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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醜不願意與長孫康甯聯姻,他的态度很堅決,尤其柴雲和無顔都認爲此刻不宜實施俸祿貨币化的改革,對田賦貨币化的賦稅改革策略的推行時間也傾向于中土統一之後,這使得董小醜更加認定自己的考慮是正确的,他必須阻止羅思南和黃涉匆忙推出以賦役貨币化爲終極目标的一攬子賦稅制度改革方案。。。
董小醜的堅決讓羅思南和黃涉非常無奈。
“董帥,你必須要知道,代北、河東和中原正在打仗,荊湖一帶的形勢也很緊張,毛帥和刀帥已經三番兩次來書,認爲爆發戰事的可能性非常大,假如荊湖也開始打仗,那虎烈軍就要同時在四個戰場作戰,幾十萬大軍的軍需消耗非常大,錢糧從何而來?”
黃涉瞪着董小醜,毫不客氣地質問道:“我們取得了西征的實力,滅亡了西夏,形勢本來非常有利,隻要我們把現在這道難關度過,馬上就可以南征,就可以征伐東南,統一大業将得以迅速推進。隻要拿到了東南,我們的财政危機就能得到有效緩解,所以在沒有平定東南之前,我們必須獲得足夠的錢糧以支撐征伐需要。請
問,如果不迅速實施田賦貨币化的政策,我們如何獲得足夠的錢糧?難道真的要像李綱等人所說,議和對手,安心發展,等待時機?”
“欲速則不達。”董小醜搖頭苦笑,“西征剛剛結束,大帥和羅帥、折帥正在西北整軍,而河西的夏軍還沒有解決,西北的局勢還沒有徹底穩下來,這時候長安必須保持穩定。我請王妃和相公從大局出發,此議暫時擱置,還是等大帥回來再說吧。”
話說到這份上,羅思南也罷,黃涉也罷,都隻有幹瞪眼了,總不能拿刀強逼董小醜吧?
董小醜告辭離去,臨走前,他.再三囑咐,這件事暫時就五個人知道,包括長孫康甯在内,任何人不準洩漏,否則極有可能引來一場軒然大*。
黃涉和柴雲随即也告辭走了。黃.涉本想拉着柴雲勸勸他,但柴雲也很堅決,随便找個借口匆匆回家了。
黃涉坐在馬車上考慮來考慮.去,還是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不能拖
,也拖不起。東南宋廷經過兩年多的發展,實力越來越大,軍隊越來越多,隻要給它時間,這些軍隊的戰鬥力會大幅提高,而以東南的财力來說,時間越長,其财力也就越雄厚,肯定會迅速超過長安。至于金國,有個一兩年的緩沖,實力也會恢複,軍隊可能會更多。這兩者聯手,虎烈軍無論是北伐,還是南征,都沒有任何勝算,相反,還極有可能陷入兩線作戰的窘境。
南征拖下去的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天下三分格.局會越來越穩固,中土将不可避免地走進長期分裂的黑暗之中,這太可怕了。黃涉想到了三國,想到了南北朝,想到了五代時期。連年的戰亂必定讓中土百姓付出慘重代價,一億人口折損過半勢必成爲現實。想到無辜的百姓紛紛死于戰亂,伏屍盈野,黃涉再也忍不住了,沖着城外大聲叫道:“回頭,返回漢王府,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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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涉二度進入漢王府。王妃羅思南沒有休息,還在.書房和無顔商讨賦稅改革的事。
羅思南看到黃涉又回來了,
而且臉色有些難看,.急忙問道:“相公有急事嗎?”
“大帥會不會同.意我們的意見?”黃涉自顧坐下,張嘴就問道,“如果大帥不同意,此議是否就此擱置?”
羅思南略加遲疑,她也無法揣度李虎的心思,但西北局勢目前不穩,李虎一時半會回不來,從穩定長安的角度出發,李虎極有可能擱置此議。
“相公還是準備試探一下朝廷的反應?”無顔在一旁問道。
“以先生看來,俸祿貨币化和田賦貨币化是否可以馬上實施?”黃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無顔。
無顔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這裏有個關鍵問題必須解決,那就是錢從何而來,也就是貨币的問題必須先解決,貨币問題不解決,俸祿貨币化和田賦貨币化也就難以推行,因爲不具備最起碼的條件。”
無顔解釋了一下。比如官員俸祿,按月派發,不論
用鐵錢還是銅錢,那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而且各地貨币不統一,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太大。用交子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交子是紙币,而蔡京改“交子”爲“錢引”,一度引起紙币大貶值,交子的信用度因此太低,況且北方州縣至今沒有實施交子制度,這些都導緻交子無法成爲主要貨币,更無法讓它成爲所有官員的俸祿。
“這個問題我們請長孫康甯解決。”黃涉說道,“長孫康甯既然提出來率先實施俸祿貨币化的政策,并以俸祿貨币化做爲契機來推動田賦貨币化的實施,那麽他肯定有解決的辦法。我現在要問的是,此議可否立即實施?”
