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所長笑笑,說:“想不到這老頭的嗜好還挺特别啊,你說他也不缺錢,倒真是應了那句話,越有錢的人,越小氣越摳門,對自己越吝啬。”
丁隊沉思了片刻,說:“凡事不要武斷,也許有什麽隐情。”
龔所長問道:“那丁隊,咱們下一步行動怎麽安排打算?現在就過去菜市場那邊嗎?”
丁隊點點頭,但是卻沒有要立即起身走的意思。
徐主管也察覺到了,問道:“領導還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領導有什麽盡管問。”
丁隊問道:“李寶收和那妖道士炎魯子煉屍的地方,除了城西的火葬場,還有沒有别的地方?”
許主管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以前跟着李總,我也隻是管餐館旅店這一塊的業務,後來新開了桑拿城,我就隻管這邊了,餐館旅店那邊的事情,也甩手給了别人。”他想了想,接着說,“也許黎叔會知道一些。這一塊的業務事情,李總從來不讓我碰,以前是他大哥李寶豐經手,後來他倆兄弟關系鬧僵了,又換了别人,也是他的家門。”
丁隊點點頭,這時突然起身,說:“走,去菜市場。”
我們一邊走,顧月兒突然問道:“高翔哥哥,什麽是雞婆啊?”
我一時語塞,想了想說:“就是,就是雞婆啊,孵小雞的。”
顧月兒點點頭,表示知道理解了,看她認真的樣,倒是叫人覺得好笑。
臨出門時,李麗麗一直盯着我,沒有說話,我沒有看她,徑直的走出去了,我本以爲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再也不會和這個女孩子相見了。
卻不想,一年之後,再次和李麗麗相見的時候,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才算正式開始,一切竟如同一場詭異恐怖的夢魇。
我們出了桑拿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前來掃黃的民警們。
上了車,龔所長說道:“丁隊,你覺得這家夥老實說全了沒有,我總覺得他媽不對勁,這幾天的事情,都不對勁。”
丁隊說:“怎麽不對勁,去菜市場看看不就知道了。”他說着扭頭看看坐在後排的二叔,問道,“高大師,你們叔侄在李大馬這,跟這個徐主管接觸的最久,你怎麽看?”
二叔想了想,說:“這人心機深沉,我們在他這的幾天,也隻是一些日常的接觸,看不出來什麽。”
丁隊歎了一口氣:“李寶收這家夥也不出現,究竟在背地裏鼓搗什麽呢?”
丁隊提到李寶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問二叔:“李寶收不是得了癌症,也靠續命灰養着的嗎,沒有了那妖道士,他回到市裏這麽多天了,怎麽活得下去?”
二叔點點頭,嗯了聲,說道:“是啊,是個謎。”
我說:“他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二叔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誰知道?”過了一會,二叔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說道,“不,他絕對沒有死。”
聽到這話,丁隊和龔所長把頭都扭了過來:“這話,怎麽說?”
二叔笑笑:“诶,隻是一個猜測。”
我們本以爲二叔有什麽關鍵的想法突破,這一盆涼水潑的,真叫人喪氣。
龔所長立即笑罵道:“老高,你這家夥也真是欠揍。****滴。”
我們開車很快來到了菜市場,菜市場所在的位置有一條河,菜農商販在河岸兩側。
兩邊棚戶區裏的弄堂過道,就是俗稱的野雞一條街,做皮肉生意的,都集中在這裏,按年齡長相,排要價高低。
菜市場這一帶十分髒亂,丁隊不同意顧月兒和他師兄鄭天放一起,安排龔所長在車裏陪他們,隻帶上我和二叔前去。
我猜測丁隊之前之所以沒有阻止顧月兒跟我們來,是因爲小姑娘和萬隊的這層關系,而菜市場這一趟,帶着他們确實很不方便,好在顧月兒倒是十分通情達理,丁隊給他講明原因,她倒是并沒有死纏爛打的非要跟着我們去。
倒是龔所長,被丁隊安排在車裏陪顧月兒他們師兄妹,出于職業原因,看着我們去,是心欠的直癢癢。
我們一行三人,很快進了巷子弄堂,低矮的棚戶房,被隔成一間間,每一間裏面都坐着幾個女人,有老有少,穿的少,也很單薄,是爲了辦事方便,天冷升起了碳爐在烤火,見有人來便伸手招呼攬客。
“帥哥兒,進來玩玩呗,打炮不,天冷,打一炮呗,暖和暖和。”
“帥哥,進來坐一坐,玩一玩嘛。”
“十塊錢,來不來……五塊……找便宜的也有啊,大姐兩塊錢成不?”
丁隊斜眼瞅了瞅,一直沒應,走到巷子中間時,随便挑了一家。
我們跟着拉客的一個中年婦女走到門口,她指着坐在屋裏面的幾個女子,濃妝豔抹也看不出來年齡,說:“三位随便挑三個呗,多挑是雙倍的價錢。”
丁隊朝屋裏看了看,對她說:“我跟你打聽個人。”
中年婦女一聽這話,頓時變了臉,沒好聲氣說道:“我們這是做生意的,打聽人,到别家去吧。”
她說着就要往屋裏走,丁隊已經把警官證遞到了她眼前,她一看頓時臉色鐵青,嘟囔道:“警察同志,手下留情啊,你想打聽誰,盡管問吧。”
丁隊說道:“我想打聽的人叫柳姐,她的住在哪?”
中年婦女伸出頭看看屋外兩側,這時小心翼翼說道:“前面左轉,第三個巷子進去,第五間旁邊有個過道,進去是個院子,五層樓圍城的一圈,左手邊三層,有三戶人家,其實就是她一家。警察同志,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我這……”
丁隊說:“早點改行做點正經營生吧,這一片你待不了幾天啦。”臨走時,丁隊又補了句,“找不到,待會回來再找你。”
中年婦女小聲說道:“哎喲,您就放一萬個心吧,我可是老命都不要了,哪能騙你啊,也感謝你的提醒啊,做完這幾天的生意,我叫姑娘們散了。”
我們邊走,二叔問:“丁隊,不叫人來把她們掃了啊?”
丁隊說:“怎麽掃,市裏也不歸我管啊,法理容情,收節有度吧,該掃的還是得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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