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舊緊緊關閉着的藏經閣大門蔣平川歎了口氣将毛球放在地上,自己跑到門前使勁的去拉門,可是無論他使出多少真氣眼前的門就像個榆木腦袋的和尚紋絲不動。
“蔣子,别告訴我你沒辦法走出去”毛球靠在大殿中的石柱上伸着爪子輕輕的撫摸着自己肥嘟嘟的肉肚子慵懶的問道。
看到蔣平川頭,毛球瞬間跳了起來,就像有人拿着針紮了他屁股似得,瞪大着眼睛繞着蔣平川走了幾圈往後一仰四腳朝天的躺着。
“完蛋了,這不是扯犢子呢嗎,走不出去算什麽事啊”毛球眯着眼睛抱怨道,蔣平川坐在毛球身旁揉着毛球毛茸茸的肉肚子滿臉的無奈。
“這也不能怪我,誰沒有第一次啊,這不是沒有經驗嗎”蔣平川看着眼前緊閉着的大門歎了口區,身旁的毛球伸着爪子拍開蔣平川方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滿臉的鄙夷。
就在他們倆個手足無措的時候蔣平川感受到門外有一股很強的氣息流動,蔣平川急忙起身站在門口施展自己的銀色眼睛向外看去,這一眼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淚水。
門外藏經閣的庭院門前走來一個衣衫褴褛的老者,老者披頭散發,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臉上沒有絲毫的光彩。
層層的皺紋在老者的臉上堆疊着,長長的髯上還殘留着血迹,老者佝偻着身子緩緩地走向藏經閣的大門,他是蔣平川的祖師爺鴻武。
蔣平川使勁的拍打着藏經閣的大門,可是還在走向這裏的鴻武卻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根本就聽不到蔣平川的呐喊與拍門聲。
鴻武走到台階前很吃力的爬上這幾階石階轉過身靠在門上,蔣平川看不到鴻武的臉,可是他能夠在鴻武靠着門的那個部位清楚的感受到鴻武身上的溫度,很冷很冷。
鴻武身上的那身紫色錦袍到處都是破爛的血洞還有被灼燒的痕迹,蔣平川含着淚伸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看到的那個佝偻的背。
“平川,你個崽子,這進去都十一年了,也不知道出來看看,那裏面就有這樣好?”
蔣平川看着鴻武在自己的面前自言自語,心中一陣絞痛,自己在藏經閣中已經十一載了還沒有走出去。
他不知道鴻武發生了什麽,在整個洪荒大陸的北部地區鴻武根本就沒有敵手,又有誰能夠将鴻武傷成這樣。
“祖師爺,平川在這兒,平川在這兒啊”蔣平川身後使勁的拍打着門,可是靠在門上的鴻武依舊是沒有絲毫的反應,還是靠在門上自言自語。
“别喊了,他聽不到的”毛球蹲在蔣平川的身旁伸着貓爪輕輕的拍拍蔣平川的大腿哀聲歎道。
眼前的這位老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雖然沒有和他相處太久,不過在毛球的心裏看到鴻武這個樣子多少有些哀傷。
“毛球,茅山一定出事了,可是究竟是誰把祖師爺傷成這樣,其他人又怎麽樣了”
蔣平川很是急切,自己的祖師爺都被人傷成這樣,他現在就想知道自己的哥哥還有爺爺怎麽樣,他總感覺茅山出了大事。
“你不用着急,看你祖師爺身上的傷并不是人爲,而是天雷所緻,想來他是觸碰到了天禁被本源氣息反噬造成的傷害”
毛球靠在蔣平川身上捋着自己的胡子很有見解的分析道,完知道他的貓腦中突然一片混沌。
搖搖頭再看着眼前的鴻武,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什麽了,就好像有什麽東西抹除了自己的記憶一樣,毛球晃晃腦袋不再去想。
“登天路,一定是登天路,祖師爺的登天路上一定出現了我,他不願朝着我出手,所以才會被本源氣息反噬,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蔣平川聽到毛球的分析突然想到了登天路,自己現在所知的已經有兩爲道行高深的修道者隕落在登天路上了。
如今自己的祖師爺雖然沒有隕落,卻被本源氣息傷的這般的重,沒了當年的風範,看起來狼狽極了。
毛球聽到蔣平川的話雖然不知道蔣平川到底在什麽,但還是跟着頭表示自己很同意蔣平川的法。
