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平川眼中溢滿了鮮血,他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是血色,體内的八塊道晶體竟然出現了碎裂的迹象,道田中的液态真氣開始化氣快速的流失。
蔣平川感覺自己與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要抽離一樣,一隻大手死死的壓制着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在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往上抽,蔣平川不住頭的壓力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就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腦海中突然有人冷哼一聲,像是在訓誡自己的懦弱,無能。
“撲通……”
蔣平川低着頭被那雙手壓的直直的跪下去,他雙手撐着地面,令他驚恐的是藏經閣的地面居然也在碎裂,根本支撐不了他的身體,眼看着自己已經将地面壓出了一個大坑。
蔣平川的腦海中又是嗡嗡作響,在他的眉心出一枚透明色敕字慢慢的變大,字體也不再是圓潤光滑而是橫平豎直像是幾柄鋒利的尖刀拼湊在一起,蔣平川猙獰着面容仰起自己滿是鮮血的頭顱看着自己眼中赤紅色的牢籠。
敕字在蔣平川的頭不斷的盤旋上升,蔣平川感受到壓住自己的那隻大手力道了許多,他知道是頭的這枚透明色字符的作用幫自己住了大部分的壓力。
蔣平川的身形開始變化,紫色的雙眸映射出濃濃的戰意,暗紅戰袍迎着風鼓起咧咧作響,赤雲鎏金靴散發着淡淡的幽紅火光。
蔣平川稚嫩的臉龐變得十分剛毅,細長柳眉連着兩鬓透露出一股邪邪的氣質,蔣平川感受着自己的變化,他明白這是自己可是又不明白爲什麽這會是自己,他從哪裏來,要做什麽事,蔣平川都不知道。
他感覺那股自從自己悟道之後便沒有出現過的紫色氣息,這不是一股真氣,在他感覺來看更像是一股用于召喚的氣息,每次它出現自己都可以化險爲夷。
蔣平川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現在的身體不是他在控制,而是被眼前一個渾身帶着邪魅的男人控制。
嘯五帝擡頭看着自己頭的敕字伸手一抓将敕字握在手中用力一甩,一道精光在手中快速閃過消失之後在嘯五帝的手中顯化出一杆長槍的虛影。
嘯五帝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藏經閣的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蔣平川也看過,那是那株枯死的青木樹所在的地方,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何朝着那裏看去時神色會這般複雜。
“子,我還無法逾越天禁,不能幫你太多,日後你别給我丢人”嘯五帝語氣中同樣帶着邪氣卻夾雜着無奈。
不待蔣平川回過神來嘯五帝身旁一道耀眼紅光環繞帶着嘯五帝沖向蔣平川頭那方雷電組成的牢籠一槍刺出周身狂風大作紫氣由四面八方襲來凝聚在槍尖。
嘯五帝震動自己的手臂手中神槍中一聲刺耳長鳴,一頭巨大的骷髅張開大口吞下那方牢籠,骷髅不斷的唧唧笑着慢慢變落在嘯五帝的手中。
嘯五帝看着蒼穹之下浮現出的一隻大手停在自己的頭上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像是它的主人在猶豫着。
“嘭,九皇,你最好少管閑事”嘯五帝一揮長槍震開頭的那隻大手,手掌微微顫抖消失在蒼穹中,消失之處發出一聲歎息,嘯五帝回到藏經閣内看着眼前傻乎乎站着的蔣平川将手中的紫色骷髅遞給蔣平川。
“這其中禁锢着天雷牢獄,到了危機時刻用你的血祭出它可保一命,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别那麽早就給我挂掉,一定要撐到我回來,那個時候你我将尋得本源也将會尋得她”
嘯五帝伸手在蔣平川手中的骷髅内心位置用手指了一下一晃身消失不見。
蔣平川愣愣的看着已經恢複平靜的藏經閣,剛剛所經曆的一切就像是他又做了一場夢,唯一能夠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那個的紫色骷髅還有自己體内有些裂痕的第七塊和第八塊道晶體。
蔣平川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看着眼前的藏經閣,不知何時眼前的三層矩陣已經停止了旋轉,蔣平川心中大喜快速的研讀這三層的《萬法》經文。
自己眼中的經文不停地映射到腦海中與自己的第一遍研讀内容進行匹配,時間很快蔣平川看完了三層矩陣後矩陣便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似得碎裂開來化作光進入到地上的那本古書中。
蔣平川盤坐在古書前再次拿起古書,他的那還中第一遍與第二遍的研讀出現了很多的分歧,甚至很多的術法根本就不通。
想到這裏蔣平川再次捧起地上的《萬法》,這一次蔣平川手中的古書差将他的雙臂缒斷,手中的古書異常的沉重,蔣平川雙眸中散發着淡淡的銀光掃視着手中的這本書,他看到的《萬法》正本古書很厚很厚,比他的身體還高。
蔣平川心中疑惑開始翻閱手中的古書,這次翻看他的感覺就像是在看着一本極爲簡單通俗易懂的功法,每看到一種術法時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将這種術法已經觀看了千萬遍有餘,深深地銘記在自己的腦海中,或者是自己的道晶體上。
