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鹿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它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驚恐,而我也幾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躺在了我的面前,我眼前的溪流裏彌漫着嫣紅的血。
我擡起雙手,我手上的魂刀上面的觸角已經蔓延到了我大半個手臂,我的整個手臂看上去就好像爬滿了藤蔓一般。
我坐在溪水邊,越來越疲倦,我現在沒有了冥域霸氣,不能綻放鬼紋,而且眼看就要被這魂刀吸成一個人幹了,我忽然有些絕望了,因爲我真想不出來,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更點背的時候了。
然而,很多事情千萬不要随便去想,你想什麽準保會發生什麽。
我正琢磨着接下來是不是再找幾隻鹿來,給魂刀汲取血液的時候,我頭頂忽然傳來一真怪異的聲音,我擡起頭,忽然見到一隻巨大的鷹從我頭頂掠過。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鷹,這隻鷹的翅膀整個展開,就好像一個小型足球場那麽大,而它巨大的爪子足以抓起一個活人了,比如我這樣的活人。
我看着這隻鷹,心裏倒已經沒有恐懼了,我心想,你快點下來吧,我的魂刀急需要你熱乎乎的血來祭一下。
可鷹好像沒有看見我,緊接着,在鷹的後面飛過了一群我從來沒見過的飛鳥,這些飛鳥的模樣都極爲猙獰,估計都不是什麽善茬,隻是這些飛鳥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而是紛紛從我頭上掠過。
我更加好奇。不禁扭過頭,看向飛鳥飛過來的方向,可是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大群飛禽走獸。都在向我這個方向奔逃。
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這些飛鳥并不是沒有注意到我,而是它們根本就沒有時間搭理我,有東西正在它們後面追趕它們。
我聽見身後樹木傳出來一陣爆裂的聲音的,我當機立斷,也直接開始跑了起來。
我先往一處地勢比較高的地方快速奔跑,當我跑到山頂,向下看過去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個更加恐怖的現象。這些一路奔逃的飛禽走獸,它們身上全都帶着屍蟲,屍蟲已經将整個畜牲道給污染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些屍蟲到底從何而來,爲什麽,要突然入侵六道塔,六道塔難道本身沒有什麽防護措施來阻止這些屍蟲進入麽。
我忽然想起來,我進來之前手裏還有火把,隻是剛才躲避山魈的時候已經把火把滅掉了,我心裏一陣懊悔。屍蟲唯一害怕的就是那盛在蓮花火盆裏的厲火,隻有那厲火才能驅逐這些屍蟲,可是我偏偏把火把給丢掉了<="r">。
現在懊悔也已經來不及了。事已至此,隻能想别的辦法。
我必須在屍蟲吞沒整個六道塔之前帶着黃子花離開這個地方,可黃子花到底在哪。
我一路向回跑,跑到了最初我被狼群和山魈追擊的小鎮的外面,隻見狼群也在快速地轉移,但更多被腐蝕了的野獸從另一端快速奔跑而來,它們雖然被屍蟲附體,可是身體還維持着本身動物的野性,它們奔跑的速度依然很快。
而我更擔心的還是我手上的魂刀。魂刀已經好久沒有嗜血了,我右手大半個手臂的肌肉明顯已經萎縮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子花,黃子花!”我大聲地喊。我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山澗之中,可是黃子花并沒有回答我。
我沿着山崖快步向下攀爬,這個山崖并不算陡峭,但是山澗下面水流湍急,我走了一路依然沒有看見黃子花,我的心裏越來越着急,是我找錯了方向,還是黃子花出了什麽事兒,而眼線,我最不希望的就是黃子花出事。
忽然,我腳下一陣震顫,山澗原本湍急的水流頃刻間好像凝固住了一樣,我心裏一沉,這是又出什麽事兒了麽?
我正在遲疑,突然,我兩側的山體竟然向我傾倒而來,山體滑坡?不對,地震?尼瑪六道塔那裏來的地震。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眼下隻能往死裏跑,兩側不停有巨石向我砸過來,我不停地躲閃,可是還是有石頭砸中了。
一塊尖銳的石頭削掉了我右手臂的一塊肉,可竟然沒有鮮血流出來,估計我手臂的血液已經都被魂刀給吸收了。
黃子花!我歇斯底裏地大喊,隻聽一聲轟鳴,我鑽進了一個石洞,可是我身後的路已經全部被巨石堵死了。
我陷入了一片黑暗,幾秒鍾之後,兩團瑩綠的鬼火在黑暗中亮了起來,可是緊接着我意識到,那并不是什麽鬼火,而是眼睛,是狼的眼睛,竟然有一隻狼和我一樣被困在了這個石洞裏。
我不知道這隻狼會不會臨死之前先拿我打打牙祭,隻是我被困在這裏實在不是什麽好事,之前在陰界的六道塔,我倒是可以幾天不吃飯,不喝水,那是因爲陰界的時間本來過的就比外界要慢,我在陰界呆幾天,在陽界也充其量就是過了小半天。
而且在陰界的時候我的離魂的狀态,肉身在自己家裏,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溫度适宜,生活美好,自然不用擔心吃喝拉撒這種事情。
可是眼下被困在這個山洞裏别說三四天了,一天我估計就會被魂刀吃幹淨了。
隻是讓我有些意外是,嗜血的魂刀竟然對這隻狼沒有下手,我原本還指望着殺了它來祭刀,可是魂刀似乎對這隻狼沒有*。
緊接着,我就意識到了,估計我眼前的這隻狼也已經被屍蟲給污染了,大概是這隻狼被污染的時間比較短,還沒有出現什麽症狀。
這隻狼似乎也沒有吃我的打算,它隻是審視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像一隻狗一樣蹲坐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有那麽一瞬間,我差點誤以爲這隻狼就是我們家的黑子了。
我在地上坐了一會兒,我的體力現在更差了,不能在這裏久留,我得先尋個出口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