“平川,你家的花啊,你不在的這些年來找了你很多次,祖師爺對不住你啊,一年前花嫁人了,你可别怪我,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人家嫁人吧”
鴻武靠在門上笑呵呵的自言自語着,他不知道蔣平川能不能聽到自己話,可是他覺得那個崽子一定還在這座藏經閣中。
“祖師爺,我都不想花了,你還惦記着人家,難不成你想着老牛吃嫩草啊”蔣平川聽到自己祖師爺靠在門外打趣自己破涕而笑。
聽到祖師爺打趣自己蔣平川心裏暖暖的,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跟着自己的祖師爺談天侃地了,想想自己真不是個合格的茅山弟子。
“平川,你子一走這麽多年我還真有那麽一想你了,幾天前我見到藏經閣外方圓千裏通靈植被全部複蘇,百花争豔萬紫千紅,那一****知你已經明悟,便去攀登天道,可惜我失敗了,日後你若是能夠攀登天道,切記修道者應清心寡欲,不要被俗世情感羁絆,替祖師爺将那天道登上去”
鴻武道自己看到藏經閣外方圓千裏百花争豔萬紫千紅的時候語氣中滿含着驕傲的語氣,他爲蔣平川的悟性而感到驕傲,蔣平川沒有讓他失望,他死後茅山道這樣看來算是後繼有人了。
“祖師爺,真的嗎,我做到了,毛球,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蔣平川聽到鴻武的話神色很激動。
将身旁正在閉目養神的毛球抱起來使勁得搖晃着,他做到了自己進入藏經閣之前許下的宏願,他他要讓着千裏通靈植被重新充滿生命力。
他做到了,鴻武告訴他現在的藏經閣外方圓千裏綠樹叢蔭百花争豔萬紫千紅,他好像出去看一看,看一看充滿生機的世界。
“行了,知道你厲害,快把我放下來,要暈了”毛球咧着自己的獸嘴輕聲的笑着卻又滿臉嫌棄的看着蔣平川。
蔣平川尴尬的笑了笑将毛球放在地上輕輕的順着毛球脊背上的絨毛撫摸着。
“祖師爺沒用,至今都沒有尋找到你的哥哥,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存活在世,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平安的走出藏經閣,你與禦龍是茅山道僅剩下唯一的希望,現在禦龍不知生死,你這個崽子可不能再出事了”
蔣平川本來還是很喜悅的心情聽到鴻武的話突然愣住了,他聽到祖師爺自己的哥哥至今還沒有走出茅山後山禁地。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陰冷,毛球胡須一呲有些擔憂的看着身旁的蔣平川。
“蔣子,你不用擔心,那後山禁地我去過,在裏面晃悠了好多好多年都沒有什麽危險”毛球嘗試着安慰着蔣平川,隻是蔣平川卻搖着頭笑着看着毛球。
“毛球,你不用安慰我,人各有命,或許這就是哥哥的宿命”蔣平川哽咽着輕聲道。
他知道毛球來曆神秘,可是毛球剛剛在話時分明氣息有些微微的發顫,蔣平川能夠确信毛球确實去過後山禁地,但絕對不像毛球自己的這樣從容的在後山禁地到處遛達從容不迫。
更何況那個時候毛球就擁有元嬰中期巅峰的實力,自己的哥哥進入後山禁地的時候可是連築基境都沒有突破。
“哥哥,你要好好活着,平川現在不會再拖你的後腿了”蔣平川聲音有些顫抖,他還記的自己的哥哥每天起來爲自己洗漱的情形。
自己與哥哥分開已經十一年了,哥哥長得什麽樣子,是否還活着自己這個做弟弟的都一無所知,蔣平川覺得自己現在好孤獨,他除了爺爺什麽都沒有了。
“崽子,你要是出來了就直接離開這裏,等你到了至尊境再回來振興茅山道,這裏就要亂了,茅山怕是保不住了”
鴻武靠着藏經閣的門沉聲道,他扶着門框站起身趴在門上喘着粗氣,嘴角緩緩地流出一行殷紅的鮮血,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蔣平川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祖師爺,鴻武變矮了,變得比蔣平川還要矮一,蔣平川再也看不到那個一直護着自己的寬大的身影,自己眼前的鴻武看起來更像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砰砰砰......”