因爲他的道晶體上居然顯化出自己剛剛看過的内容,透明色的八塊道晶體随着蔣平川研讀的功法不同就會在不同的道晶體上顯現出這種自己正在研讀的功法,像是在将自己看到的功法進行分門别類的刻畫在道晶體上。
蔣平川覺得自己的道晶體是分等級出現的,第七塊與第八塊上刻畫出的功法很少,而一開始出現在自己體内的六塊道晶體上功法卻是刻畫的密密麻麻,很快将手中的《萬法》看完他能夠清晰的發現自己的道晶體上僅僅刻畫了《萬法》上三分之一的術法。
這也就表明自己現在的實力是根本沒有辦法明悟出剩下的那些術法,蔣平川突然覺得修道一途是一個極爲艱苦卻又充滿活性的旅程,這場旅行上自己就像一個行人,永遠沒有辦法知道自己的下一刻會看到什麽樣的景色。
蔣平川看着手中《萬法》的最後一頁,在這一頁上已經不再是先前的内容,而是空白的頁面上不停的在變換着兩個字“順”“逆”。
蔣平川看到不停變換的這兩個字大概能猜測出它們到底想要表達什麽,它們是在檢測自己的這次銘記功法到底是在順法修行還是在逆法修行。
隻是蔣平川還沒有看到它們檢測到的結果手中的古書便慢慢變得透明隻到在自己手上的感覺越來越輕到沒有重量時蔣平川伸手在自己的身前摸了摸,除了虛無的氣流之外沒有什麽存在異象的東西存在。
蔣平川知道自己已經銘記了《萬法》上全部的術法,隻是他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是在順法而行還是逆法而行。
“平川友,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一陣空蕩悠遠的聲音飄蕩在藏經閣内,蔣平川站起身看着以前那八個字所在的位置,聲音就是從那個方向發出來的。
“你不必尋找了,這裏隻是我的意志而已,老夫楚雲歌存于千年之前,當年再次觀經悟道圓滿時留下這抹意志,沒想到這一晃便是千年之久,如今平川友再度明悟《萬法》圓滿才引出我的這抹意志”
老者的聲音渾厚悠遠,不停地回蕩在藏經閣中,蔣平川聽到老者自稱是楚雲歌時突然想到了什麽,他記得燕青俠告訴過自己茅山道創派以來第二位明悟藏經閣的茅山修士就是楚雲歌。
蔣平川心裏嘀咕,莫非那個楚雲歌就是眼前的老者,可是時間不對啊,當年楚雲歌明悟時應該與自己的年齡相差不大,爲何聲音聽起來如此的蒼老。
“前輩,平川不解爲何您的聲音聽起來如此蒼老,莫非當年前輩明悟藏經閣時并不是與平川年紀相仿嗎”蔣平川看着眼前的一片虛無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呵呵,當年我明悟時與你一樣修道十五載留下此意志,後來老夫離開茅山道尋求本源之路,可惜無法逾越天禁早已隕落,沒了元神的滋養,先前所留下的意志便會慢慢的蒼老直至最終消亡,老夫本以爲這意志留的毫無意義,沒想到平川友出現了”楚雲歌的聲音有些感慨。
“前輩也是因尋找本源之路而隕落,藏經閣另一個空間中與祖師爺同根同源的老者也是隕落在本源之路上,祖師爺也找到了本源之路,隻是是否已經殒落平川無從知曉,前輩能否告知平川這本源之路爲何就是登天路,難道隻有到了天界才能尋得本源嗎”
蔣平川語氣有些惆怅,自己從就聽人登天之路雖然難尋卻擁有着巨大的誘惑力,自己那時還想着尋得登天路帶着自己的花去賞月摘星,現在想來他竟隐隐約約覺得自己也會隕落在這本源之路上。
“本源之路有很多,隻是千年以來出現在世人眼中的本源之路隻有登天路一條,你别無選擇,隻能踏上這條登天路”楚雲歌話時傳出來的聲音有些停頓,像是在話的時候他又擡頭看了眼自己的那條登天路。
“平川暫時還不想去尋那登天路,事情太多我太忙沒空理會登天路,對了,前輩,您留下意志隻是想看看第三個明悟者是誰嗎”
蔣平川覺得人生在世不可虛度光陰,應當及時行樂,不留遺憾才是他的本源,他還有事情要做,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空去理會什麽本源之路什麽登天路。
“平川友,我明悟藏經閣那晚腦海中浮現第一位明悟者淩雲霄的意志,他托我找一個人,我幫他找了很久才發現那個人也是我所要尋找的,可惜他沒有找到,我也沒有找到,友可願意幫我倆去找找那個人”楚雲歌笑呵呵的詢問道。
蔣平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番了頭,反正自己從這裏出去之後還要陪着自己的哥哥去尋找父母,途中順便幫助楚雲歌和淩雲霄找一個人也不過是順手而爲的事情,算不上麻煩,想到這裏他便答應了楚雲歌。
“老夫謝謝平川友,這裏是她的畫像”空蕩着大殿回蕩着楚雲歌帶着興奮的笑聲,蔣平川感受到自己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女人的畫像,一聲淡粉色的輕紗長衫,纖細白皙的手上站着一隻通體青翠的鳥。
女人嘴角揚起着迷人的笑,彎彎的柳眉看起來很是輕柔,清澈的雙眸中寫滿了思念,蔣平川在心裏不停地思索着這個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女人,還真是脫凡超俗,怎麽看都不是自己花那樣的女人能夠媲美的存在。
“平川友,時辰到了,老夫要走了,你在此處抽出一縷神念留下意志自然可以進入到你接下來要去接受他傳承的那個空間,友萬事心,老夫告辭”
楚雲歌的聲音這次沒有在大殿中久久的回響,蔣平川知道楚雲歌已經走了,他站在那個位置抽出自己的一縷氣息想了想留下自己的意志。
“觀經悟道,修身修心,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蔣平川在自己的那一縷氣息中留下自己的感悟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蔣平川消失的那一刻原本挂着八個字的那面牆上浮現出了他留在氣息中的那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