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送龔所長他們一行走後,徐主管問起三人的身份,二叔也就照直說了,這一點倒是沒什麽好隐瞞的。?〔 ?
徐主管又問起他們此行的目的,二叔直說是他的熟人,警方也已經注意到了婦保院那邊的不對勁,正在查婦保院的案子,是過來打聽消息的。徐主管說也好,這件事情由警方出面幫忙,相信很快就能夠解決掉。
第二天,龔所長果然帶了一個三人的便衣小隊過來了,徐主管安排了一樓正對婦保院的一間房間,用來布控蹲點,也方便有情況了,能夠及時應對。
這日白天裏,一切正常,張主任按時上下班,沒有什麽異樣,門衛老唐則是下午過來輪班守崗,看來他今天應該是夜班。
整整一個白天裏,我和二叔都在睡覺,期間聊到過省廳萬隊的事情,龔所長說這次上邊是下了決心,要把李寶收爲的王定山、李大馬團夥連根拔起,一網打盡,徹底鏟除這幫毒瘤,二叔點點頭說,有決心就好啊。
龔所長又問:“你們真的确定,李大馬正在和李寶收窩裏鬥,李大馬已經控制了李寶收,甚至殺了他?”
二叔想了想說:“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王定山、黎叔、張主任,這三個人可以說都是世面上有頭有臉的人,而且和李寶收關系密切,唇亡齒寒,王定山和黎叔是直接問李大馬要人,而張主任則表示李寶收的行蹤下落,隻有李大馬知道,所謂李寶收出差到外地辦事,隻是李大馬放出的消息。”
龔所長點點頭說:“老高你我自然是相信的,這李大馬要是真做掉了李寶收,全面接手了他的事業,事情就不那好控制了,這人陰險狡詐,行事兇狠殘忍,無所不用其極,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他負隅頑抗,平白牽連太多無辜的人。”
二叔說:“可不是,是個狠角色啊。”
龔所長說道:“另外我們還着重查了一下李寶收的底,這些年他的生意簡直已經滲透到了市裏的各行各業,不僅如此,他的有路生意甚至遍及全國,做到了香港、澳門、還有國外,”龔所長故弄玄虛又說道,“老高,你猜猜是什麽生意?”
二叔說:“煉屍煉小鬼的續命灰。”
龔所長笑着點頭說道:“就知道瞞不過你的眼睛,不錯,就是這幢生意,你猜怎麽着,他在市裏所有的生意,還有全國各地的其他生意加在一起,每年賺的還不及他這路生意的一半,靠着賣續命灰,才是他生意的大頭,估計目前他身家少說也有個幾十億。”
二叔說:“這很正常,一般有錢人,多是短命鬼,誰不想長命百歲,做他這個傷天害理的生意,想不賺錢都難,要我也這樣,也早就身家上百萬、上千萬啦,哪還認識你。”
龔所長笑笑:“诶,老高你可是大師,道門正宗,怎麽能和那些邪門歪道比,我可跟你說啊,我和丁隊沒少跟萬隊舉薦你們叔侄,以後啊,這公安局就是你倆的家,萬隊以後也少不了要請你們叔侄幫忙,說不定混個級别什麽的,以後哪天止不住國家内部,給你封個國師當當,诶,叫護國天師,你說名号多響亮。”
二叔說:“你就扯J8蛋吧你,現在什麽年頭了,改革開放了懂不懂,咱們小的時候就破了四舊,立了四新,你忘記啦,還護國天師,你想多了吧。”
龔所長點頭說也是,轉念又說道:“你說那李寶收,他把這續命灰的生意做這麽大,這得害死了多少人啊?”
二叔問道:“他的煉鋼廠,你們找到了嗎?”
龔所長說:“找到了,市裏确實有家小煉鋼廠,是第二汽車制造廠辦的,做汽車科研用的,隻提煉一些特殊型号的剛才,做實驗定型用,但是那不是李寶收的,所以線索到了這裏又斷了,案子又陷入了困局。”
二叔說:“不對,沈寶喜跟他老親娘說自己在煉鋼廠工作,但是他老親娘問到他具體幹哪一行的,他卻始終不肯說,一個沒讀過多少書,老實巴交的農民棒子,他絕不會沒來由的說出煉鋼廠三個字。”
這時候我說道:“也許那個地方是和煉鋼廠極其相像類似的地方。”這當然是我在部隊裏看的那幾本專業刑偵書籍,給我帶來的聯想,不知道管不管用。
二叔點點頭:“對對對,翔子說的對,一定是一個和煉鋼廠工作性質十分相近的地方,但是那沈寶喜卻不願意說,那究竟是個什麽地方呢,市裏又有什麽地方是和火葬場差不多的?他幹的又是什麽職業呢?”
我突然靈機一動說:“還不會是火葬場?”
二叔和龔所長頓時恍然大悟:“對啊,翔子,是火葬場,一定是火葬場,我們怎麽沒有想到呢?”
我說:“那沈寶喜一定是和那老沈在火葬場裏做搬屍工和火化工,幹的是整日裏和死屍打交道的事情,很不吉利,多以對他老親娘是沒說出口。”
二叔說:“對對對,是這樣,這一點一想通了,就全通了,隻有火葬場才能解釋這一切。”
龔所長說:“怎麽解釋?我沒搞懂啊,老高你倒是快說說啊。”
二叔看看我說:“翔子,還是你來說吧。”
我說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續命灰這事,李寶收是把它已經做成了一種産業,這需要大量的屍體和鬼魂,從哪來?火葬場就是最便利的一個途徑,”我對又對二叔說,“二叔,我們給趙德喜和趙德福幫忙的時候,你記不記得趙德喜說過,李寶收在市裏的産業還涉及到了園陵墓地,市裏做死人生意的小商販,很多都是靠着給他供應材料過活,他甚至已經壟斷了市裏的喪葬行業,他既然有這個能力,那麽控制再控制幾個小小的火葬場,也并不是什麽難事,我覺得市裏火葬場的實際控制人也是他。”
龔所長點點頭:“诶呀,翔子這麽一說,我是徹底明白了,這李寶收真是狠啊,是個做生意的料,什麽事情到他手裏來,都能形成一個配套的産業鏈,連做死人的生意都做的這麽絕,簡直是喪葬服務一條龍,錢和利潤最後還做到了把死人的骨灰都壓榨幹淨的份上,這要是不财才真是見了怪。”
二叔說:“可不是,這李寶收就是個生意精,他眼裏到處都是生意,什麽都能做成,雖然歹毒了些,但是不服不行啊。”
龔所長點頭說是,然後又對二叔說:“老高,你這侄子不錯啊,很有做警察的天賦,幹脆給我帶算了,你看你雖然本事是一身的,我們也都知道,關鍵是說出去,不好聽,是個道士。”
二叔一聽火不打一處來:“嘿,我說,龔太江,道士怎麽了,惹你礙着你啦?沒我這個道士你他奶奶的能破得了這案?”
龔所長一笑:“是是是,高大師教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