無顔沉默良久,問道:“相公可曾想過,此議嚴重損害了官僚們的利益,尤其是田賦貨币化,它将使得上至内府、三省,下至各地各級府署的财政陷入窘境,各級官員本人的收入也将大幅減少,其阻力之大可想而知。如此阻力,相公打算如何解決?”
“我要打擊的就是官僚們。”黃涉冷聲說道,“官田收入基本上全部被官府和官員們揮霍一淨,官僚們貪污腐敗的小金庫就是官田,
官田的問題不解決,貪污腐敗的問題也就永遠解決不掉,我中土也就永遠沒有振興的一天。你可以想像一下,從内府到東西兩府、到地方各級官府,從皇帝到宰相、到地方小吏,他們占據了多少官田?這些官田的收入如果足額繳納賦稅,它将給國庫增加多少錢糧?”
“還有軍隊、寺觀。”羅思南補充了一句,“兵制改革後,原來各地禁軍、廂軍占據的田地雖然收回來一部分,但考慮到制度的過度需要時間,還有大部分田地沒有收回來,尤其西北、川蜀、荊湖和京西等地,這種情況尤其嚴重。兵制改革要加快,要把軍隊所占的土地全部收回來,軍隊軍需和将士們的俸祿将全部改由朝廷調撥。至于各地寺觀所占的土地,要大幅壓縮,保證寺觀的生存就可以了。”
無顔微微點頭,目露贊許之色,“相公打算如何打擊官僚?”
“亂世當用重典。”黃涉冷笑道,“刑律的修訂已經接近尾聲,實施賦稅改革之前,先頒布新刑律,并書告天下,廣爲宣揚。我就不信,這世上的官僚都是‘英勇無畏’之輩,怕死的總比不怕死的多
。”
“這麽說,相公有意加大台谏和地方廉訪使的監督權力?”
“當然,這是必須的。”黃涉非常堅決地說道,“不把官僚們的嚣張氣焰給打下去,那麽貪污腐敗必将越來越嚴重,尤其在這個亂世,朝不保夕,很多官員正在爲了自身利益而大肆侵吞國家财富,所以我們不但要打,還要盡快打,否則我中土的統一大業必将遭到嚴重阻礙。”
“相公有這個決心?”無顔的口氣有些不相信。
“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難,我都将一往無前,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無顔敬佩地望着黃涉,良久,斷然說道:“那我支持你,與你共進退,同生死。”
黃涉大喜,轉頭望向羅思南。羅思南也是一臉決絕,“給大帥的信,我親自來寫,務必說服他支持我們。”接着她馬上問道,“如今董使相态度堅決,不願與長孫康甯聯姻,這
事如何解決?”
“我匆匆返回就是爲了這事。”黃涉說道,“董使相既然已經拒絕了,那也就沒有說服的可能,所以隻能另找聯姻的對象。”
“另找?誰”羅思南急切問道。
“羅蘭。”
羅思南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羅蘭在虎烈軍裏是個傳奇式人物,八九歲的時候就上戰場厮殺,十年來,功勳卓著,雖然至今沒有婚娶,但無論是李虎羅思南,還是羅青漢,都從來沒有想過給他找一個商賈的女兒做夫人。羅蘭和董小醜的兒子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人,長孫康甯也根本不敢高攀,他想攀也攀不上啦。
“羅蘭?”無顔非常吃驚,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你說讓長孫康甯和虎王一族聯姻?”
黃涉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惟有如此,才能把虎烈人和大
宋巨商富賈這兩股勢力緊密的結合到一起,把雙方的利益牢牢捆綁到一起;也唯有如此,虎烈人和大宋巨商富賈才能互相信任,繼而才能進一步深入合作,虎烈人用巨商富賈的錢财爲支撐南征北戰,而巨商富賈則用虎烈人的武力爲後盾,一步步幫助朝廷推行變革策略,并迅速進入朝堂,和大宋官僚正面抗衡。”
羅思南嘴唇微張,滿臉震驚,半天說不出話來,而無顔的眼睛裏更是匪夷所思之色,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跛子出去轉了一圈,竟然想出這麽一個絕妙好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