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帝國風雲錄 第七十一章 最瘋狂的人
月。察哥和宗翰在陰山北見。
這是兩人在離開大同的時候私下約定的。兩人都想擊殺李虎。當然一拍即合。
“你想攻克西京嗎？”察哥開門見山。直接提出條件。“如果你把天德軍和東勝州給我。我願意和你聯手攻擊。”
翰笑着搖搖頭。“你現在還有實力發動攻擊？就算你有軍隊。但你有足夠的糧草武器嗎'李虎有二十萬主力。還有二十萬鄉軍。有堅固的防禦。有大宋這個堅實的後援。他的實力非常強勁。你我即使聯手。也沒有超過五成以的勝算。或許你想打。但我不想打。”
察哥微微眯起眼睛。撫須輕笑。“如果我告訴你。李虎馬上要南下攻打大宋的河東。你是否願意打西京？”
“打大宋？”宗翰驚地望着察哥。“這是李虎親口告訴你的？”
“他把前套之地還給我的條件。就是當你攻擊大同的時候。我率軍于橫山一線牽制宋軍。繼而給他南下河東創造機會。”察哥笑道。“你是不是認爲這是李虎的陷阱？不。我告訴你。這不是陷阱。李虎既然願意把前套之地還給我。說明他已經打算放棄代北了。”
“李虎敢打大宋？”宗翰不相信。連連搖頭。
“你不會告訴我。不知道大宋的河北山東等地爆發了饑民暴亂。而且已經持續了大半年。”察哥眼裏露出一絲嘲諷之色。對宗翰裝瘋賣傻的拙劣表演嗤之以鼻。“大宋至今未能平定叛亂。這時候假若李虎南下河東。并翻越太行山殺進河北。以他的實力。你說他能不能在兩河殺出一片天地？”
翰沉默了片刻鄭重說道：這是陷阱肯定是陷阱。我和李虎打了好幾年的交道。了解他。我以肯定地告訴你。這是一個陷阱。”
察哥望着宗翰沒有說話。坐在自己對面的是金國的勃極烈是完顔翰。他說這是李故意設下的陷阱。那自己無論怎麽勸都沒有效果了。
“我們已經在代北失敗了一次。失慘重。”宗翰眉頭深皺痛心疾首。“我們在沒有|對勝算地情下。絕對不會再度攻擊大同。因爲我'|輸不起。從目前形勢來看。未來一段時間内。我們不可能攻擊李虎。”
察哥暗自失望。不管這是不是李地陷阱。最後都是李虎和女真人打。他們打的兩敗俱傷。對西夏人來說。都是可以鼓掌慶賀的事但現在看來。宗翰根本不當。他不願和李虎打兩俱傷。讓别人撿便宜。
“李虎南下打河東。打河北。必然要和宋軍發生戰。這時候我們聯手攻擊西京。李虎定顧此失彼。所以我們有很大的機會。”
察哥給宗翰分析形竭力勸說。宗翰不爲所動若想打李虎。不能強攻。隻能智。目前我們不具備條件。要心等待機會。”
“你們要北伐大漠？”察哥問道。
“當然。”宗翰笑道。“大漠諸蕃如果乘機雄起。必定要打我們。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我們當然要先北上。”
兩人談論很久。但因爲彼此立場不同。很多事根本談不攏。察哥無奈。和宗翰做了一些維持盟約的約定。随即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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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哥剛剛離開。高慶裔就十分疑惑地問道：“你爲什麽拒絕察哥？你到這裏來和他秘密見面。不就是爲打西京嗎？”
“事情有了變化。形勢比我們想象地複雜。”宗翰皺眉說道。“我們要消滅李虎。大宋和夏也有同樣想法。但現在無論是大宋人還是西夏人。都不具備出兵的條件。都把消滅李虎的希望寄托在我們身上。希望我們和李虎`的兩敗俱傷……”
條件。所以他們才會和金國結盟共擊李虎。而黃龍府和西帳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才一緻認定現在是攻打西京地最佳機會。李虎實力強勁。我們和他決戰代北。當然付出代價。兩敗俱傷在所難免。”高慶裔略顯激地問道難道。因爲打西京要付出兩敗俱傷的待機。我們就放棄攻打西京？”
翰沉默不語。高慶裔的話完全确。但他不能不考慮到黃龍府的形勢。他不敢貿然和虎決戰。
完顔阿骨打病逝快一了。但吳乞買依舊未能徹底控制黃龍府。完顔阿骨打病逝之前。黃龍府的權力鬥争就比較激烈。爲了确保控制軍隊完顔阿骨打任命翰爲西北西南都統。把完顔杲調到了上京。自己則在東南路禦駕親征。誰知天不遂人願。他突然死了。吳乞買随即在完顔杲和宗幹等人的擁戴下。繼承了大統。
