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的一口氣這才舒緩過來。
我看看二叔說道:“好險啊!”
二叔點頭道:“起來。”
我和二叔就地躍身而起,這雙生鬼剛才受了驅鬼咒,隻不過轉瞬的功夫,便已恢複,此時依附在這老屋的土牆上,懸在半空,張牙舞爪,盯着我和二叔,欲伺機而動。
二叔一躍而起,三兩步蹬着土牆,上了房梁,居高臨下,如雄鷹展翅般一伸雙臂,就勢将雙生鬼攬進了懷裏,雙手化作鷹爪,生生掐住了雙生鬼的脖子,将她們硬生生從半空的牆壁上拽了下去,重重摔在了地上,按進了泥土裏,雙生鬼在二叔手中顯得驚恐無力。
二叔這一招爆發,着實讓我另眼相看,顯然還沒有使出他的全部實力。
炎魯子這妖道,見狀不懼,反而大喜。
就在我們以爲二叔即将滅掉雙生鬼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沖破土屋的屋瓦,從屋内一躍而起,徑直跳了出來,我們一衆人是大吃一驚,擁有如此之厲害的彈跳力,而且是人形,此時我心中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已經變成了僵屍的老沈。
好惡毒的心機,看來這妖道定是知曉了二叔的厲害,他招出老沈,是想利用老沈和雙生鬼一同對付二叔。
我不假思索,立刻沖了過去,但那僵屍老沈更快,隻一步便跳到了二叔頭頂上,眼看瞬間便要砸了下來,僵屍力道之迅猛,出手之重,縱有道法護體,卻也不能用肉身與之硬碰硬,情急之下使得二叔不得不松手,舍棄了雙生鬼,縱身躍起,一步向後退了回來,這才躲開了僵屍老沈的這一擊。
眼下的局勢立刻大變,有僵屍老沈在前面護着,雙生鬼躲在老沈身後,再次赢得了喘息的機會。
如果不能一舉将老沈拿下,想要再次控制住雙生鬼就難了,而這僵屍老沈吃了沈太婆的孫子,身上有了童子的元嬰,此刻又怎是那麽好對付的。
我和二叔正在思考方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局。
卻不料就在這時候,那妖道炎魯子躍然而出,趁着我們被僵屍老沈所阻的片刻功夫,雙生鬼受到二叔重創,還在喘息之際,用近乎于二叔同樣的動作方法,手掐雙生鬼,将這兩個厲鬼一舉拿下,本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司機,這時也跟身過來,手裏正拿着一尊黑蓮花。
炎魯子就勢收手,一合雙臂,猛地将雙生鬼迎頭撞到了一起,隻聽一聲凄厲的鬼哭哀嚎,雙生鬼的軀體驟然收縮,炎魯子雙手合十,嘴裏念咒,硬是生生将雙生鬼在掌心揉做了一團,反手将她們扣進了那司機手中拿着的黑蓮裏。
接着炎魯子左手接過黑蓮,右手掐劍指決,直指黑蓮口,又是一陣念咒,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他掐劍指決的指甲突然裂開了,從指尖噴出一道血霧,凝成了一滴血珠,落進了黑蓮中。
二叔大喊一聲:“不好。”
但此時爲時已晚。
那炎魯子手托黑蓮,一躍而起,瞬間便到了僵屍老沈的頭頂,隻見他将裝有雙生鬼的黑蓮反手扣下,直壓僵屍老沈的命門,隻聽一聲脆響,是黑蓮碎裂的聲音,黑蓮中的雙生鬼一便連同那妖道的血,一起被灌入了僵屍老沈的體内。
隻聽這時,那妖道炎魯子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成了,成了、終于大功告成了……哈哈哈”他轉念看向我和二叔,一臉輕蔑的笑道,“沒想到吧,鄉下野道士,鼠目寸光,空有一身本事又怎麽樣,還不是替别人做嫁衣裳……哈哈哈哈哈哈……”炎魯子越笑越狂妄,到最後幾近癫狂。
我問二叔:“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會這樣?”
二叔答道:“真是一時疏忽大意了,他引我們到此地的目的,就是爲了要我們幫他收服雙生鬼。我猜這雙生鬼寄居在自己祖宅門前的這棵槐樹上,這麽多年,已經有了靈性,識得老沈便是她們的根,所以不肯在已經變成了僵屍的老沈身上附身。
而這些年中,從各處飄來依附在這棵槐樹上的亡靈不在少數,大多數應該已經同雙生鬼相融相通,這妖道控制得了這些弱小的亡靈,但卻沒有辦法同時控制雙生鬼,所以我們來的時候,他應該是用自己寄養的一部分亡靈,以靈收靈,将寄居在這棵槐樹上的亡靈和雙生鬼分離開來,同雙生鬼形成了對峙,而我們的到來恰好制服了雙生鬼,給他提供了便利條件。”
“那現在怎麽辦?”我問二叔。
“不好辦了。這僵屍老沈融合了自己親閨變成的女雙生鬼,又有沈太婆孫子的童子元嬰,他會變成什麽樣,就不得而知了。”
龔所長也瞧出了事情的不妙,說道:“這出師不利,又中了妖道的标,點子也真背。我說老高,你不會真沒法子了吧?實在不行的話,咱們趕快逃吧。”
二叔說道:“說什麽喪氣話,要逃你帶着你那幫手下一起逃吧,我可不逃,我必須得留下來。别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案子要是我破了,可就沒一點你的功勞。”
我明白二叔必須留下來的意思,是爲了我曆劫,若是我此次不能曆劫成功,最終還是得一死,所以我和他必須留下來,而且我一定要曆劫成功。
“嘿,你這家夥,是要死也要拉我們陪在一起啊?咱們倆這關系,我倒無所謂,關鍵是我手下這幫兄弟,要是白白送了命,出去了,可沒法跟他們家裏交代。”
“少拿兄弟當擋箭牌噢,我告訴你,我今兒個敢留在這裏,就肯定死不了,大家夥都死不了。”
“t媽的,不是已經死了兩個啦。難帶你還有什麽殺招?”
“不是都說了嗎,我今兒其實是來唱配角的,唱主角的是我侄子。”
“我曹,你這是真要咱們這群兄弟把命都寄在這娃娃身上啊?這這靠譜嗎?這……”
“丫的,你别說靠譜不靠譜,就說你信我還是不信。”
龔所長猶豫了片刻說道:“好,我就選擇再信你一次,大不了我這條老命豁出了,就算死了,也是爲人民除害,死得其所,這毛主席說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咱要做泰山,不做鴻毛。”
“這是毛主席說的嗎?我怎麽記得是司馬遷說的呢?”
“都一樣,都一樣。”
此時這僵屍老沈已經融合了雙生鬼,我們一時也無計可施,隻能一面觀察一面等,看他有沒有什麽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