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國華,是胡家最後一個繼承人,我們祖祖輩輩沒有一個活過二十五歲,而我出生偏偏趕上了少見的陰年陰月陰日和陰時,作爲一個男人,四柱純陰确實不是什麽好事了,爲了更改的我的命格,我奶奶爲了我娶了一個四柱純陽的媳婦,原本以爲這樣,我的命運就會發生改變,隻是沒想到,這個叫黃子花的女孩子還沒等和我過門,就已經死了,變成了一隻厲鬼,伴随在我左右。
黃子花,我看着我手中那朵晶瑩的水晶百合花,在六道塔裏,桓爺幫我把黃子花變成了這朵晶瑩的百合花,他說過,隻有去打開鬼門,我才有辦法将黃子花複原回來,所以,我必須去尋找鬼門,這不單單隻是爲了黃子花,也是爲了完成我們胡家,以及很多不同人的命運。
我走出了房間,從長白山回來之後,我對整個胡家進行了改造,最主要的是防止伏魔會的人闖進來,從六道塔回來之後我才知道我自己的真實身份,我父親的祖輩繼承着幽冥王的血脈,而我母親那具較小的身體裏承載着涼的意志,我從出生開始,就是一個擁有混合血脈的人,我的身體裏有兩種不同的經絡的力量糾纏在一起,而我身體裏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鬼紋,我原本應該和我的祖輩一樣,因爲無法承載身體裏異常的力量而死去,但我得到了一具不死的身體,這具不死之身打破了我們胡家二十五歲必亡的命運,卻也給我帶來了更加恐怖的使命。
我必須在我老媽找到鬼門,召喚出那些潛藏在陰界的上古異獸,毀滅掉整個世界的人類之前先找到鬼門,并且接觸掉鬼門上面的封印,讓鬼門徹底消失于陽界。
可是鬼門到底在哪?我掌握的線索并不多,尤其是在老媽所控制的伏魔會的暗中阻撓之下,我們的進展實在是太緩慢了。
我正看着手裏的水晶百合花,五爺推門進來:“當家的,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在哪?”我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五爺見我情緒有些激動,臉色暗淡了一些:“您先别急,讓他們先休息休息,你也知道,這畢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而且……”
“他們在哪?”我看五爺這緊張的神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們在靜心堂。”
我放下水晶百合花,趕緊跑向靜心堂,這幾個人都是我們胡家的子弟,被我派出去尋找鬼紋的下落,從我的爺爺、我老爸還有高猛的父親、孫凱的爺爺留下來的線索來看,鬼門就在内蒙古浩渺的草原上,隻是那片草原太廣袤了,如果要一寸一寸土地的查找,隻怕再有幾百年我們也未必能找得到。
我們隻能根據現在眼下的線索,讓胡家的子弟去附近看看當地人會不會知道什麽信息,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我闖進靜心堂,梅姨正在給他們治療,我走過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爲他們身上都受了非常嚴重的傷,那些傷口觸目驚心,而且傷口明明是嶄新的切口,可是裏面都湧出一股股腥臭的膿液,甚至爬出來一條條惡心的蛆。
“這些都是最邪惡的咒術才能造成的傷口,而這邊的幾個傷口應該是屍魃造成的,真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低頭看向這些胡家的子弟,他們受到的都是緻命的傷,可偏偏他們還都活着,确切地說應該是瀕死的狀态,隻有胸口還吊着一股子熱乎氣。
“他們能說話麽?”我問。
梅姨搖搖頭:“很不幸,他們的舌頭都已經腐爛了,聲帶也一樣,而且你看這裏。”
梅姨拉起了其中一個胡家弟子的手,隻見他手腕上有一條非常恐怖的印子,印子裏面長滿了水泡,這些水泡在不停地湧動着,裏面似乎有一些非常非常微小的蟲子,這些蟲子在液體裏滿滿蠕動。
“這些是珲族人的法術。”梅姨的聲音不禁有些顫抖。
“珲族人?你在開玩笑吧,難道說你不是最後一個珲族人麽?”
“我開始也是這麽認爲的,但很可惜并不是,這些法術隻有珲族人才能夠使用,而且這是一種非常邪惡的法術,是在活人的身體裏養屍蟲。”
一提到屍蟲,我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在長白山的時候我們遇到那些黑色惡心的屍蟲。
“這些屍蟲能吞噬人的魂魄,他們之所以還沒死,是這些屍蟲吊住了他們的命,因爲魂魄還沒有吞幹淨,一旦他們的魂魄全部被屍蟲吞噬掉之後,他們才會真正徹底的死亡,他們死亡之後我們也沒有辦法通過召喚他們的魂魄來了解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既然他們中了這麽惡毒的邪術,又受了這麽多傷,他們還能回到胡家真是一個奇迹啊。”跟在我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五爺不禁感慨。
梅姨聽了五爺的話,臉上竟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你還沒有聽明白麽?他們之所以能回到胡家是因爲對方想要他們回來,對方是在威脅我們,她喜歡看穿我們内心深處隐藏的最隐蔽的恐怖,她要讓我們直面這些恐怖,讓我們徹底被恐懼所打敗,不能自已。”
五爺不禁驚駭地長大了嘴。
“減少他們的痛苦,你應該能解掉這些屍蟲。”
“他們所剩的魂魄不多了,我即便這麽做也不能挽回什麽了。”梅姨說。
“我明白。”我歎了一口氣。
“五爺,請厚葬他們。”
我離開了房間,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憋悶,五爺安排完跑過來找我:“當家的,還要派人繼續去蒙古麽?”
我搖頭:“不了,我要親自去看看。”
“當家的!”五爺的生意一下子尖銳了很多。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胡澤鋒。”
胡澤鋒是我堂哥的遺腹子,被我接回胡家,讓奶奶手底下可靠的人親自照料着,而當年蠱師托付給我們的小女孩納卡也和胡澤鋒是非常好的夥伴,納卡就像個小媽媽一樣照看着胡澤鋒。
我推開兒童室的門,看見納卡和胡澤鋒在搭建樂高積木,兩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