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馬說道:“我隻是實話實說。”
萬隊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跟他說下去,起身示意特警給李大馬上了手铐,走到了我們跟前來。
萬隊看看我們,首先對丁隊長和龔所長說道:“小丁、老龔,這次表現的很不錯嘛,”然後又對我們說道,“也多虧了高大師和小高大師的功勞,多爲人民群衆做貢獻,黨和國家不會忘記你們的,警局裏以後有事,也免不了仰仗你們這樣的異士能人。”
我和二叔連連點頭,仿佛受了莫大的榮耀,其實心裏知道萬隊上次說的獎金就是一張空頭支票,這次幹脆是隻喊口号,隻談叫我們付出,不談回報。
李大馬上了手铐之後,安靜了許多,沒有再叫嚣吵鬧,同他的手下一起被特警壓送上了羁押車,坐定之後,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盯着王定山。
李大馬平日裏嚣張跋扈,仗着王定山這張手牌,在市裏橫行霸道,沒有人敢招惹,但此時王定山這張手牌已經失去了庇護他的作用,他也就顯得沒有那麽不可一世了,上面真要動他,他也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這也正應驗了那句俗語,世上沒有撼不動的大樹,沒有移不走的大山。
而萬隊之所以還沒有動王定山,應該是因爲還沒有到動他的時候,在李大馬和李寶收這件案子,他畢竟或多或少是一個間接參與者,也是知情人,李大馬歸案後,搜集多方面的證據,啓動司法程序,都用都還需要王定山出面,而最重要的是,李寶收和妖道士炎魯子至今行蹤未蔔,還未歸案。
至此,此次行動算是取得了圓滿成功,城西火葬場那邊還有崖下墜崖的李大馬手下,這些後事已經安排有專人處理,我們随着押送李大馬的車隊一起回了市局。
一路上龔所長不忘對丁隊驚歎道:“你真是牛逼啊,丁隊,單槍匹馬幹掉了李大馬,他們可是三輛車,是來号人,你是硬生生把他手下撞下了懸崖,佩服,佩服,要說我龔太江這輩子最佩服的人不出三個,你要算一個,诶喲,厲害,丁隊……你這是怎麽做到的。”
丁隊一笑:“一句話,不要命。這幫****滴不要命,我敢比他們更不要命。”
龔所長說:“有道理,诶,丁隊你綽号叫什麽來着,剛才你又沒說完的……”
丁隊說:“就叫‘不要命’,前幾年的事了,這兩年縣裏太平,沒發生過什麽案子,也就沒人提起了。”
龔所長說:“難怪。”
我們很快談到了案子上,丁隊問我們在火葬場有什麽發現沒有。
龔所長搖搖頭:“沒有,早就是空落落的了,啥都沒求得。應該是已經轉移了,不過此番倒是抓了李大馬,也算是這次行動大獲成功了。”
丁隊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又憂心忡忡的看着窗外,許久才說道:“隻是這李大馬,他究竟躲在什麽地方呢?一點頭緒線索都沒有。”
這次沒等二叔開口,我搶先說道:“有,有線索。”
丁隊說:“哦?小高大師,不妨說說。”
我說:“剛才我們抵達火葬場的時候,李大馬黑吃黑,槍殺的這幫商人,我們趕到場的時候,不是有一個還沒斷氣,嘴裏念叨着一個人的名字,叫‘黎叔’麽,這個黎叔就是關鍵線索,可能是找到李寶收的關鍵。”
丁隊點點頭,龔所長一拍方向牌,激動的說道:“對啊。”
吉普車是方向未穩一晃,吓了我們一大跳。
我繼續說道:“這個黎叔就是和李寶收有續命灰來往的最大生意夥伴,我們之前受李大馬威脅,在他那幫忙除鬼的時候,這個黎叔也在找李寶收,隻是李寶收一直未出現,他的生意又是李大馬接了手,黎叔爲了保命這才和李大馬做起了這筆生意,李大馬昨夜派人追殺我們,也是因爲我和二叔不答應給他煉制續命灰,所以他今天就幹脆黑吃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幹掉了黎叔的人,拿了錢不給貨。”
二叔補充道:“從這黎叔跟李大馬談話的口氣,我大概聽出來,這黎叔和李寶收不僅是生意生的夥伴,而且關系很不一般,在李大馬和李寶收兩人之間,他更傾向于信任李寶收。”
丁隊這時說:“這樣看來,李寶收遲遲不現身,這個黎叔也找不到,但憑着和李寶收的密切關系,應該能在他身上問出一些線索。”丁隊忽然想到了什麽,又問道,“對了,他那哥哥李寶豐呢?就問不出來一點什麽嗎?”
