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桑拿城,時間還早,二叔和龔所長以及三個便衣,仍在房間蹲點守着,婦保院那邊還是沒什麽情況動靜,老唐是今晚的通宵班。
蹲守的時間漫長而無聊,民警們隻能靠抽煙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都快睡着了,突然被蹲守民警驚醒了,三個便衣說有情況,喊龔所長過去看。
我也從床上跳了下來,從窗戶看過去,隻見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雖然穿着件呢子大衣,仍顯得凹凸有緻,風雖冷,她的踩着高跟鞋的步子,卻并不急促。
這女人徑直走進了婦保院,她走過門衛室的時候,朝老唐看了一眼,未見老唐有什麽反應,而且從背影很難分辨她是什麽人。
二叔一看表說十點多了,看她又不像是病人,這麽晚來醫院做什麽?龔所長點頭,表示很可疑,我們仰頭又看了看婦保院的五樓,有兩間辦公室的燈是亮着的,看來應該是有主任醫師在值班,臨近冬天,天氣寒冷,醫院裏可能有孕婦需要剖腹産。
龔所長和二叔當機立斷,我們六人一行馬上出了桑拿城,進了婦保院,我們從一樓一直轉到了五樓,卻也沒找見那女人的身影,到了五樓的時候,張主任的辦公室裏燈是亮着的,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一間大辦公室内,燈也是亮着的,門上挂牌寫着院長室,但是裏面都沒有人。
難道這張主任和院長也有奸情?但我轉念一想,連院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凡事不能往壞裏想,兩人同時出現,也許是婦産科有什麽重大的手術,需要經驗極其豐富的醫生也說不一定。不過,那方才進醫院的女人會是張主任嗎?
我們這一趟一無所獲,隻好下了樓。
老唐看見我們忙問:“剛看你們火急火燎的,這是幹嘛呢?還沒來得及問,你們是沖的飛快啊,幸好這個高大師我見過面,認識,不然就報警了。”
龔所長一笑,拿出經查證,遞到老唐面前說道:“老漢,我就是警察。”
老唐倒也機靈,忙說:“哎喲,警察同志,失敬失敬!”
龔所長又問:“剛才進去的女人是幹嘛的?你認識嗎?”
老唐說:“這醫院每天進出的人,雜七雜八的,沒成千也有上百的,哪能認識啊,看樣子,也不像咱們醫院的醫生,咱們醫院的醫生,我都打過熟臉的,這個沒見過,估計是來病人親屬,來陪産的吧。”
老唐這麽一說,卻也有道理,也許還真是哪個産婦的姐妹或者小姨子什麽的,來看望病人陪房陪産的。
龔所長看看二叔,意思跟我相同,确有老唐說的這種可能,要二叔拿意見。
二叔想了片刻:“地下室,去地下室,”又對老唐說道,“走吧,老唐。”
老唐答應說好,我們一行很快到了婦保院地下室的入口,門是開着的。
二叔問道:“門不是一直鎖着的嘛?”
老唐說:“是鎖着的呀,這不是有事,就開了嗎。”他此刻的語氣卻有所不同,已由極爲配合的狀态,帶有一絲的進攻意味,話雖然沒什麽問題,但我依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二叔并沒有問他是什麽事,要在晚上把門打開,直接說道:“走吧,進去看看。”
我們開門而入,地下室内,燈是亮着的,同我們昨天早上進入的時候,并沒有什麽分别,但是此時裏面卻多了一個人。
空曠的地下室内,一個老太衣着破舊的老太,正佝偻着身子,對一堆醫療廢材及垃圾進行分門别類的整理,然後一一裝袋回收,老太見我們來隻是面帶微笑的點點頭,接着繼續他的工作,而今天,醫院的醫療廢材垃圾并不多,所以她的工作很快就要做完了。
地下室的香已經點着了,依然是那薄荷檀香味,清新怡人,其實是屍香。
二叔對老唐說:“就是這事?”
老唐答道:“可不是嗎?你說還能有什麽事,咱們醫院地方小,沒發建一個專用的垃圾場,反正地下室也是空着的,就做一下臨時中轉,回收醫療廢材,白天弄總是不好,這玩意畢竟有毒,有味,還髒,哎喲,隻能晚上弄,不然病人家屬要投訴的,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也不允許啊。”
老唐的話确說的句句有利,醫院安排一個老太晚上來回收垃圾,卻也屬于人之常情,并沒有什麽不妥之處。
此行又是一無所獲,我們隻好出了地下室,老唐進了他的門衛室繼續烤着個電爐子值班。
龔所長看看二叔說:“老高,你看着……”
二叔沒有回答,我們走了幾步,我和二叔都在心中思索,倒地哪兒不對呢?
突然間二叔說道:“走,快,再去五樓。”
我馬上明白了二叔的意思,如果這張主任真的沒有問題,他應該不會怕我們殺一個回馬槍。
這一趟我們是直奔着五樓而去,大概五分鍾,就到了張主任的辦公室門前。
張主任果然正坐在裏面。
我們推門而入,張主任有些驚訝的看看我和二叔,怒道:“怎麽又是你們?進來不會敲門的嗎?不知道我看的事婦科嗎?滾出去。”
這時候龔所長走上前去,拿出警察證遞到張主任面前說:“警察,張主任,有件事情,還希望你配合一下。”
張主任笑道:“什麽事情?說吧。”
龔所長問道:“這麽晚你來醫院做什麽?”
張主任答道:“今天我值班,有一個情況極爲特殊的孕婦,需要做剖腹産手術,隻有我的經驗最爲豐富。”
龔所長接着問:“那你剛才去了哪?”
張主任答道:“當然是去手術了,這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回答沒有任何問題,龔所長看看二叔,不知道該問什麽好了。
二叔看看我,一攤手,意思是,看你咯。
我這時候走上前來,看着張主任說道:“不對,張主任,你剛才應該在地下室,那個老太太,就是你。”
張主任簡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說:“小夥子,你說什麽?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