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窗外傳來輕微的細索聲,雨水打落在庭院中塵土上,雨變得稀疏而碩大起來。
垂直而落氣勢洶洶的夾帶着狂野,打在地上由細索變得啪啪作響,雨下大了。
周凝兒閉上眼睛聽着窗外急促的雨聲心裏總是有些放心不下,微微的睜開眼看了一眼蔣平川。
看到蔣平川已經閉上眼睛端坐在自己的床邊,心裏松了一口氣看着蔣平川端坐着認真的樣子周凝兒心裏喜滋滋的挂着笑容昏昏的睡去。
蔣平川看到窗外有人影閃過行色匆匆的走到了周凝兒的門口停了下來,蔣平川看着周凝兒均勻的呼吸着伸手幫她掩好被子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看着站在門口的周掌櫃。
周掌櫃探着頭朝着屋子裏望了一眼,見到自己的女兒安靜的躺在床上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平川,這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降暴雨,我估摸着如今已經酉時,便将骨灰壇給你送來,時機不晚吧”
周掌櫃打開手中的黃布裏面包着蔣平川白天挖出來的七個骨灰壇中最大的那一個。
“不晚,其他的骨灰壇都收起來了嗎”
蔣平川接過骨灰堂放在手中掂量掂量輕聲的問道見到周掌櫃頭蔣平川突然皺了皺眉頭感覺自己的餘光中閃過一道白影。
“您先回去吧,今晚過去了就好了,對了,把這個放在您夫人的枕頭下”
蔣平川打開骨灰壇捏出一骨灰放在之間揉了揉骨灰化成一顆帶着銀光的圓球。
周掌櫃接過圓球揣在懷裏對着蔣平川抱抱拳頭轉身離去,蔣平川蓋上骨灰壇輕輕的關上房門轉身走向周凝兒的床。
蔣平川看到周凝兒的穿上一道白影不停地晃動,好像根本不在意蔣平川正在注視着她,或許是她覺得蔣平川根本就看到她。
蔣平川也不心急就這樣面對着白影盤坐在地上看着白影不停地在周凝兒的床上上漂浮着就是沒有辦法接近周凝兒。
每次白影想要靠近周凝兒時周凝兒的身上都會被一層紫色的光暈包裹着,白影顯然有些着急。
悲悲戚戚的嗡嗡的叫着,她伸展着四肢想要壓住周凝兒,卻根本無法接近自己的目标。
“朋友,這樣忽略平川的存在是不是有些太自以爲是了”
蔣平川看着白影還在嘗試着進入周凝兒的身體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聲的道,語氣中滿含着戲谑。
白影聽到蔣平川的話顯然有些慌亂緊緊茫茫的飄下周凝兒的床站在蔣平川的面前死死的盯着眼前盤坐着的蔣平川,清澈的雙眸帶着靈性,像極了一個遠離俗世的清修者。
“你看得見我”白影若隐若現的漂浮着,一張鑲嵌着四個黑黑窟窿的臉。
或許本來隻有三個窟窿,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飄得太久,鼻子也跟着塌陷下去形成了第四個黑窟窿。
這樣的臉做不出什麽樣的表情,不過蔣平川從白影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對于自己能夠看到她這一現象她感覺很不可思議。
“這麽黑的房子裏你穿的這麽白想看不到都難”蔣平川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白影。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鬼魅邪物,本以爲會是青面獠牙呲着嘴伸着長長的舌頭,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
“哼,你最好少管閑事”白影聽到蔣平川在調侃自己顯然有些憤怒,蔣平川能夠看到她與她在這黑屋子穿着白衣沒有絲毫的關系。
這是一種不同的氣場,她們是特殊的存在,而能夠看到它們的人也有着很特殊的能力,有的是天生的,有的則是後天借助術法,顯然不管蔣平川如何看到自己白影都絲毫不放在心上。
“大家都很忙,别浪費時間了,我不是多管閑事,而是你的事本來就是我的事”蔣平川聳聳肩依舊是笑呵呵的。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阿飄的廢話也這麽多,阿飄是他對于這些鬼魅之物中喜歡飄着的生靈的稱呼,很符合這些生靈的特性。
畢竟他們總是飄來飄去做事不踏實,怪不的他們總是一事無成,這也是蔣平川的感悟,做人做鬼不腳踏實地都不會成功,當然,鬼注定這輩子所行之事都不怎麽順利。
“不知死活”白影嗡嗡的怒斥道,蔣平川聞言搖了搖頭拿着手中的骨灰壇拍了拍,明顯的眼前的白影影子一頓,像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蔣平川手中的那個骨灰壇。
“真是奇怪,你們不能接觸陽間之物,那這破尿罐是誰埋下的,你要是乖乖的出來,我可以不讓你受折磨,并且超度你,畢竟咱倆相識一場,我也不好意思這麽快就趕盡殺絕”
蔣平川将手放在骨灰壇的壇蓋上輕輕的摩擦着口中不停地念誦着,須臾間蔣平川的手掌中燃出一縷幽幽的綠色火焰,焰心呈紅色。
蔣平川将手掌放在骨灰壇下來回烤了烤,壇中傳出一陣刺啦刺啦的響聲,蔣平川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白影。
白影在不停地抽搐晃動着幽幽的發出低吼聲弓着身子伸直了手臂想要死死的掐住蔣平川的脖頸。
那張臉上的四個黑窟窿散發着幽紅,隻是出了一聲聲的低吼其他的她根本就做不了,樣子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饒了我,饒了我”白影狠狠地弓下身子悲悲戚戚的哭喊着聲音很大,确實嗡嗡的有些模糊。
蔣平川瞥了一眼眼前的白影手掌一甩收掉手中的火焰,這種火需要攻擊型真氣催動才能夠産生,火焰淡綠色透着紅心隻是這三昧真火的初級形态。
也算是茅山修士的修習茅山術法最基本的術法了,隻是想要讓它衍生出真正的三昧真火也絕非易事。
“你去死吧”蔣平川剛剛收起手掌上的三昧真火白影一絲猙獰的吼叫猛地一撲雙手死死掐住蔣平川的脖頸。
蔣平川陰沉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白影那張四個黑窟窿的鬼臉心中一陣反胃。
“你長的這麽醜,能别靠這麽近嗎,我想吐”蔣平川面無表情的幽幽道,白影一頓雙手捂着自己的那張臉蹲在蔣平川的面前,雖然她蹲着腳依舊是飄起來的。
“我不能放你離開,人有人路,鬼有鬼道,替人作惡作爲茅山修士祖訓有雲不可不管,你若是配合平川還是很好話的,若是不配合,平川隻能将你挫骨揚灰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蔣平川挑着眉毛打開骨灰壇抓出一把散發着淡淡腐臭的骨灰不停地揉搓着,看樣子會随時揚了手中的骨灰,白影搖着頭樣子有些驚恐。
“啊”忽而白影瞬間消失,不是消失,而是直接消散在自己的面前。
蔣平川手中的骨灰壇從壇底瞬間碎裂開來,壇中骨灰撒了一地,骨灰中滾出一粒黑色的珠子,蔣平川握住珠子打開門縱身一躍消失在雨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