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玉音你輕點”
赫連端硯側着左臉對着玉音,時不時的在那兒龇牙咧嘴喊疼。
玉音蓋上瓶蓋,“還會喊疼,意味着并不嚴重”。
“玉音,你怎可如此!”,赫連端硯不滿的瞪着玉音。
玉音看着赫連端硯左臉上鮮紅的五指印,淡淡地開口
“爺近幾日還是不出門爲好”
“啊,一直憋在韻彥宮那不得無聊死”,赫連端硯想想就有些崩潰,“父皇已經讓我禁足一個月,不許出皇城一步,玉音現在竟也要如此狠心,不讓我出韻彥宮嗎?”。
玉音看着赫連端硯,“爺現在如此模樣,難不成是因爲玉音?”。
“不是”,赫連端硯有些沒底氣地道,“可是玉音,你的醫術不是天下無敵嗎?你快幫我讓這指印趕緊消下去吧”。
玉音一邊把桌上的瓶瓶罐罐放進藥箱,一邊不緊不慢的開口
“我可不曾說過我的醫術天下無敵”
“本王說的,本王說你的醫術天下無敵,那就是天下無敵”
玉音嘴角輕輕一勾,“那玉音在此謝過王爺了,不過,是不是天下第一,玉音不在乎”。
看着赫連端硯瞬間垮下去的臉,玉音似是不忍心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爺出門”
“什麽辦法!”,赫連端硯滿眼期待的看着玉音。
玉音站起身,“以往玉音随爺出門時,爲免他人看見,都以輕紗遮面,玉音這就回去拿,一會兒給爺送來”。
“……”
如雨今日天還未亮就起來了,一直守在赫連端硯和桑清漪的房門口,心裏七上八下的,幾次想上前敲門,猶豫了一下還是作罷。
一直到天開始蒙蒙亮時,房門突然吱呀一聲就開了,如雨猛地擡起頭,在看到赫連端硯時,先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過下一秒看到左臉時,一下就愣了。
直到赫連端硯從面前走了過去,如雨才反應過來,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跑進了房間。
“小姐,小姐”
如雨一跑進房,就看到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的桑清漪。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
桑清漪看如雨的神情,就知方才赫連端硯出門時必是被她看見了。
“小姐你真沒事嗎?那個大色狼她,沒欺負你吧”
桑清漪隻是搖了搖頭,“去打水來吧,我想洗漱了”。
如雨一邊往外走一邊仔細回想剛剛房門打開的刹那看到的情景,看那個大色狼的樣子,小姐應該是沒有被她欺負,倒像是她被小姐欺負了,哼,那她也是活該!
桑清漪坐在梳妝台前,看着銅鏡中的臉,竟是有種陌生的感覺,如此憔悴不堪的臉,真的是她嗎?
自從賜婚聖旨下來以後,便夜夜不成眠,心中憂思成疾,大婚之後,每日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如此,便也不甚奇怪了<ahref".leenu/books/22/22459/"target"_blank">假愛總裁終成眷屬。
想起昨夜,桑清漪仍然心有餘悸。
未曾想到,赫連端硯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不顧一切的向她撲了過來。
眼看着身上的衣裙都被撕毀,露出了翠綠色的肚兜,桑清漪心中羞憤交加,不停的揮舞着雙手,緊接着就聽到響亮的一聲,“啪”。
桑清漪蹭的坐起身,而後迅速從枕下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間。
“你别過來!”
赫連端硯并未開口說話,桑清漪看着她突然站起來,轉身,走回到另一側的軟塌,而後躺了下來。
桑清漪一直盯了許久,不見赫連端硯有任何反應,才放下手中的匕首,不經意間一低頭,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這才意識到,原來剛剛隻是一場惡夢……
不過之後桑清漪便再也睡不着了,也不敢睡過去了。
想起昨夜她竟然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就忍不住渾身冒冷汗。
就這樣,桑清漪在床上一直坐到了天開始有些微微發亮。
看到軟塌上的赫連端硯動了動,桑清漪驚慌的又抓起了匕首。
不過,赫連端硯起來後,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而後就打開房門出去了,緊接着就看到如雨進來了,桑清漪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不一會兒,如雨就端着熱水回來了。
桑清漪随即起身去洗漱,而如雨則去整理床鋪,在看到床上的匕首時,臉色蓦地一變,看了一眼正背對着她在擦臉的小姐,如雨又默默地把匕首放回了枕下。
桑清漪坐在梳妝鏡前,如雨拿起木梳正要給她梳理烏發,突然聽到有人敲門。
桑清漪的心蓦地一緊,“雨兒,去開門”。
如雨想着,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個大色狼!昨夜直接推門就進來了,今日又在這兒裝什麽斯文!
