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國風雲錄第八十二章必須殺一個人

“叫範直昌。★中文網更新迅速，小說齊全★”

範直昌面帶微笑。容說道。“我是大宋人。我的曾祖父是範文正公。”範文正公就是範仲淹。範仲淹死後号“文正。

李虎難以置信。坐在自己對面的竟然是範仲淹的曾孫。

“我祖父叫範純禮。他是元佑黨人。我祖父的哥哥範純仁也是元佑黨人。”範直昌目露憤恨之色。悲聲說道。“我範家世代忠誠于大宋。爲大宋可謂嘔心瀝血。但皇帝和蔡京一黨發動了元佑黨人案。把我範家打擊的支離破碎。家破人亡。”

李虎目瞪口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範直昌竟然和自己的命運一模一樣。

範仲淹有四子。次子範純仁。曾官至參知政事（相當于副宰相三子範純禮。曾官至尚|右丞。這兩位都是保守派。屬于舊黨。因爲範仲淹的蔭澤。兩人在朝中非常有實力。是元佑黨人的中堅力量。元佑黨人爆發後。他們兄弟做爲宰臣執政官。被列在黨人碑的前面其子孫後代所受到的打擊之大可想而知。

範直昌想到了一幕幕的往事。不堪回首。黯然魂傷。

李虎也想到了老爹。想到了那段慘艱苦的逃難月。心裏陣陣酸楚。

帥帳裏安靜了良久。直昌再度娓娓道來。範仲曾在西北主持軍事。和折家建立了親'的關系。這種關系在兩家的精心維護下一直延續至今。元佑黨人案爆發後。範家子孫大多發配到西邊關。受到了折家和西北将門的特殊照顧。範直昌陷沒西夏後。折曾設法營救但沒有成功。範直昌随即将錯就錯留在西夏爲内應。

“折家有關西夏的消息就是來源于你？”李虎驚訝地問道。

“不。不……”範昌搖了搖手。“折家在西北四百餘年。和西夏黨項貴族的關系盤根錯非你我所想象。我在西夏雖然十幾年了但入朝爲官的時間短。而且主要從事禮儀教學。接觸不到國政機密。因此尚沒給折家提什麽重要訊。”

李虎略加遲疑。問道：“那你怎麽知道郓王地事？”

“折家叫我找個機會回來。但我想留在興慶府。有朝一日能幫助大宋收複西陲。”範直昌說道。“但折家似乎很着急。連續催促。爲了說服我他們在密信提到了郓王的所以……”

李虎愈發疑惑。折家爲什麽急于召回範直昌？範直昌剛才那番話說很明白了。他希望虎竭盡全力`西夏看上去|的是阻止李虎南下但其實卻是在幫助西北人。金軍一旦乘勢南下入侵。汴京向西北求援。郓王和西北軍就可以東進勤王了。而李虎卻被金夏兩軍牽制在代北。這既可以幫助西北鎮戍邊疆。又可以替大宋擋住金夏兩軍。可謂一舉兩的。

折家急于召回範直昌。是不是想把範直昌推薦給郓王。讓範直昌輔佐郓王。以便郓王登基稱帝後确保北人執掌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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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目光淩厲。盯着範直昌看了很久。範直昌靜如止水。其從容之态并沒有因爲李虎眼裏的殺氣而有所改變。

“如果我放棄南下的想法轉而集中所有地力量攻打興慶府。你認爲我有幾成勝算？”李虎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範直昌似乎想過。他不假思索地伸出了一隻手。“五五之數。”

“五成勝算？”李虎眉頭微皺心跳驟然加快。如果有五成勝算。那這一戰的目标的确可以改一下冒險賭一把。對于虎烈府來說。如果攻克興慶府拿下賀蘭山。于和陝西連爲一體。這樣虎烈軍的回旋餘地就大大增加。

“漢王如果攻克興慶府占據賀蘭山。拿下靈夏。和陝西連爲一體。那麽西北軍就可以以主力東進中原勤王。而西北就是漢王的天下了。”

範直昌這句話一出口。李虎當即知道了西北人的意圖。西北人既然幫助郓王登基稱帝。而|又在河北擊退了入侵強敵衛了國祚。那麽郓王僅僅給予他們身份地位的提高遠遠不夠。必須讓他們分享權柄。西北人要去汴京要執中樞。要控制權柄。

武人的刀一旦出鞘。那就要見血。絕不會半途而廢。李虎低估了西北人。低估了武将對權力的渴望。一定程度上也錯誤地估計了西北形勢。西北人是地頭蛇。他們的力量要遠大于虎烈府

李虎心思飛轉。重新推演形勢。重新權衡利弊。瞬間他有了個清晰地思路。

範直昌的話有道理。虎烈軍倉促南下。如果進不能控制河北河東。退不能确保代北。再加西北人的摯肘。勢必顧此失彼。一無所獲。這年頭做出頭鳥地沒有好下場。西北人既然要做出頭鳥。那就給他們鬧騰去。一旦損失大了。難以支撐。自然就會求助于虎烈府。

