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你的意思不會是說,今晚壓軸的是你這侄子吧?”龔所長狐疑道。
“嗯,對,今晚我侄子才是唱主角的,我是唱配角的。”二叔笑答道。
“這靠譜嗎?行嗎?”龔所長聽到二叔說了這句話,準是手裏正捏着一把汗。
“我說的話,什麽時候不靠譜過?”
“你可别開玩笑了啊,那可是僵屍,聽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了,雙生鬼身上流淌的是老沈的血脈,老沈是她們的根,那沈太婆的孫子更是和這三個同根同血脈,所以這四個合在一起煉成的僵屍,準是僵屍中的硬點子,搞不好是個僵屍王什麽的。”
“所以你信也得信我,不信也得信我,走到這已經沒退路了。”
此時,我們正走在一處梯田的石案上,再穿過四戶無人居住的人家,上過一堵高坡,就是老沈的老屋了,此時這座老房子,在細雨中,若隐若現,遠遠能看見,房子四周被明暗不定的迷霧包圍着。
“是到了,”龔所長轉身,壓低了聲音對身後的民警說道,“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要到了。”
身後的民警不敢怠慢,配了搶的都紛紛上了堂。
我也被氣氛帶動,瞬間緊張了起來。
“go日地,布了壇,下了招魂幡,房子四周全是陰鬼之氣,耍的什麽把戲?”二叔神情凝重,看來情況不妙。
“我該怎麽辦?”我問二叔。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這關鍵時候的,二叔丢下這麽句話,也太不負責任了。
我們一路小心翼翼的向着老沈老屋移動潛行,過了一會,二叔大概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等于算是放了一個屁,又補充說道:“你小子不是在部隊裏練過嗎?待會管他什麽牛鬼蛇神,隻管打就是了,還有師傅傳給你的《蕩魔篇》,前前後後你也研究了十幾天了吧,待會你能記得幾招算幾招,隻管使出來便是了。”
二叔說的跟打群架似得,言下之意是,待會混戰的時候,他顧不上我,叫我自行發揮,我心想,感情二叔先才這拼了命也要保我曆劫的話,隻是說的好聽的,叫我白白感動了一回啊,到最後,這還是得靠自己。
很快,我們便到了高坡下,瞬間是煞氣撲面,陰風陣陣,響起了凄厲的鬼哭聲。
這時借助先前抹的牛眼淚,才看清楚,老沈老屋四周這團明暗不定的迷霧,不是别的,正是聚集在一起的陰魂,看這規模,應該有幾百隻。
在門前石案下,正對房子側檐的空地上,有一棵參天高的大槐樹,葉子全落了,隻剩下光秃秃的枝丫,槐樹下應該就是雙生鬼的墳頭所在了。
眼看馬上要到了沖鋒陷陣的時候,我腦子裏是飛速旋轉,回憶自己看過的《蕩魔篇》,這《蕩魔篇》的内容太多,沒想到到了這關鍵時候,竟是連我熟記的符篆術和禁咒術也是忘記了不少,而且在這關鍵的時候,我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師傅臨終的遺言說,若是不能降服他傳我的這道本命劍,則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我就會劍氣爆發,暴斃而死,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此次曆劫的關鍵是要使出這道本命劍,若是連這道本命劍使都使不出來,又何談降服一說呢?
而《蕩魔篇》中唯一和劍有關的,便是那九式劍訣,叫蕩魔九劍,但是我當時********全在禁咒術和符篆術上,這蕩魔九劍的劍訣卻根本沒怎麽在意去看,唯一有點映像的好像隻有第一式,因爲排在前面,我瞅過兩眼,我一拍腦子,罵了隔壁的,這下壞了。
二叔問道:“怎麽了,你小子這是?”
我歎氣道:“我剛一想,覺得有哪不對,師傅說的這曆劫的關鍵,是要降服師傅傳我的這道本命劍,要降服得先使出來啊,但是《蕩魔篇》上的劍典,我卻沒有看,罵了隔壁的,這下可是壞了。”
二叔搖頭:“你小子,哎……這都到了這個點子上,怎麽辦?硬着頭皮上吧,我說那劍典你不會連一篇都沒看吧?”
“就看了第一招……”
“還墨迹什麽?趕快的想,這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啊。你小子也真是,哎……”
這平時我是總有些看不上二叔,覺得他這啊那的,這到了關鍵時候,才發現是自己一直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我想起來那蕩魔九劍的第一劍,好像叫做追魂劍,但此時我們整個隊伍已經潛行到了老沈門前的這道石案下,老沈的老屋已是近在咫尺,我腦子正在加速旋轉,是頭皮發麻,啊啊啊,罵了隔壁的,要命啊。
我想了半天,才勉強記起了這追魂劍劍訣上的隻字片語,卻在這時,我的思路突然被一個怪異的腔調打斷了:“來都來了,還躲在那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麽?說實話,還真是讓我等得夠久的呢!”
這聲音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而像是上百個上千個人發出來,雖然夾雜着很重的重音和回音,但是話語卻很清晰。
我擡頭望去,發現炎魯子這妖道士在門前正對着那棵槐樹席地而坐,地上并沒有墊什麽蒲團坐墊,仔細看過去,才發現他屁股底下,十幾公分竟然是懸空的,他那司機正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隻是滿場卻未見已變成僵屍的老沈和李寶收,想必老沈應該是這妖道暗藏的殺招。
二叔這時候也起身站了起來,說道:“妖道,你在這搞這些邪門歪道,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可知道此乃天理不容,道法難饒,注定隻有死路一條?”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今日我爲何在此等你?今日這裏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道法極樂,衆門萬妙,天地玄黃,人魔鬼道,我自我道,擋我道者死。”
“極樂仙師、萬妙子!難道你的師父竟是極樂仙師和萬妙子?”
“不錯,不錯,你還知道我師父的仙号。”
“極樂仙師、萬妙子難道已經老糊塗了,怎麽會收下你這種爲非作歹,狠辣陰毒的弟子?不過你今日遇到了我,不管你的師父是誰,都要算你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