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等待的時間更長,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後,我和二叔再次聽到了車響,聽聲音這次來的不是一輛,而是相繼來了七 ﹤
我此時已被這泡尿憋得是坐立不安。
隻聽來人到齊下車之後,一個年長的老頭先話說道:“大馬,我們這次前來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吧?”
李大馬說:“知道。”
老頭說:“知道就好啊,你大哥,聽說在外地出差,生意暫時由你管帶,以前和李總合作的時候,都是非常愉快,本來我們是隻認你大哥的,但做生意這東西講求的是信用二字,隻要有信用,生意和誰做都是一樣做,你懂我的意思吧。錢我們已經帶來了,我們要的就是貨。”
看來他們是在做一筆交易,這場景說辭,頗有些黑幫片販毒的意味,難道這李大馬真的在販毒?
隻聽那老頭咔的一聲打開了一個箱子,裝的應該是錢,李大馬點完數說道:“我懂。不過……”
那老頭急促問道:“不過什麽?兩百萬的定金已經在這裏了,生意能不能做得成,你自己看咯。”
顯然他對這批貨很是在意,很是關心,這群人合在一起應該都是富商,要知道兩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還隻是定金。
李大馬笑道:“黎叔,這麽緊張幹什麽?貨是肯定沒有問題的,隻不過這批貨要晚兩天。”
那叫黎叔的老頭說道:“晚兩天,爲什麽?如果說你搞不定,還是盡快叫你大哥出來一趟比較好。”
李大馬道:“黎叔,看你激動的,這次的藥比較特殊,不是你一天一服的續命灰,二十年的陽壽,你再急又急得來什麽?再等兩天,隻要兩天的時間,一切都可以搞定。”
聽李大馬話的意思,我和二叔終于明白了這幫人來這件倉庫,要取的貨是什麽了,就是用小鬼和死人的骨灰煉制而成的續命灰,看來李寶收請那妖道煉鬼煉屍來續命不光是爲了他自己,而是已經把這件事做成了一種産業,一門生意,因爲這世上誰也不想死。
同時李大馬對黎叔提到了二十年的陽壽這件事,讓我們立馬想到了雙生坐頭屍王老沈,李寶收的本意正是要煉化了僵屍老沈和他死去的那對雙胞胎女兒所變成的雙生鬼,來給自己再續二十年的命,但是從李大馬此時同黎叔提到了二十年的陽壽這件事來看,借煉化僵屍老沈和雙生鬼這件事,李寶收除了想自我保命的同時,竟也同時對這些富商達成了交易,想借機大賺一筆。
看來這李寶收是爲了錢爲了自己的命,什麽度可以賣。
但是炎魯子那妖道士卻将老沈最終煉制成了雙生坐頭屍王,這已經違背了李寶收所安排的初衷,也就是說,所謂二十年陽壽的續命藥其實已經是不存在的事情了,那麽李大馬對黎叔做出的承諾豈不就是空口賣白貨?看來他最終的目的應該是能騙則騙,最後強取白拿,以黑道手段吞了這筆錢,這一招,他在趙德喜身上是用的淋漓盡緻,所謂要趙德喜做了他的股東,年底直接來分紅的話,隻有鬼才信。
李大馬這話一出,身後立刻有人叫嚷了起來:“我們莫管啊,我們要見李總,要見到李總的人。”這兩人的普通話帶着很濃重的廣東口音,看來應該是從廣東過來的。
一個河南口音的人說道:“老師,你這樣,就不對了,還是叫李總出來談吧,不然這生意,莫做了。”
一個上海人說道:“我不跟侬來這套的啦,總之啦,李老總不來,侬說了也不算。”
一個香港人接過話:“你個死撲街啦,我跟你講啊,叫你老總出來。”
一時局面竟然變得有些不可控了起來,看來李大馬雖然暴戾兇狠,手段殘忍,但仍有很多人對他不服,認爲他不如李寶收,凡事要李寶收來出面,這恐怕也就是這位黑道老大要和他拜把子的大哥李寶收對着幹的原因了。
氣氛僵了片刻,隻聽領頭的黎叔這才出來說道:“大馬,我們認識也有幾年了,你知道黎叔老了,四年得了肝癌晚期,全靠着你大哥李寶收的藥,我才活到了今天,我活不了多久了,等着這次的藥,我今天帶來的這幾位,都是生意上的夥伴,生意遍及五湖四海,你知道對于我們來說,錢不是問題,你既然接了你大哥的棍子,做了市裏黑白兩道的龍頭,聽說你小學三年級都沒有念完,但是最起碼的一點,你要記住,也要學學你大哥,對于你的主顧和夥伴,你得講究一個信義,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今兒這兩百萬,說好的定金黎叔還是給你,如果沒用藥,就當是黎叔給你的零花錢,你好自爲之,有藥,見了療效,你再來拿那剩下的一千八百萬。”
說着黎叔将賺錢的箱子遞給了李大馬,說道:“我們走吧,”說完一起來的,幾個人跟着他便上車離開了,臨走時黎叔不忘對李大馬喊道:“大馬啊,你好自爲之吧。”
黎叔的這番話簡直同王定山所說的一樣,對李大馬幾乎是一種侮辱,他之所以敢跟王定山叫嚣,是因爲王定山有把柄在他手上,而對于黎叔,李大馬在乎的應該是那剩下的一千八百萬。
黎叔他們一行開車走後,外面車間内又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和沉默,我和二叔喊了兩聲,沒有人理,也沒有人應聲,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這泡尿都已經憋了過去,我和二叔靠在沙上都已經快睡着了,這時門鎖突然被打開了,狗勝走了進來,招呼我們說,走吧二位,大馬哥請客。
我和二叔走出這個車間,看看外面的天,已是傍晚時分,天将撒黑,太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隻在遠山的盡頭留有一抹淡淡绯紅的霞光,倒是美麗景象。
我和二叔趕緊撸了褲子開始撒尿,那叫一個舒坦啊。
撒完尿我和二叔上了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那輛淩志,這次二叔讓我坐在了前排。
李寶收已經坐在上面了,說道:“讓兩位久等了。”
二叔連忙客氣道:“哪裏哪裏,大馬哥貴人多忙事,等等是應該的。”
李大馬笑笑:“下午談生意的時候,言語不和吵了起來,沒有驚擾道你們吧。”
二叔說:“沒有,我們一直在看電視,後來就睡着了。”
李大馬沒有說話了,他此時态度恭謙溫柔,顯得溫文爾雅,或許是王定山和黎叔的話激他起了作用吧,或許表面上的強橫隻是他保護自己的自我僞裝,而此時的平靜才是他最想要的自己。
汽車在夜幕下,再次開進了市區。
這座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的城市,美好與罪惡并存,夜幕降臨,四處燈紅酒綠。
車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汽車上又上來了一個人,是一個紅着鼻頭,花白胡子的老頭,他上車和二叔他們擠在了後排,看車上有陌生人在就自報家門說他是一個古董鑒定師,名字叫姜大牙,人送外号叫姜太屍,他着重強調了一遍,是屍體的屍。
我沒想到正是這個人,在一年之後,帶我走上了一條詭異神氣的探寶尋覓之路,也讓我大禍臨頭。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