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飛俠說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那個被拐來的地主家的傻兒子還沒有死,能夠在這裏找到他,然後把他帶回去領賞錢,他說他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錢,他是個财迷,所以一定要拿到這筆錢。
我說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他就極力給我講了有錢的各種好處,吃香的喝辣的賭大的,有了錢,他還要一個嫖十個,我說看你表面上天真無邪,沒想到私底下卻是個龌龊不堪的淫才啊,他嘿嘿一笑說等從這出了,有空帶你也去玩啊,我說不用了。
方飛俠看着我嘿嘿笑道:“你不會還是個童子雞,還沒**,還是個處男吧?是不是?”
我一臉鐵青,沒有理他。
方飛俠立刻笑得人仰馬翻,我趕緊捂住他的嘴,悄聲說道:“你想死啊。小聲點。”
他收斂下來,捂着肚子,還是克制不住,半笑道:“對不住啊,我笑點低,沒想到你真是個處男,哈哈……”
我說我是個正人君子,不像你放浪形骸,一點也不檢點。
他捂住嘴笑笑,不在這件事情上再糾纏了。
我想緩解下尴尬又問他,要是那地主家的傻兒子沒死,你有把握把他從這魔窟裏帶出去?他想了想沒有回答,對這魔窟的情勢已經有了初步了解之後,他自然也知道這其中的難度,而武大人和那夫人的虛實我們還不清楚,想要單槍匹馬從這把人帶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過了一會他才說,沒有把握,但是這不是遇到了你嘛,有你在肯定沒問題,大不了到時候領了賞錢,我不那麽貪心,分你一半。我說是個好主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有了伴之後,我心情就變得更加輕松了許多,時間也不再那麽難熬了。
之後一直沒有人來看我們,門鎖的很緊,也不清楚外邊的情況,隻能通過屋瓦縫隙透進來陽光的強弱判斷時間是到了一天的什麽時候。
大概在中午,外邊響起過一陣十分緩重的腳步聲和喘氣的聲音,聽聲音可以分辨出人數有幾十人之多,也不交談說話,許久又聽到了秃鷹的聲音,叫喊罵道:“豬猡們,吃食啦,吃飽了下午幹活賣力點,今天的産量任務完不成,老規矩,沒得吃。”
秃鷹說完,沒一會又聽到兩個女人的聲音:“這個月的夥食又超标了,吃吃吃,吃死你們,一群豬,真是沒用,越養越瘦,沒膘沒肉的,還不如後院的花白肥豬,殺了吃肉還能改善夥食。再幹不出來,活餓死你們。”
我一聽,這真是把人看的比豬還不如啊。
這群人一定是剛從窯口上下來的工人,我們來時天還未亮,他們已經上工了,此時下工已經到了吃中午飯的時間,聽秃鷹的話,應該是下午接着幹,如此不做休息的超負荷體力勞動,加上這清湯寡水當豬一樣喂的夥食,不被折磨的枯瘦如骨緻死已算是萬幸,還哪裏長的起來膘和肉。這兩個女人瘋了嗎?真是和那秃鷹一樣兇殘成性。
我一想要是真的讓我也去窯上這樣沒日沒夜的做工,我肯定吃不消,受這樣的奴役,還不如死了算了,也不知道他們對我用的是什麽藥,我又調動了幾次丹田内息,還是使不出力。
方飛俠聽了也有些害怕,問我不會真的讓我們去窯上做工吧?我說肯定是的,這就是個黑窯廠,把我們拐騙到這來,本來就是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的,外邊那群人的遭遇就是我們馬上要經受的遭遇,方飛俠吓得縮了起來。
我又問他,那兩個跟着秃鷹進來的兩個老喽啰你看見了吧,他點點頭說嗯,我說咱們要不了多久也會變成他們一樣,他吓得一個機靈縮到我背後抱柱了我的胳膊,我說你怎麽跟個女人似的,他強作鎮定說道:“誰說你大爺是女人了,你這小處男,還想不想跟着大爺去花天酒地了,還想不想大爺我帶你一起一個嫖十個了?額,不對,我們兩個人去的話,是二十個。”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不去,你口味真重,我可沒這個愛好。還一個嫖十個,小心被榨幹了,跟那兩個老喽啰一樣。”
“嘿,你管得着嘛?大爺我身體強壯着呢,我愛多少個多少個,一百個也沒問題,你不服氣啊?”
我點點頭回道:“嗯,你厲害,别****,死在女人肚皮上。”
“怎麽?不樂意啦?我又沒禍害良家婦女。”
“我是懶得管你的龌龊事。”
“嗯,這就對了嘛,不管最好。”
整整一個下午,外面再沒有動靜聲響,晚上也沒見窯上的窯匠瓦工下工,按時間算,他們應該連續工作超過了二十四小時,甚至更久,正常人長年累月從事這種高強度,超負荷的體力勞動是根本扛不住的,他們是怎麽堅持下去的呢?
早上一碗米湯熬到晚上,已是饑腸辘辘,一屋的傻子哭着鬧着要吃飯,方飛俠也一個勁的舔嘴唇,問我餓不餓,我說不餓也被你問餓了,他說哦,然後接着問我餓不餓……我覺得他的性格有時候完全像個小孩子一樣。
也不知道夜裏到了什麽時候,終于有人來開門,走到門口聽到傻子們叫餓的聲音就開始罵罵咧咧,我一聽聲音正是中午窯上下工,跟着秃鷹給窯工喂食的那兩個女人。
“哎喲,真是一個德行,就知道吃。”
“這幾年在這幫武大人和夫人養這些豬,也真是受夠了。”
“可不是,琳琳姐,不過好在良辰吉日将到,夫人就要出關啦,這樣的日子也快結束了。”
“嗯,還有幾天,算算這個月十五也快了。”
“是啊,到時候分了錢,回老家,找個人嫁了,也安安心心過幾年好日子。”
“嗯,好大的一筆錢呢。”
“是啊,有錢就是好,到時候也找十個八個的男人天天伺候着。”
“是啊,在這都好久沒那個了,武大人那也實在太小了,牙簽一樣。”
兩人說着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