“平川,離開這裏,一定要離開這裏,不要回來,不要回來......”
蔣平川看到鴻武用着力氣使勁的拍打着藏經閣的大門,這種拍門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可是自己拍門鴻武卻聽不到。
看着眼前的鴻武用力呐喊的樣子蔣平川紅着眼睛,他知道茅山一定出了大事,不然鴻武不可能這樣焦急的跑到這裏讓自己離開。
蔣平川雙手死死的扣住門聲音沙啞的一遍一遍的喊着祖師爺,祖師爺,可是鴻武還是轉過身邁着步子緩緩地離開了。
蔣平川聽到鴻武的嘴中不停地呢喃着崽子要離開,不要回來,不要回來的話,他的雙眸中銀色開始變得更加濃重。
毛球有些緊張的看着自己身旁情緒很激動的蔣平川,這一刻蔣平川身旁散發出的氣息很可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
“轟.....轟.....”
蔣平川不停的轟出各種各樣的術法攻擊着眼前的藏經閣的大門,可是無論他怎麽去攻擊這門就是紋絲不動。
蔣平川像發了瘋似得一直轟着眼前的大門,毛球見狀也不再沉默張開獸口吐出一顆顆巨大的火球轟在門上,任由着一人一獸如何的去摧殘這扇門它都沒有絲毫松動的迹象。
“轟......吱......”
就在蔣平川和毛球還想攻擊大門時,眼前的門居然自己打開了,蔣平川與毛球對視一眼緊忙沖出門外,可是他們沒有踩到石階,而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氣息凝聚成的真氣罩,蔣平川與毛球慌亂。
“是祖師爺,這是他的氣息,他爲什麽這麽做,爲什麽......”蔣平川跪倒在這一方空間中輕聲的呢喃道。
他知道這是自己祖師爺布下的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在自己邁出藏經閣的那一刻就會将自己包裹住離開茅山道,蔣平川心裏的絞痛越來越重,他看不到外界的情況。
可是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外界沒有祖師爺所的綠樹叢蔭百花争豔萬紫千紅,有的隻是無盡的死氣還有血腥的殺戮。
蔣平川握着拳頭緊緊地貼在這方空間的一面牆上,他突然好害怕,他害怕自己離開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蔣子,不要傷心了,祖師爺想要送我們離開這裏就是不想讓你出現危險,他過你是茅山道唯一的希望,你要好好的修煉,等到了至尊境再回來重振茅山道”
毛球看着眼前的蔣平川突然覺得眼前的家夥真是太可憐了,他盼了這麽久就是爲了明悟藏經閣出來見自己的祖師爺自己的哥哥爺爺,可是現在剛剛出來就要被強行的送離這裏,毛球想想這要是自己也夠心塞的。
“希望,我是希望,好好修道,好好修道有什麽用還不是被這天地束縛,到了至尊境回來又能怎樣,這些人還在嗎,他們不在了,還振興什麽茅山道,我一個人的茅山道?”
蔣平川赤紅着眼沖着毛球怒吼道,毛球看着眼前這個狀态的蔣平川也不再多言,當他想去感受一下自己被這個空間帶到哪裏時突然發現他與蔣平川居然已經不在元武大陸。
毛球沒想到茅山道居然遇到了這樣巨大的災難,居然要将自己唯一的希望送到别的大陸去躲避災難,毛球看了一眼坐在牆角低着頭自言自語的蔣平川暗自歎了口氣。
看來自己與蔣平川想要再回來的想法估計很渺茫了,洪荒時代大陸成百上千,每一個大陸都是一方世界,想要走出一個世界尋回元武大陸簡直就是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