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我盯着林彤,隻怕她這個樣子,我是沒有辦法用蠻力将她從這個棺材裏拔出來了,我隻能想一些别的什麽法子才能把林彤拖出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所處的整個六角形的房子竟然在轉動。
整棟房子都在以逆時針的速度快速旋轉,短短幾分鍾,我和林彤所在的這個房子就向下陷落了整整半米,這個房子就好像一個巨大的地鑽,在飛速地向下轉動,我心裏暗暗恐懼,我不知道我們這棟房子究竟要下降到什麽程度,我綻放鬼紋,向将這口棺材拖出這個六角形的房子,卻不想這口棺材好像已經生了根,死死紮在了地的底部,整口棺材壓根就一丁點都推不動。
這棟六角形的房子還在繼續的陷落,壓根就不知道還會落到什麽程度,突然,我感覺到一股非常明顯的下墜的感覺,我整個身體仿佛都要飄起來了一般,我們失重了,我們整個房子竟然在以自由落體進行下墜。
我跑到外面的門廊,沒錯,我們确實是在下墜,整棟房子的外面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卻并不是隻有虛無,我聽見無數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緊接着,一股刺骨的陰煞突然湧進了這棟六角形房子。
叮鈴鈴,叮鈴鈴。
六角形房子四周的骨鈴竟然開始發出刺耳的聲音,這些鈴聲十分有節奏,就好像是在演奏一曲喪歌。
我們還在持續下墜,忽然,一個軟綿綿的力量包裹了整棟六角形的房子,房子竟然産生了一股向上的力量,在這個力量出現的同時,外面的的鈴聲也一下子小了很多,原本刺耳的鈴聲竟然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種如同呢喃一般的耳語。
又是咣當一聲,我們的房子終于落在了地上,我着實松了一口氣,趕緊跑出了房子,隻見我們房子落着的地方正對着一條長長的階梯,階梯的最末端是一個破舊的亭子,亭子上面點着一盞魂燈。
我走了過去,隻見亭子裏有一個石碑,石碑上雕刻着修羅道,沒想到我們竟然直接從人間道堕入到了修羅道。
隻可惜這個修羅道和我們之前在陰界最後厮殺的修羅道也完全不同,除了這個小亭子上的魂燈之外,整個修羅道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伸手把魂燈從石亭的頂端拿了下來,然後提着魂燈回到了之前六角形的房子,我用魂燈向棺材裏照過去,我不禁吓了一跳,差點就把手裏的魂燈給扔出去
。
隻見林彤肚子上的那顆蛋越來越大,已經快要把她整個人都吞沒了,而林彤這個時候面如死灰,她根本就動不了。
忽然,一個聲音從遠處幽幽地響起:“胡國華。”
我吓了一跳,大聲質問:“誰?”
“胡國華,是我。”
我仔細分辨着這個聲音,心裏不由得一沉,這個聲音竟然如此熟悉:“你是誰,你在哪?”
“是我啊。”這個時候,從黑暗裏出現了一道幽光,是一個女人,手裏也提着一盞魂燈,她慢慢地靠近我,當她走到離我幾米遠的時候,我終于看清了,這個人竟然就是我的丈母娘岑彤,岑彤的臉蒼白的很,壓根就看不出來是人是鬼。
她走路沒有聲音,而在這種漆黑的環境裏,我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有沒有腳。
“胡國華,這裏就将是你宿命的終點。”岑彤聲音無比的鬼魅,讓我不禁渾身上下都打了一個寒顫。
“你什麽意思,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我們明明在地獄道的時候,就已經和你失散了,你到底是誰,你根本就不是岑彤,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我大聲地質問。
沒想到岑彤竟然發出一陣犀利的大笑,那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你說的沒錯,我并不是岑彤,真正的岑彤早都死了,從她第一次進入這裏開始,她就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我用七年的時間吃幹淨了她的魂魄,終于真正代替了她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心裏湧起了更多的恐懼,我想綻放鬼紋,想将冥域霸氣貫穿我的全身,可是我身體大部分的肉身都已經嚴重碳化了,就算我現在體内有足夠的冥域霸氣,我也根本沒辦法讓冥域霸氣徹底發揮作用。
而對方的身體裏湧出大量的陰煞,那這陰煞根本就不屬于一隻鬼,岑彤身體裏仿佛住着無數的冤魂厲鬼。
“我想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我壓根就不是一個人,确切地說,我也不是魂魄,我究竟是什麽呢?我也說不清,我應該是一種意念的存在,而這段意念的主人,就是幽冥王。
當年幽冥王和涼一起堕入這無邊的黑暗之後,幽冥王和涼的意識還有肉身都已經完全脫離了,當上古紀元的結束,一切遠古的神的肉身都已經被封印了起來,陷入了無盡的沉睡,而幽冥王和涼兩個人的肉身本身就是具有極大的彼此相克的力量,所以經過漫長的幾千年,他們的身體都在這個地方慢慢腐化,散掉力量,同時在這個六道塔的深處,還沉睡着幽冥戰士和上古異獸的殘骸。
所以這裏富含着無盡的能量,這股能量在早期的時候曾經噴發過一次,卻因爲涼和幽冥王本身彼此克制而引發的巨大拮抗效應,而殆盡了大部分上古殘存的法力,而漸漸演變成了無盡的怨氣,這些怨氣籠罩着整個六道塔,卻也給這個地方形成了一個天然的保護,隻有特定的一些人能夠進入到這裏。
準确地說是四種人可以進入,引領者、孕育者、給予者和碎片人。”岑彤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空靈:“現在這四種人終于聚齊了,幽冥王終于可以重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