吳乞買的威望難以駕馭女真大聯盟。其中宗翰就是他的對手之一。宗翰坐鎮西南西北。手握重兵。完顔
`曾賦予其先斬後奏的大權。所以他的帥帳又叫西帳。動不了他。吳乞買動不了宗翰不代表聽之任之。他也要設鉗制宗翰。正好他要感謝和拉攏完顔骨打地兒子們。于是任命宗望爲東南路都統。駐軍于遼西和平州路。授予其先斬後奏之大權。因此宗望的帥帳又叫東帳。
黃龍府西帳東帳因此形成了鼎足之勢。
吳乞買無法像他的哥哥一樣完全制女真大聯盟。他不的不妥協。不不重新分配權力。不的不和宗翰這樣的大聯盟首領和宗幹宗望這些皇子們共享權柄。吳乞買的妥協換來女真大聯盟的暫時穩定。而女真大聯盟的暫時穩定又他鞏固自己的皇位赢的了時間。有失必有。吳乞買現在看上去弱勢了一點。但等他鞏固了皇位。控制了女真大聯盟。接下來他就要把失去的再奪回來。那時候就沒人可以阻擋了。這是一種以退爲進地策略。吳乞買長期坐鎮黃龍府。精于政事。這種事難不倒他。
凡事都有利有弊。龍府和東西兩帳互相牽制互相制約。這使的黃龍府的局勢看上去很緊張。女真大聯盟裏一些貪婪而愚蠢地别有居心者則乘叛亂。試圖從吳買手中搶到更多的權力獲的更大的利益。
黃龍府和東北各路,機四伏。黃府和東西兩帳矛盾重重。雖然此刻大家都認爲消滅李攻占代北。打一場打勝仗。是緩解危機和矛盾的最好辦法。但此戰風太大。假如打敗了。就象上次一樣損失慘重。西帳因此實力大損。那麽必定會引起黃龍府新一輪的權力争鬥。而最壞的結果就是女真大聯盟崩潰。金國敗亡。所以黃龍府非常慎重。宗翰就更加慎重了。沒有絕對的勝算。他不會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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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沖着高慶裔招招手。示意他坐下來聽自己解釋。
“大宋國内爆發叛亂。而且叛亂還在持續。這是個機會。南下中原的機會。”
“黃龍府和東帳的宗望有意暫緩北伐。先南下擄掠中原。而此刻我們并不具備北伐的條件。所以先奪燕雲。時機好的話再南下中原掠一番。也是個不錯主意。”
“我們這麽想。李虎也這麽想。大宋人呢？我們和李虎一個在東北。一個在代北。虎視眈。大宋人道就沒有任何防備？”宗翰冷笑道。“大宋人答應和我們聯手夾擊李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從形勢上來分析。我們和李虎打起來。對大宋有利。打李虎最爲不利。”
“李虎顯然有防備。他用前套之地和聯姻來換取西夏的牢固盟約。這件事可能導緻他和大宋決裂。而李虎一旦失去了大宋的支持。他的敗亡指日可待？李虎有這愚蠢嗎？他會和大宋決裂？他會相信西夏人的承諾？”
“那麽。你告訴我……”宗翰指着高慶裔問道。“李虎爲什麽要和大宋決裂？”
“大宋失去了李虎。等于失去了山後九州。而山後九州一旦丢失。幽燕之地還能保住嗎？”慶裔說道。“李虎要和大宋決裂。但大宋仔細權衡利敝。未必願意決裂。”
“但黃龍府告訴我。大宋人非常願意和金人聯手消滅李虎。”宗翰說道。“這說明大宋人已經決定放棄李虎了。”
高慶裔略略思索了刻。問道：“你的意思是。李虎設下了一個陷阱。給自己找一個南下中原的借口。是嗎？”
“李虎南下。有兩條路一個是從居庸關殺進幽從幽燕南下河北；還有一條路就是取道甯武關南下太原由太原直殺中原。”宗翰指地圖。“大宋在陝西河東一的西北軍常年和西夏人神作書吧戰。這支軍隊比較厲害。如果是李虎。我會避開西北軍。取道居庸關紫金關倒馬關一線。先取幽燕。攻河北。然後飲馬黃河。”
高慶裔總算聽懂了。他暗自吃驚。覺李虎竟敢南下打大宋。太瘋狂了。在他看來。大宋很強大。即使金軍全力南下。也不過掠一番而已。以李虎的實力。也敢南下和宋爲敵？不過想到宋金夏三國要聯手打西京。李虎走投無路了。而險也在情理之中。
“都統是不是打算李虎一把。讓李虎南下打大宋。等到大宋和李虎`的兩敗俱傷了。我們再乘勢奪取燕雲。南下中原？”
宗翰微微點頭。“夏兩國都撿便宜。讓我們打李虎。自己則不勞而獲。世上有這麽便宜的事？”
高慶裔猶豫良久。問道：“如果我們推測錯了。李虎的目标不是大宋……”
“我了解李虎。”宗翰撫須笑道。在這個世上。最瘋狂的人就是李虎了。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