兵符不認人,現在正好便宜了她。
說起來,默璃對這支部隊并不怎麽看好。
雖說他們裝備确實精良,但是一支從未見過血的不對,又如何在這種戰争白熱化的時候替她沖鋒陷陣。
所以,那支隊伍的存在隻能聊勝于無。
默璃在整合軍隊,磨刀霍霍的時候,裴少慕的人也沒有動,就這麽悄無聲息的看着她壯大自身。
說實在的,默璃确實搞不懂裴少慕在想些什麽。
自從當年的一席談話之後,她與裴少慕就再未碰面。
就算是小鳳凰當年去尋他,她也不曾想過要去裴少慕那裏把小鳳凰找回來。
“接下來是要跟裴少慕硬碰硬了嗎?”瑾公子站在地圖前,一支筆勾勾畫畫,說道。
默璃挑了挑眉,明明她對這江山并無所求,她是怎麽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她想要的不過就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退無可退。”
“就算是我要退,那追随我的百萬軍隊将士也會推着我向前,這種情況下,我别無選擇。”
默璃看了一眼已經開始爲她小心籌謀着的瑾公子,淡淡的說道。
好男兒志在四方,她的背後站着無數人,如今形勢大好,誰都不會想放棄逐鹿天下的機會。
也罷,她就去搶一搶又如何。
瑾公子如今在她身邊擔任着廚子帶智囊的工作。
在默璃打仗的這些年,兵法謀略大都出自瑾公子,而她則是帶領将士沖在前方,浴血奮戰。
所有人都知道她戰無不勝,她是長勝将軍,并不知道這背後還有瑾公子的功勞。
瑾公子就好像是一個生活在暗處的人,十分滿意作爲一個廚子的生活。
說實在的,默璃這麽響亮的名頭,以及源源不斷有人追随她,這其中有不少瑾公子的原因。
“既然決定與裴少慕開戰,那鐵路?”瑾公子點着地圖上蜿蜿蜒蜒幾乎繞滿了整個國家的鐵路,皺着眉頭說道。
修這麽長的鐵路,這得有多麽無聊的人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鐵路繼續運行,有人送錢,我爲什麽要自斷财路。”
“當然,從今天開始,所有貨運,價格一律上漲十倍。”
“同時,通知各大商戶,糧倉,即日起賣給裴少慕的糧食價格也漲十倍。”
默璃覺得自己自己口袋裏的錢馬上又要滾一個大雪球了,果然當初修建鐵路是一個正确的決定。
裴少慕就算是再有本事也無法改變地理環境,他手中握着的那幾大城市,糧食産量并不高。
所以,她倒要看看斷了南方這邊的糧草大供應,裴少慕的後方還能不能穩。
商人進貨,貨源價格上漲,運輸費上漲,他售賣的價格可能不漲嗎?
嗯,她就等着看裴少慕如何解決了。
南北大戰的号角終于吹響了,這場戰争的硝煙彌漫的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有戰争自然會有犧牲,卻沒有人想着退後。
這樣一個混亂紛争,任人欺淩的時代早該結束了,新時代,新國家該出現了。
默璃摸着自己胸口位置的傷疤,淡淡的笑着,這場戰争終于快要結束了。
南方後方穩定,而裴少慕所掌握的北方諸城均出現了或大或小的民怨。
糧食不足,吃不飽,自然就有人會鬧事,慢慢發展就會變成起義,甚至是主動投靠默璃。
對于最下層的老百姓來說,誰當政,跟他們都沒有太大的關系。
他們要的隻是吃飽穿暖而已,隻要能夠讓他們吃飽穿暖,不必擔心朝不保夕,那麽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好的當政者。
“什麽人?”正在亂七八糟想事情的默璃,猛的拿起槍打向一個位置。
呵呵,難不成裴少慕又派人來刺殺她了嗎?
自己胸口那道緻命的傷疤,就是被人刺殺的。
“是我。”瑾公子躲過那個子彈,看向默璃。
默璃皺了皺眉頭,舒了口氣,她很愛惜自己生命的好嗎?
“明日便是最後一戰了,你可緊張?”瑾公子依舊是一身幹淨整潔的長袍,濃密漆黑的頭發,整齊的披散在背後。
這是個古裝控,認識他的這幾年,壓根兒沒有見他穿過西服之類的東西。
在這個西洋文化席卷全國的時代,人人都以标榜自己是新新人類爲榮。
隻要身上有一件夕陽物品,就恨不得人盡皆知。
而自己身旁這家夥就是個異類,自律的就像是個老學究。
認識他也有七年的時間了,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和顔悅色過。
就連她那個每天厚着臉皮貼着他的小鳳凰,都難以博得美人一笑。
這個美人當然是指瑾公子。
“爲何要緊張,該緊張的是裴少慕吧?”
“明日隻要我們一鼓作氣,拿下最後一城,戰争就要結束了。”
“打了七年的仗,還真是有些累了。”
裴少慕确實難打,若不是他後方出了問題,這場仗或許還會持續更久吧。
“什麽味道?”默璃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讓人幹嘔的氣味,放開精神力,探測到空氣中多了一種帶着刺激性的氣體。
默璃屏住呼吸,心中氣憤,這裴少慕難道是要堵上雙方所有人的性命嗎?
扔給瑾公子一個防毒面具之後,默璃連忙走出了房間。
高大的院牆擋不住外面不斷響起的哀嚎和呻吟,很顯然整座城市已經被毒氣侵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