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不想他死,誰救了他?”龔隊問。
我正要講從李寶豐口中知道的那老獵戶當年救人的這段件往事,二叔眼神示意我不要說,“是個高人,道法高深。”
龔隊歎了口氣:“看得出來,這家夥是很了得,來無影去無蹤啊!”
丁隊看看二叔:“高大師,你竟也看不出來是什麽人?”
二叔笑道:“讓丁隊見笑了,這天地之大,江湖高深,我不過是一個微末小道,見識淺薄,确實看不出這人什麽來曆。”
丁隊轉身往外看了看,也不知在想什麽,不再說話了。
龔隊忙上前兩步,低聲說道:“丁隊,領導,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還請您示下啊!”
“外援一時半會難以進來,此地又兇險異常,咱們的人又折了大半,收隊回去複命吧!這現場已經沒什麽有用,有價值的東西了,走吧!”
現場确實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因爲關于李寶收的一切已經再清晰明朗不過了,唯一的線索是救走他的人就是當年那個獵戶老道,但此人在江湖上消失多年,早已沒什麽蹤迹可尋,此時想要找他猶如大海撈針。
不過,此番李寶收逃過此劫,我和二叔已同他結下仇恨,所以我倒也不擔心找不到他,他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們。
我們随即出發返回市裏,臨走時,顧月兒憂心忡忡,我說怎麽了,月兒?她擔心自己的師傅和師兄,不知道他倆怎麽樣了,我說沒事的,你師父隻是傷了眼睛而已,他道法高深,必定能夠逢兇化吉。
龔隊又問:“老高,那些野人呢?咱們這趟回去别在路上又碰到了,這可是吃不消啊!”
二叔說:“放心,不會碰到。”
“爲何啊?”
“那不過是李寶種養的僵屍,掩人耳目的,根本不是什麽野人,李寶收彌留之際被人救走,也沒有能力再來操控他們,更何況現在是白天。”
“哦,原來如此!哎!那走吧,李寶收這人,想想真是讓人後怕啊!”龔所長說着,打了個哆嗦,又補充了一句,“脊背發涼……”
我不禁也是脊背一涼,心歎道:“李寶收這人,确實如此……”
我們回到市裏,已是這日午後,丁隊就這次行動的情況去跟萬隊做彙報,我和二叔還有顧月兒則留在招待所休息,随行的警隊警員也需要做一個短暫的休整。
我和二叔商量明天一早就跟丁隊和萬隊辭行回鄉下去,李寶收的陰謀和組織已經被一并瓦解,剩下的事是警隊的專業,二叔說做我們這行的,你要知道進退,要不問名利,要知道什麽是大隐隐于市,我懷疑的看着二叔說,這不問名利好像沾不上邊吧,真不問名利,幹這行咱們不得餓死,再說了二叔你可是掉進錢眼裏的人,經得住這不問名利嘛!二叔說嘿!小兔崽子,你叔說的不問名利,是名利随緣的意思,做這行不可太招搖了,一旦惹火上身,即便你道法通天,有些人可還是咱們惹不起的,我有點明白二叔的意思了說,所以大隐隐于市才能自保。二叔點點頭說,做道士,你就做個山野道士就行了,别做什麽護國法師。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二叔同丁隊,省廳的萬隊辭行,萬隊一再挽留,但看我們去意堅決,最後隻好放我們走了。
不過奇怪的是,臨走時候卻一直沒有見到顧月兒,按理說我要走她不可能不出來送行,但我去找她也沒找到她人,這到有些遺憾,不過現在想來,其實命運早已經安排了我們之後的相見。
我和二叔剛出招待所大門,龔所長一個箭步上來喊住了我們,說他開車載我們一起回去,二叔說你這王八蛋還算有點良知啊,他說市裏邊的事用不上他了,但村裏的事還得他去了,這話頓叫二叔又感打擊。
所有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而我此次順利沖破玄關,使出了蕩魔九劍的第二劍,應該算是渡劫成功了吧,我問二叔,他說應當如此,你現在已經算是真正繼承了師傅的本命劍,而且已經擁有了蕩魔劍氣護體,小小蠱毒,它還豈敢放肆留在你體内?應該避之不及,已經被劍氣驅散了。
聽了二叔這話,我才總算心安了,一時心情感到格外的舒暢,我當時以爲這應該是我人生的一次轉折,從此扶搖直上,順風順水,怎麽着也得混個非富即貴,卻不想之後,這次轉折帶給我的确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兇險的絕境,實在是九死一生。
咱們閑話少說,此番返鄉,我性命得保,母親和祖母都是喜出望外,她們自是不知道我所經曆的絕境和艱險,我也沒告訴她們。
我去找二叔,才知道他在這次行動中元氣大傷,正在調理養傷,這也是他從市裏急于要走的原因。
加上時間已經到了十冬臘月,臨近年關,我無事可做隻好賦閑在家。期間聽龔所長來說,那李寶蘭從縣公安局越獄後便不知所蹤,杳無音訊了。而老沈,這個可憐人,他家破人亡,隻剩下一個兒子,喪事完後,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到了臘月初,陸續有人家開始殺年豬,開始置辦年貨了,初八那天我正在吃臘八粥,母親回來說在六叔家接到我父親的電話,他們從河北礦上回來了,今晚到家,我說今年怎麽這麽早?母親說不知道,可能天太冷了吧,我說哦!
九叔帶着父親他們一行十幾個兄弟家門包了一個大巴,這晚十點多到的,每人帶回來一台彩色電視機,VCD機,更放機還有音響,所以這年過年,灣裏特别熱鬧,幾次一家四口聊天,談到我的出路,父親就勸我開年跟他一起下河北煤礦,說了各種好處能賺大錢,後來我兩個堂哥來家裏也這麽勸我,我起初不答應,但到了臘月二十九,還是沒想到自己要做什麽,抱着去看看的想法就答應去了,我心想就當去見見世面也好,父親叫我趁着新年下趕快走動走動,活路活路親戚家門之間的感情,以後去了河北礦裏那邊得仗着大家照應!
大年三十晚上,我到堂哥家玩守歲,牌桌就聊起了河北礦裏那邊的情況,九叔這兩年做的大,是他手上的煤礦,這一年灣裏跟着他的都少說手裏賺了七八萬,我一聽确實挺多,心裏也就定下了這趟去得。我笑笑說,都賺着大錢了,難怪今年回來的早,兩個堂哥一聽神秘笑笑,我問怎麽啦,兩個堂哥笑得更神秘,卻不說。
這樣一來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一個勁追問到底什麽情況?我二哥老實,這時候憋不住了說,礦裏死人啦,鬧鬼,邪的很啊!
原來如此,另一個堂哥笑着問,怎麽樣?怕了吧,不敢去了吧?不去也好?确實,這事兒,邪乎,邪乎的很!這錢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賺,你爸勸你去,我就不勸!
我說,有什麽不敢去的,我還就不怕鬼,這趟去定了,錢賺定了!我當兵的,還真不信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