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間的屏障也已經越來越苛刻,實力達到一定境界的人是沒有辦法承受三界屏障的威壓進入其他界的,可是眼前的大祭司竟然自己是三界的通使。
這意思就是告訴蔣平川,三界之内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着他的步伐,蔣平川看着眼前的老人,這人可以無視三界的屏障任意的穿梭于三界之間。
那豈不是超過了屏障威壓的存在直接藐視一切,可是蔣平川想不明白,即便是那天上的神界中的強者也沒有辦法逃過威壓的束縛,眼前的人又是如何來到長豐大陸來到人界,難道就是因爲他是通使?
“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總是看到你腦海中的想法我也是挺累的”
大祭司看着蔣平川慢慢的皺着自己的眉頭,蔣平川聽到大祭司的話沒有過多的震撼而是微微揚起嘴角笑了出來。
“你怕了,你害怕”
蔣平川淡淡的道,大祭司呵呵的笑着,那種笑意時時刻刻不透露着對蔣平川的嘲諷。
“我怕?這三界内還沒有怕過誰”
大祭司很是硬氣的道,那種感覺就像是告訴蔣平川這三界中他最大,又豈會懼怕誰,可是蔣平川不相信眼前的老家夥沒有懼怕的東西。
因爲他能夠感受到,眼前的老家夥就是在害怕,不管是在害怕什麽,總之老家夥的行爲告訴蔣平川,他害怕。
“你若是不害怕又爲何要時時刻刻想要知道我在想什麽”
蔣平川的話剛剛完大祭司沉默了,就在蔣平川以爲大祭司被自己中了心思時大祭司動了,他走到一顆樹的下面伸着手指在泥土中扣了扣。
回過頭對着蔣平川擺擺手示意蔣平川走過來,蔣平川邁着步子走了過去看着大祭司的手在泥土中不斷的扣着将泥土從地表中扣出一個洞。
洞中一窩黑乎乎的螞蟻瘋狂的沖出洞穴圍着自己的巢穴不停的打轉像是在尋找着破壞他們巢穴的罪魁禍首,這螞蟻的身形有指甲般大。
通體黝黑動作敏捷迅速,有一隻螞蟻跑到了大祭司的手指上不停的蠕動着頭的觸角像是在探尋着什麽,大祭司沒有理會趴在自己手上的那隻螞蟻。
邁着步子慢慢的朝着後面退走,蔣平川狐疑的看着大祭司的舉動,當大祭司後退的時候蔣平川注意到趴在大祭司手指上的螞蟻在不停的快速的轉動。
再看向地面上圍着巢穴打轉的螞蟻群都停了下來排成整齊的隊伍朝着大祭司退走的方向瘋狂的爬了過去,大祭司看到這種情況呵呵的笑了。
“你知道嗎,有些弱的東西總以爲團結起來就能夠戰勝那些不可戰勝的存在”
大祭司看着蔣平川沉聲的道,完直接将趴在自己手指上的那隻螞蟻捏起來慢慢的捏成了一個黑色的肉團扔在了地上。這個時候螞蟻群已經到了大祭司的腳下在圍着大祭司的腳不停的打轉,像是在估算他們的對手到底有多強大。
“你看看,他們有多麽的不自量力”
大祭司着在緩緩的擡起自己的腳在地上踩了幾下,螞蟻群突然從有序的打轉變得雜亂無章開始四處逃竄,有的則是直接被大祭司給一腳踩死變成了一片黑乎乎的肉餅。
“你知道嗎,團結看起來都是假象,遇到了危險,他們隻知道保住自己的生命,完全不顧同伴的死活”
大祭司邁着自己的腳步一腳一隻螞蟻,他控制的很好,蔣平川清楚的看到大祭司隻是一腳踩死一隻螞蟻,每一次他的腳隻會踩死一隻。
就這樣螞蟻群變得更加的松散,七零八落,蔣平川像是聽到了螞蟻群的慘叫聲,大祭司看着蔣平川,他一臉的悠閑神色毫不在意自己的腳正在消滅着龐大的蟻群,在他的眼中這些螞蟻僅僅隻是螞蟻。
“在我眼中,人,就如同這些螞蟻,在面對攻擊的時候他們會喊着團結一緻,可是當知道自己敵人的龐大時,他們就會四處逃竄不敢再面對自己的敵人,這就是一個種族的懦弱,懦弱的種族從沒有機會在世間生存,因爲他們都是渣滓”
大祭司依舊有條不紊的踩着地上的螞蟻。
“你太自以爲是了”
蔣平川看着大祭司沉聲的道,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在大祭司的面前真的就像螞蟻一樣很弱很不起眼。
可是即便是在弱的東西隻要他們的數量足夠龐大,意識足夠堅定,所有的困難都将不是困難。
“什麽叫自以爲是,無能的人才叫自以爲是,而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大祭司已經走到了螞蟻巢穴所在的位置,看着地上的螞蟻,蔣平川恨不得有一隻螞蟻能夠跳起來狠狠的咬大祭司一口讓他知道就是再的東西也有生氣的時候,而且他們的怒火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能熄滅的。
“啧啧啧啧,還真是有那麽意思”
蔣平川看到真的有一隻螞蟻跳到了大祭司的手上在他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大祭司啧啧着嘴拍了自己手背上的螞蟻一掌。
