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邊走,二叔說:“應該是最後一段路了。”
龔所長問:“從哪看出來的?”
二叔說:“直覺,錯不了,已經能開始感覺到那股陰邪之氣的存在了,應該不遠了吧。”
我問二叔:“我怎麽沒感覺到?”
二叔說:“你啊,道行太淺,還得幾年練頭。急個麽事。”
我又問:“你是怎麽感覺到的?教教我呗,二叔。”
二叔說:“你小子,有時候頂聰明一個人,有時候就是個榆木疙瘩腦袋,這叫氣息感知,等你修煉到這一層,見得世面夠廣了,自然而然也就會了,這東西教不會的,靠你自己。”
這時候,我們已經深入到了這條林蔭道裏,将冬的時節,地上的枯枝落葉已經累積了很厚的一層,除了踩上去吱吱嚓嚓的聲響外,四周寂靜悄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突然也不知道哪裏刮起了一陣陰風,樹葉如同下雨,嘩啦啦落了下來,打在我們身上,緊接着風勢一轉,旋進了林蔭道内,落在衆人身上的枯葉還沒來得及拍打完,又被這陰風連同地上的枯葉一起再次掀了起來,一時林蔭道内漫天飄飛的枯葉如同沙暴一般,掀起的渣子塵土,令人睜不開眼睛。
等到風停,落葉散盡,衆人紛紛抹臉,吐了吐嘴上沾着的灰塵和渣子,那李哥氣急敗壞的罵道:“艹他奶奶的,這陣風刮的真是邪了個門,咋呼的,吓老子一條。”
另兩個老狐狸接過話:“媽的個巴子的,可不是,我看這點子有點不正,八成要背時。”
那受傷的小張聽了他們這話,在一旁好笑,心想也有你們害怕的時候,嘴上沒敢說出來,怕回了隊裏,幾個人合起火來整他。
但這嘲笑,哪能瞞得了三人的眼睛。
那跟着李哥的另外兩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小張頭上,罵道:“小b,笑什麽笑,有你笑的?回去隊裏了,看怎麽收拾你,教教你該怎麽樣孝敬老輩子,毛還沒長齊的b崽子,沒一點規矩。”
這一巴掌扇的小張一個趔趄,他心裏也是害怕,憤憤不平,一句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李哥看看扶着小張的兩個民警,呵斥道:“還扶什麽扶,長着雙胯子,一點皮外傷,就你娘的走不動路啦?”
兩個民警隻能撒開手,讓小張一瘸一拐的自己走。
龔所長也是看不過去了,嘟囔道:“他娘的,這三個老b真是蠻橫,媽的,無法無天了,什麽東西啊……”
走在旁邊的一個民警碰了龔所長一下,小聲說:“少說兩句吧,被聽見了,出去了有的是法子整你,搞不好叫你飯碗都保不住,他們就能這麽狠。”
龔所長隻好把話咽了回去。
看來,這三個老狐狸平日裏在警隊也是橫行霸道慣了,受過他們三個欺負的人不在少數。
我們在這條林蔭道裏越走越深,地勢起伏越來越大,兩側的樹木也越來越高,擡頭仰望天空,這些參天高的大樹如同直插雲霄,加上地勢起伏較大,林木到了這一帶分成了兩層,上一層便是這些參天高的巨樹,下一層是喜陰的低矮灌木叢。
就在我們快要走出這片灌木叢的時候,山風又起,陰冷的風從上層樹梢一掃而過,又灌進了灌木叢中,冷風中夾着雨點刷的一下打在我們臉上和身上,風也跟着過了。
本以爲是雨,但風過了,這雨點也就沒了。
龔所長在臉上抹了一把,罵道:“我日,好端端的天氣,怎麽還下起了雨。”
我說:“不是雨,可能是夜深,林子裏露水大,是風刮起了的露水。”
龔所長剛哦了一聲,卻聽隊伍中有人喊道:“是血啊,他ma的,不是雨……”
我立刻反應了過來,拿過龔所長手中的手電一照,發現自己手上袖子上,還真是血,我把手電又照到二叔和龔所長臉上,還有他什麽身上,全是斑斑的血迹,這******,剛才随風下的不是雨也不是露水,而是血水。
衆人不禁驚慌了起來,這血水是哪來的呢?我首先想到了樹梢,把手電照上去,擡頭一看,立刻就驚呆了,在上層大樹的樹梢和枝丫零零星星挂着的全是死屍和屍塊,鮮血還在往下滴,兩側灌木的樹葉上也是沾滿了血迹。
看樣子,這些還在滴血的屍塊應該是剛被人分屍不久的,剛才那陣強勁的陰風吹過,掃起血滴,打在我們身上,才形成了那陣血雨。
這是什麽人幹的,分了屍,還要把屍體屍塊挂到樹上,這麽多屍體又是從哪來的呢?難道這件事又是李寶收做的?
這一連串的疑問一時也找不到答案,經過現場民警和特警們的初步勘察,這些屍體确像是被人爲放上樹梢和樹叉的,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十二小時内,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大樹的樹幹上都留有很深的爪印,我們初步推測,可能是有什麽猛獸想吃樹上的屍體,試圖爬上去過。
我問二叔:“這會不會是李寶收幹的?”
二叔說:“誰知道呢,如果是他幹的,這麽多條人命,死了也就算了,何必還要分屍,送上這麽高的大樹上挂着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說:“也許是爲了他的秘密窩點不被發現,拿來恐吓外來人的,叫人走到這裏知難而退,不要再強闖進去。”
龔所長點頭說:“分析的對,老高,你怎麽看?”
二叔說:“有點道理,可能和李寶收有關系,但我倒更擔心是别的東西,沒看見樹上的爪子印嗎?光是有猛獸來了都不好對付。别忘了這可是原始大森林,我們所處的位置是野人谷,這些爪印不同尋常。”
龔所長說:“你是說,可能是野人?”
二叔心情沉重的看了看四周,說:“不知道,誰也沒有見過野人,我也沒見過,原始大森林裏的猛獸很多,光憑這些爪子印,不能斷定是野人。”
龔所長用下巴指了指全副武裝的特警:“不打緊,就算是野人來了,也不怕,咱們這麽多條搶,怕球個麽事哦,夠着野人吃一壺的了。”(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