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山澗兩側竟然有溪流從天而降,溪水奔騰而下,然後就流到别的地方去了。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跑到這裏,老頭讓自己身邊的學長清點了一下人數,一共有三個人不知去向,但也沒有屍蟲跟上來。
“應該是溪水阻礙了屍蟲。”我淡淡地說。
“哦?”岑彤有些驚訝。
我就把之前在畜牲道遇到的事情和岑彤說了一遍,包括那隻中了屍蟲的狼,還有之後一些去療傷的動物。
“聽你這麽一說,我仔細回想一下,确實,每次我們到達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往往是四周有水的地方。”岑彤回味了一下,眼睛不禁發亮:“原來是這樣,我當時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真的是極大的失策。”
岑彤的聲音有些顫抖,之後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如果當時她們就察覺到了這一點,也許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
岑彤他們當時到了山澗,雖然有人損失了,但畢竟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大家都放松了不少,之後調整了一下隊伍,就繼續向裏面走,可是整個隊伍都沒有剛進來的時候的輕松,每一個人臉上都多了幾分沉重。
除了那個老頭,山澗裏的地勢變得比較平坦了起來,老頭可以坐在輪椅上,讓别人推着他繼續向前走了,老頭的臉上很平靜,仿佛他早就知道這裏本來就不是個簡單的地方,而進入這裏,一定是會死人的。
恐懼再次蔓延了岑彤全身,她會不會死,她不清楚,隻是她知道,自己絕不能随随便便就這麽死了,至少她要解開自己哥哥死亡的真正原因。
他們繼續一路向裏,岑彤一直走在隊伍的中間,學長就跟在她的旁邊,一雙黑洞洞的眼睛盯着自己,讓岑彤心裏暗暗的不舒服,這個時候她和學長相處的并不算好,畢竟之前是這個男人因了自己,岑彤雖然不是睚眦必報的人,但這種事情,心裏多少還是會有一些不舒服的。
之後的一段路還算順暢,可是走出了山澗,就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還好,似乎老頭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讓身邊的一名雇傭兵帶了火把,點燃了火把,大家就向山洞深處走過去。
一進入山洞,岑彤就再次渾身不舒服了,誰知道這個山洞深處會不會又有那些可怕的屍蟲,岑彤之前沒有見過屍蟲,那是那些惡心恐怖的屍蟲一定不是什麽善茬。
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學長就拉住了自己。
岑彤想要掙脫,卻不想,學長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手,他在岑彤的耳邊低聲說:“小心點,咱們的隊伍裏好像多了一個人。”
岑彤心裏一驚,她向身後看過去,借着手裏的火把散發而出極爲微弱的光芒,岑彤确實看見,在隊伍的最後面好像跟着一個影子,這個影子搖搖晃晃的,走起來不算快,但是卻緊緊地跟着他們的隊伍。
岑彤再次數了一下人數,沒錯,這個隊伍裏确實是多了一個人。
這個時候,岑彤手心一涼,她發現手裏多了一把冷冰冰的手槍,學長抓住岑彤的手,把槍放到了岑彤的口袋裏:“這槍你收着。”
岑彤心裏更加忐忑不安,她擡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學長,發現他的臉色蒼白,頭上滲着冷汗,仿佛生病了一般。
“有必要的話,就開槍,不管對方是誰。”學長說了這麽一句很突兀,又很有語病的一句話,搞得岑彤心裏更加害怕,可是這會兒身邊的人的不少,學長似乎想再說些什麽,但是似乎有眼睛在盯着他們,導緻學長無法再多說些什麽了,他隻能不語。
之後他們繼續向前走,岑彤相信,現在整個隊伍的人不可能對這個多出來的人毫無察覺,可是爲什麽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聲張,整件事越來越離奇了。
他們通過了一條非常長的洞穴,到了洞穴的另一端,又是山崖,他們頭頂不太遠的地方,有一座神廟。
“這個神廟和我跟你父親去過的神廟從外表上看起來極爲相似,但又有很多不相似的地方。”岑彤皺起了眉頭。
“什麽地方相似,什麽地方又不相似。”
“相似的是,這兩座神廟都很破敗,而且建築風格都幾乎一緻,都是琉璃瓦片的房頂,紅色的石柱,四四方方,都是在懸崖半山腰上出現了這麽一座詭異的神廟,但兩個神廟的感覺卻又截然不同,而且我們找到這座神廟的時候,當時剛好有一道陽光從我們頭頂的山澗之間的縫隙照射進來,那一縷陽光剛好落在神廟的頂端,讓整座神廟都看上去金碧輝煌,美輪美奂。
這神廟反倒是失去了那種令人陰森恐怖的感覺,倒是有一種祥和、溫暖,不容亵玩的感覺。
我們當時是在神廟的下方,峭壁依然非常嶙峋和陡峭,想要進入神廟又幾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而我們的腳下可不是黑水潭,有人丟了照明彈下去,發現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落下去一定會死。
我們當時在山崖下面研究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找到什麽能夠進入神廟的好辦法。
可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從神廟裏響了起來。”岑彤的臉色不禁一陣陰沉。
岑彤他們原本還在商量如何進入神廟,可是這個時候,神廟響起了一陣極爲鬼魅的聲音,而這個聲音讓所有人都不禁心裏打起了鼓,因爲這個聲音仿佛是有無數人在神廟裏朗誦經文。
而且,更讓他們恐懼的是,這個誦讀經文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像魔咒,慢慢擴散到了整個山崖,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大家都在側耳傾聽這個恐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