出頭鳥讓西北人做。烈府随即可以集中力量經略西北。等到西北人不行了。要仰虎烈府之鼻息了。李虎就是名副其實地西北王。李虎做了西北王。生存有了保障。還怕發展不起來？這個策略其實就是李虎過去的策略

前提是必須攻克興慶府。在沒有下興慶府之前李虎|改變現行策略。因爲代北的形勢太惡劣了。虎烈軍必須南下求發展。即使冒着摧毀大宋國|的危也要去做。生存永遠是第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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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訴我。這成勝算從何來？”

李虎和虎烈府的中樞大員們在攻打西夏的問題上至少考慮了兩三年。從李虎打算以代北爲根基的時候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但至今一籌莫展。範直昌言之鑿鑿。理由何在？

範直昌也不隐瞞。西夏在曆經四十年頻繁戰争之後的财政困窘。漢蕃矛盾。聯遼抗宋基策略的消亡等等做了詳細述。他熟悉西夏。說出來的諸般理由有理有據。說服力當然不一樣。

這些李虎都知道。他從折家那裏都了解了。但這些不足以幫助虎烈軍攻興慶府他需要行之有效地具計策。

“興慶府地漢蕃矛盾已經到了激化狀态。皇帝漢臣蕃臣正在激烈争鬥。你的攻擊将加劇興慶府的混亂。”範直昌說道。“戰争可以激化興慶府的混亂。同樣也可以緩解興慶府的矛盾。漢王若想确保興慶府地矛盾在這段時間爆發。除了在戰場上不斷取的勝利外。更重要的是必須離間皇帝和蕃臣之間的關系。漢臣和蕃将之間地關系。”

“計從何出？”李虎追問道。

“你必須殺一個人。”

殺一個人？李虎詫異地望着範直昌。“殺誰？”

“成安公主。”

安公主？李虎疑不解。成安公主是西夏的皇,殺西夏地皇後如同到天上摘星星純粹是白日做夢。

“這根本不可能。”

“漢王隻要讓人寫封信就行了。”範直昌說道。“我可以保證。成安公主一定會死。西夏皇帝李乾順和成安公主的感非常好極寵愛如果成安公主死了。而且還是因爲李乾順的原因死了。那麽李乾順在悲恸愧疚之餘。會把憤怒傾瀉到李察哥身上。李察哥是夏軍統帥。橫跋扈。眼裏根本沒有李乾順。如果他在戰場上屢戰屢敗。李乾順就有理由并且有決心罷免他。李察哥當然不會交出權。李乾順信任宰相薛元禮和一幫漢李察哥交軍權。事實上于把西夏軍隊交給漢臣控制李察和蕃将們豈能接受？結果不言而喻。皇帝和察哥一旦鬧翻。君臣離心。前線各軍随之士氣渙散。漢王還怕沒有機會攻克興慶府？”

李虎愈加疑惑。等待範直昌的解。

“據我所知。契丹帝耶律延禧之所以被女真人抓到。是因爲李察哥堅持要以耶律延禧來交換金國對大同的攻擊。”範直昌望着李虎。問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地話成安公|那封信是不是懇請你援救耶律延禧？”

李虎閉緊嘴巴。一言不發。

範直昌笑笑繼說道：“漢王長樂公主的名義給成安公主寫封信。告訴她。她的父皇已經被女真抓去殺了。大遼國祚就此斷絕。而這一切都是李乾順地罪。李乾順背信棄義。是個地道道地小人。而成安公主在知道自己父皇被李乾順賣深陷絕境的情況下。竟然不予救助。導緻大遼皇帝被殺。大遼國祚斷絕罪孽更深重。然後質問成安公主。你還有什麽面目存活于世？你死了。還有什麽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力。但最終卻事如願違。不但無法保全自己的父皇。反而把自己的父皇送上了絕路。讓大遼國祚斷絕。她根本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她會自殺。”

“成安公主死了。爲何而死。李乾順一清二楚。”

“出賣耶律延禧是絕對錯誤的策。不但的罪了契丹人。的罪了虎烈府。導緻漢夏戰争爆發。還直接把西夏王國推進了敗亡的深淵。成安公主的死将給李乾順沉重打擊。他會因此而怨恨李察哥。李察哥本人跋扈。漢蕃矛盾正好又處于爆發狀态。這時隻要李察哥在戰場上戰敗。給李乾順抓到了奪回軍權的機會。興慶府的矛盾必須爆發。這個矛盾的爆發非常可怕。尤其在目前形勢下必将導緻西夏王國地崩潰。”

李虎瞪圓眼睛。一臉鄙視。“你讓我去殺一個無辜的女人？”

“即使沒有這封信。安公主也通過其它渠道道耶律延禧被女真人殺了的消息。她還是會死。”直昌面無表情地說道。“遲死也是死。早死也是死。那何不讓她死的有點價值？如果她的死可以讓漢王攻克興慶府讓西夏王|崩潰。到了九泉之下她也有臉去見自己的父皇和契丹先祖。”

李虎搖搖頭。問道：“你是文正公的曾孫？”

範直昌鄭重點頭。

“我現在不确定。”李虎說道。“給我證據。明你是文正公的曾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