那螞蟻竟然沒有直接死去,而是墜落到地上被地上的螞蟻群快速的拖入已經破爛不堪的洞穴中,在大祭司走到螞蟻的巢穴時蔣平川注意到那裏所有一開始四處逃竄的螞蟻再次彙聚到了一起。
黑壓壓的一片将破掉的洞口死死的封住,想要防止敵人搗毀他們的巢穴以及傷害到他們要保護的同類,蔣平川注視着這一幕就像是在看着一場戰争。
一場沒有絲毫意義的戰争,對方的強大是螞蟻群沒有辦法想象的存在,這一刻的蔣平川真的覺得自己與這群螞蟻沒有什麽區别,他在眼前的老家夥面前就如同螞蟻一般的存在。
“有時候下手一定不要猶豫,不然後患無窮”
大祭司朝着螞蟻群一腳踩了下去,這一腳是帶着烈火的,大祭司的叫上燃燒着烈火,腳下的螞蟻群被少的噼裏啪啦的作響。
整個螞蟻群所在的地面都被灼燒成赤紅色,那裏冒着濃濃的烤焦了的味道,蔣平川皺着沒有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他的心突然變得很是堵塞。
像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發生,他的心裏很難受,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呼喚着自己,可是自己卻無能爲力,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去。
“這群螞蟻是無辜的”
蔣平川蒼白着臉色看着大祭司,大祭司抿着嘴思索着最終頭像是同意了蔣平川的話。
“他們是無辜的,可是他們象征的對象都是我該殺的”
大祭司收回自己的腳看着蔣平川悠閑着神情道,蔣平川在聽到大祭司的話時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大祭司将生活在世間的人比作螞蟻,而卻認同自己,他螞蟻是無辜的,可是螞蟻象征的東西是他該殺死的。
“你做了什麽”
蔣平川猛然沖到大祭司的身旁捉住大祭司的肩膀神色焦急憤怒的厲聲問道,大祭司輕輕抖了抖肩膀震開蔣平川的手笑呵呵的看着蔣平川。
“蠻王想要做長豐大陸的皇,作爲軍師,東進的路上我理應幫他除掉東洲城這道防線”
大祭司陰沉的邊邊笑,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蔣平川看着就想活活撕了眼前的老家夥。
蔣平川轉身就要離開時突然肩膀被大祭司按住,大祭司啧啧着嘴搖了搖頭,蔣平川握住大祭司的手想要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拿開,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挪不動那隻卡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不要着急,整個東洲城已經沒了,三天後,我們陰陽城見,到時候看看是不是和你夢中見到的一模一樣”
大祭司松開蔣平川的肩膀一陣濃霧襲來遮蓋住了大祭司的身子,當濃霧消失之後眼前已經沒有了大祭司的身影。
蔣平川看着地上被大祭司用火燒焦了的螞蟻巢穴,他眼睜睜的看着大祭司虐殺了整個螞蟻群。
他不相信大祭司所的話,如果真的如同大祭司的那樣,那剛剛的那個老家夥真的就是一個逆天的存在了。
蔣平川沒有回到陰陽城,而是站在叢林中朝着天上轟出了一道真氣,不多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當看到聽雲馬停在自己身邊是蔣平川才注意到聽雲馬的一隻前蹄上被人用箭射出了一個血洞。
蔣平川将自己的手放在聽雲馬的傷口上不停的傳輸着真氣,聽雲馬低聲的嘶鳴着,見到聽雲馬的傷口已經完全的愈合蔣平川笑了笑摸着自己的臉頰。
那裏火辣辣的疼是自己無法修複的傷,蔣平川拍了拍聽雲馬的鬃毛,聽雲馬揚起前蹄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腳一聲長鳴朝着東洲城飛奔而去。
當聽雲馬累的癱倒在距離東洲城還有一裏路的地方時蔣平川站在原地眼中沒有了神色,整個東洲城像是被烈火焚燒過一般,城牆上面被人轟出了一個有一個的洞。
蔣平川一步步的走向東洲城,沒有哭聲,沒有人還活着,到處都是一灘灘的肉泥,一具具被燒焦了的屍體。
蔣平川愣愣的站在東洲城的城門前不知所措,這一切發生的太不可思議,太匪夷所思了,那隻是一個螞蟻巢穴,爲什麽東洲城會變成這個樣子。
自己竟然眼睜睜的看着東洲城被人抹殺而沒有出手,蔣平川恨自己,恨大祭司。
他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拳頭開始穩住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熊熊烈火中的東洲城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