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彤跳了下來:“咱們往那邊的放下走準沒錯。”
我不禁笑了起來:“林彤,這畢竟是一個迷宮,迷宮你懂不,就是比較複雜的,專門用來迷惑你方位感的那麽一種東西,你說往那邊走,我們就真的能走到那邊麽?”
林彤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這個迷宮會如此簡單。”
林彤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明白了,你不是不相信我,你是膽小害怕了,你是個膽小鬼,嘿嘿嘿。”
聽林彤這麽一說我可不樂意了:“說誰膽小鬼的,我才不是膽小鬼呢。”
林彤卻搖搖頭:“你分明就是個膽小鬼,隻是你自己不樂意承認罷了,我爸說過,條條大路通羅馬,雖然我不知道羅馬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既然他去得,那我們也能去,我爸還說,終歸有一天,這個世界是我們的,到時候什麽羅馬、黑馬、白馬的,都會在我腳下。”
林彤的豪言壯志,在我心裏卻産生了更多的擔憂,因爲我根本不知道林彤這個自信心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我看着林彤,隻能搖搖頭,不過林彤一點都不擔心:“你别忘了,我本來也不是什麽一般人,我對方位的感知力要遠強于你,尤其是我在六道塔這裏,畢竟我是在這裏出生,又在這裏長大的,很多事情你并不如我。”
聽林彤這麽說,我也确實承認,林彤這個能在六道塔裏活了這麽久的小怪物,一定是有她不同尋常的地方的。
我跟着林彤,按照她說的方向一直向前走,可是走出一段距離,我就感覺不怎麽對勁了,這個迷宮越走越是往中心方向了,并不是向着離開迷宮的方向。
我把時不時上竄下跳的林彤叫了下來:“你說的這條路對麽。”
林彤一聽我這麽問她,又頓時不高興了,在膽小鬼這個問題上和我糾纏了半天,最後我也确實說不過她,就按照她說的方向繼續走,可是這個時候我心裏犯了嘀咕,這個林彤我剛認識也沒多久,身世複雜,又莫名其妙從餓鬼道跟着我到了地獄道,她到底是哥什麽人,又有着怎麽樣的心思,會不會害我。
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在六道塔這種鬼地方能遇到個大活人就不錯了,我哪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可是現在,我看着林彤快樂的背影,心裏依然産生了不可言喻的恐懼,這個活在六道塔裏的女生本身就的一個巨大的bug,而且他說,之前也有人住在六道塔裏,可是爲什麽沒有人看見那些曾經活着的人。
包括岑彤,岑彤曾經來到過這裏,可是她沒說過在這裏見到過活人啊。
而且岑彤見到林彤之後一點都不怎麽正常,想到這裏,我心裏的懷疑更多了。
我跟着林彤一直向前走,我們從迷宮的這條路走到盡頭,拐了個彎,我一下子怔住了,之間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座特别高大的雕像。
我們墜入孤獨地獄的時候一直被一股暗流擋着,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一座巨大的雕像,這個雕像是一張山一樣的臉,這張臉的表情竟然是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一雙眼睛眯成了三角,一張大嘴驚恐地張着,仿佛要把這裏的一切都吞沒掉。
而更恐怖的并不是這張大嘴,而是他的三角眼的中間竟然鑲着兩顆極大的寶石,寶石在這黑漆漆的孤獨地獄裏竟然顯得光芒四射,讓人更加稱奇。
我心裏暗暗想,如果要是孫凱那孫子在這裏,隻怕現在就要上去撬這顆鑽石了,這小子骨子裏還是摸金校尉的底子,血液裏流淌着貪财。
“這是什麽地方?”我不禁問。
“我也不知道。”林彤竟然随随便便地這麽回答了我。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帶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麽?”
“我看這個地方挺特别的,就帶你來了啊。”
“林彤,我們現在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裏,而不是在這個迷宮裏四處看熱鬧。”我一下子就火了起來,而林彤竟然比我還委屈:“你又沒上去看過,這個孤獨地獄确實夠孤獨的了,整個地獄什麽都沒有,而周邊是一些極爲模糊的地帶,連通着其它的地獄。
你以爲我沒帶你往我認爲是出口地方走了麽?我們已經向熱地獄連續走了三次了,可是每一次都是繞回來,你說的對,這個迷宮确實太邪門了,想走出去很難,比我想象的要難太多了太多了。”
“那是因爲你太能逞強了。”我毫不客氣地回答。
“所以,我仔細觀察了整個迷宮,這個迷宮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的,即便我站在迷宮的最高處,我也看不懂這個迷宮,看不明白應該往什麽地方走,因爲這個迷宮的出口一直在變換。”
“一直在變換?你的意思是我們走的路在不停地改變?”
“正是如此,這個移動并不是固定的,而是移動的。”
我猛地想起來我們剛進來的時候,聽見的那一聲聲怪異的機械的響動聲,莫非就是這些迷宮爲了進行改變,而傳出來的聲音。
“如果這個迷宮是移動的話,隻怕我們一輩子都無法走出去。”
林彤聽了我的話,不單單是驚訝,更多了幾分的害怕:“出不去?您能不能不跟我開玩笑,你不是說要把我領出去麽,怎麽,現在反悔了?”
我不禁沉下了心,如果這裏的迷宮真的是移動的,這個海下的地獄道隻怕在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年了,如果沒猜錯,我們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