如雨怨氣沖天的拉開門,在看到門口站着的人時,一下就愣了。
“你是誰”
“如雨姑娘,請代爲禀報王妃,玉音求見”
桑清漪也聽見了,雖不明白玉音爲何會來此,但桑清漪還是讓她進來了。
大婚翌日,桑清漪見過玉音,那天就是玉音來告知她,一早需去拜見當今聖上還有怡妃。
“玉音見過王妃”
桑清漪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在這韻彥宮内,眼前這女子是唯一一個讓她沒有敵意的人,也說不上是爲何,隻是第一眼見到便如此,但也談不上歡喜,畢竟她也屬于這個韻彥宮。
玉音行過禮後,就徑直走到了赫連端硯睡的軟榻前,先是把床上的被褥抱了起來,而後不知按了哪裏,整張軟塌突然推進了牆裏,瞬間就不見蹤影了。
桑清漪并無多大反應,倒是如雨顯然是被驚到了,微微張着嘴看着玉音把手中的被褥放到了一旁的櫃子裏。
“早膳一會兒就會送來,還請王妃好好用膳,保重身體,玉音先告退了”
用過早膳後,玉音就坐在院子裏看書,赫連端硯不想讀書,便随手拿了一把劍,在院子裏舞起劍來<ahref".leenu/books/22/22460/"target"_blank">謀傾天下。
溫暖的陽光下,玉音從書中微微擡首,看着不遠處劍舞如飛的白衣少年。
“一個動如脫兔,一個靜若處子,此情此景,竟是如此賞心悅目。我倒是覺得,十一弟和玉音兩人更是般配”
清越側頭對身旁的人道,不過并沒有得到答複,那人隻是向着院子裏的兩人走了過去。
回身,收劍,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赫連端硯的臉色立刻浮現起了笑容。
“五哥,五嫂,你們怎麽來了?”
玉音合上書站起身,“見過五爺和夫人”。
“原本想着你大婚之後帶着弟妹過來看我們,誰知你才剛大婚就被父皇禁足了”,清越笑着打趣道。
“五嫂你就别取笑我了”
赫連端乾突然一臉嚴肅的看着赫連端硯,“你的臉怎麽了?”。
赫連端硯這才記起臉上還帶着一個惹人注目的印迹,忍不住不滿的看向玉音,幹嘛不提性她。
“玉音先下去給兩位爺備茶”
“不小心?你自己要如何不小心才能弄成這樣”,赫連端乾顯然不買賬。
“哎呀,五哥,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别因爲這個妨礙咱倆喝酒了”
赫連端硯看糊弄不過去,就開始東拉西扯了。
“你身爲親王,竟有人敢動手打你,這事關皇家顔面,怎會是小事!”
“就是和離肆在過招的時候,不小心給打了一下而已”,赫連端硯開始胡扯。
“你臉上的指印明顯不是男人造成的,難不成是你惹玉音生氣了?”
清越看着正給他們上茶點的玉音,有些看不過去了。
“乾哥又不是不知,玉音待十一弟比待自己還好,怎會忍心下手,我看啊,肯定是咱們十一弟做什麽事惹怒了弟妹,自己懲罰自己打的呢”
赫連端硯讪讪的笑了笑,“這都被五嫂知道了,真是要沒臉見人了”。
清越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赫連端乾卻仍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怎得不見弟妹”
午膳時,赫連璇玑突然跑了過來,一不小心又看見了赫連端硯的臉,就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赫連端硯哄了半天才給人哄走,還千叮囑萬囑咐不要告訴她們的母妃。
誰知這下丫頭才回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怡妃和靜妃娘娘就過來了。
而後沒過多久,整個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而且還進行了添油加醋,什麽“端王大婚夜宿醉青樓,王妃一怒之下扇之”。
聽到離肆的彙報,赫連端硯的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段時日,爺的傳聞有些多了”,玉音淡淡開口。
赫連端硯危險的眯了眯眼,“看來他是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前幾日大婚夜宿在琴音閣一事,還未跟他算賬呢,現如今還敢得寸進尺<ahref".leenu/books/22/22461/"target"_blank">嘿,總裁别嚣張!。
“離肆”
“屬下明白,請爺放心”
玉音看着離肆出了韻彥宮,而後看着仍然皺着眉頭的赫連端硯
“爺是擔心”
“皇上駕到”
說曹操曹操就到,玉音看着赫連端硯蹭的坐起身,看來,這一關不太好過。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
“行了,起來吧”
宣德帝看起來臉色不佳,先是掃了一眼大廳,而後盯着赫連端硯的左臉問
“你的王妃呢”
“回父皇,清漪身子不适,正在房中休息”
看宣德帝不說話,赫連端硯随即示意一旁的玉音去把桑清漪叫過來。
“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赫連端硯剛要開口,宣德帝卻搶先一步道
“不要拿話诳朕!”
赫連端硯低下頭,“是兒臣自己不小心,才會弄得如此”。
“整個金陵城内已是沸沸揚揚,你是當朕什麽都不知道嗎?”
“父皇”,赫連端硯俯首叩拜,“傳言不足爲信,還請父皇明察,确實是兒臣自己不小心”。
“見過父皇”
桑清漪突然出現,在離赫連端硯有些距離的地方跪了下來。
宣德帝盯着桑清漪,“朕問你,硯兒這傷是從何而來”。
聞言,赫連端硯猛地轉頭看向桑清漪,想要給她使眼色,奈何桑清漪卻連看都不曾往這邊看一眼。
“回父皇,是兒臣動的手”,桑清漪波瀾不驚的回道。
宣德帝也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直言承認,“爲人妻者,當三從四德,你居然敢動手傷自己的夫君!”。
“父皇,是兒臣有錯在先,還請父皇”
“常言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王爺冒犯在先,怪不得兒臣”
“冒犯?你已是她的王妃,她對你作甚都是天經地義,你居然還敢跟朕談什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丞相可真是教女有方!”
桑清漪跪得筆直,“此事與父親大人無關,還請父皇明察,更何況兒臣已嫁入皇家,已是皇家之人,故兒臣的所作所爲,皆與父親大人無關”。
“好,很好,不愧是金陵城内首屈一指的才女!”
被桑清漪如此公然頂撞,宣德帝顯然是氣得不輕。
“清兒尚不懂宮中的規矩,是兒臣之錯,還請父皇恕罪”
宣德帝回身在主位上坐了下來,而後猛地拍了一下桌面
“來人!端王妃行爲不檢,出言不遜,給朕押入天牢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