二叔說:“他們兄弟關系早就鬧僵了,我還是以熟人舊交的身份問他,應該确實是沒有來往了。”
丁隊接着問:“可不可信?”
二叔說:“應該可信吧,他和李寶收畢竟不是同父同母的血親,按他所說,李寶收對他也曾動了殺心,他這幾年不過是戰戰兢兢,在李寶收的眼皮子底下,不敢動,不過是爲求得保一命終老。”
丁隊長點點頭,沉思道:“市裏就這麽巴掌大塊地盤,這麽個大活人,能跑到哪去呢……”
就在這時,丁隊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接聽後,隻是一直應聲,卻沒有說話,神情也是越來越凝重。
挂了電話,龔所長問道:“怎麽啦,丁隊,這是?”
丁隊緩緩說道:“李寶蘭跑掉了。”
這句話叫人大吃一驚,李寶蘭跑掉了,這是什麽意思?
龔所長追問道:“跑掉了,咋跑的?這是麽時候的事?”
丁隊說:“今天早上的事,在牢裏跑掉的。”
也就是說,李寶蘭越獄了。
龔所長說:“從牢裏跑的?縣裏邊監獄我是去過的,這一個山村農婦的……這怎麽跑掉的?她難不成能上天入地?”
二叔說:“可能是縮骨神行術,丁隊,能不能說下細節?”
丁隊說:“沒有細節,執勤的看守警衛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一夜,今天醒來查人的時候,各道關卡的門都是開着的,她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龔所長馬上問道:“那其他的犯人呢?”
丁隊說:“都好好的在牢裏,她沒有放其他人走。”
龔所長說道:“邪了門的,這婆娘沒看出來啊,還有這樣的本事,他娘的。”
丁隊說:“人不可貌相,這女人肯定有問題,市裏面事情忙完了,回去又有事情做了。”
這個消息,也确實讓人沒想到,李寶蘭竟然在這個時候越獄了,而且還是采取這樣的一種方式。
如果說當年,她的那雙雙胞胎女兒死的時候,他讓老沈在墳頭種下那棵槐樹,并不能作爲确切的證據說明什麽,那麽此時她以這種形式越獄,則說明她确實身懷邪法異術無疑了。
那麽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确定,李寶蘭和李寶收這對姐弟在十五六歲,他們養父因爲參與邪教修煉邪法而死的時候,他們姐弟倆絕對也已經參與了邪教中,甚至是和那個邪教有着極爲密切的關系。
一切已經很清楚了,顯然李寶蘭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農婦,她的心機智謀絕不輸于李寶收。
好一雙李家的姐弟。
李寶蘭這些年一直深藏不漏,她跟了老沈之後,爲老沈生了三個兒女,而老沈的直接死因是她和張大春偷情激發的,此時再回過來想,有一點似乎站不住腳。
那就是,以李寶蘭真實的心性智謀,她真的看上了張大春這個遊手好閑的艾滋病嗎?她心裏不會不會不明白和這樣的人偷情上床意味着什麽。
唯一的解釋是,李寶蘭其實也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她和張大春不過是逢場作戲,她和她的弟弟李寶收一起想要老沈死,而畢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同床共枕這麽多年,老沈爲人忠厚老實,對她的好,是人都看得到,畢竟還有這樣一份恩情,所以她下不了手親自殺老沈,才和他弟弟李寶收一起,找到張大春來演了這出戲,害死了老沈。
這讓我又想到了李寶收和妖道士炎魯子的關系,通過老沈的喪事,明面上的感覺是,李寶收雖然身爲大老闆,但是因爲要續命的原因,他實際上是受到了炎魯子的要挾和控制,而現在從李寶蘭身上的能力來看,李寶收應該也不輸于他姐姐才對,再加上李寶收的心機智謀,他真的會受控于炎魯子嗎?這不得不叫人懷疑。
而李寶收回到市裏之後就神秘失蹤,而和他關系最爲親近的姐姐李寶蘭也在此時越獄,這其中又有這怎樣的聯系呢?
丁隊忽然問道:“這事,高大師,你怎麽看?”
二叔想了想說:“李寶蘭除了用到了神行縮骨術外,還用到巫蠱術。沒有找到她的人,光憑她越獄,也實在是看不出來什麽。”
丁隊點點頭說:“也是,這李家的兄弟姐妹身上,問題大的很啊,下午還是要先找一趟李寶收他哥,然後再找那個黎叔。高大師,小高大師一起去吧。”
我和二叔隻好應聲說好。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