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紋剛亮起來沒多久,就快速消失了,我看着身後緊随的山魈,心裏很清楚,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折在這裏,而這裏和之前所去的陰界的六道塔完全不一樣。
陰界的六道塔我是在離魂狀态下進入的,即便我在六道塔被人殺了,也并不會傷及我的肉身,和我魂魄的根本,可是這裏不一樣,雖然我們是身處地下,卻依然無法避免這裏是陽界的事實,一旦被殺,就等于完全的死亡。
我拉着黃子花,心裏越發忐忑,可人偏偏就是這樣,越沒有把握的時候往往就越會出錯,偏偏這個時候,我腳下一個踉跄,緊接着,就直接從屋頂上翻滾了下去。
黃子花吓壞了,因爲在下面全是跟随着我們一起奔跑的群狼。
這些群狼和外面的狼不太一樣,它們的血液裏散發着瘋狂的味道,一雙雙眼睛全都是嫣紅嫣紅的,仿佛被血液侵蝕過一般。
我掉下來,狼立刻将我包圍了起來,我甚至聞得到它們嘴裏腥臭的味道。
我再次想要綻放鬼紋,隻可惜我實在是沒有任何力量了,我現在隻能靠我自己了,我将手腕藏着的魂刀喚出,第一隻狼向我撲過來,我彎腰一躲。手裏的魂刀輕輕一轉,直接剖開了狼的肚子,嘩啦一聲。狼腹部的腸子和内髒全都流了出來,鮮血噴濺了我一臉。
我顧不得擦臉上的鮮血。直面下一隻狼。
大概是因爲第一隻狼慘死在我的腳下,後面的狼明顯要比之前謹慎的多,它們小心翼翼地向我靠近,眼神也和之前不太一樣了,帶着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審視。
在陰界六道塔裏,那裏的動物就已經成精了,這裏活生生的狼更是宛若陰毒的人類,它們在思考。在琢磨,在剖析我的每一個動作,他們似乎有些搞不懂我手裏的魂刀是從何而來,但它們很清楚,這個魂刀不容小視,它們必須奪下它。
于是緊接着而來的不是一隻狼,而是兩隻狼,第一隻徑直向我撲過來,可是它隻跳了一半,身體向側面滾動。後面的一隻緊随其後,而後面這隻狼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手腕。
還好我之前在宗派反複練習的身法在這裏起了作用。我側身一躲,魂刀狠狠砸在了狼的眼睛裏,狼嗷地一聲,倒地不起,而另一隻狼竟然從我的身後,用兩隻前爪搭住了我的肩膀,我順勢抓住了它的兩隻前爪,直接一個過肩摔,将狼狠狠摔下。然後一刀刺進去,正好紮中了狼的動脈。鮮血汩汩而出。
圍着我的狼見到眼前的場景,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l">。
這個時候。我渾身上下都已經是狼的鮮血了,狼的血液黏糊糊的,除了騷熱,更帶着一種野性的味道。
這些鮮血喚醒了這些狼内心深處的畜性,它們突然嚎叫了起來,聲音連成片,就好像是一曲大合唱。
而狼的合唱突然被打斷,是黃子花,她幫我幹掉了幾隻狼,狼群中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突破口,我順着突破口趕緊逃命。
但這些狼立刻追了上來,隻是這一次,它們猶如訓練有素的戰士,追擊的動作極爲娴熟和精準,而遠處再次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嚎。
我擡起頭,隻見不遠處的山坡上,在七彩琉璃的映襯之下,我看見一隻白狼,它的視線追随着我前進的方向。
“是頭狼。”黃子花說:“你往前跑,頭狼交給我!”
黃子花說完,就身形一閃,竟然消失了。
我現在隻能一路向前,途中我幹掉的狼不計其數,而在我兩側房屋的屋頂上,山魈并沒有散去,它們隻是一直跟着我。
山魈要比這些狼更加聰明,它們知道和我硬碰硬未必會占到便宜,所以它們再等狼消耗掉我大部分的體力之後,再給予我緻命一擊。
山魈們一路跟随着我,它們聞到了我血液裏的味道,和嬰兒相比,我體内的修爲讓它們更加感興趣,從山魈貪婪的眼神裏我看得出,它們覺得吃掉我或許可以更接近人類了。
然而,山魈們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并不代表狼群甘心讓山魈坐收漁翁之利,在半山腰的頭狼能更好地看清這裏的局勢,我不知道頭狼是怎麽想的,它到底是打算在哪個路口給我最緻命的一擊,不過我看得出,這隻頭狼一定不是什麽善茬,我暗暗祈禱,黃子花最好快一點。
我一路奔跑,手裏的魂刀并沒有停,我一路砍了無數隻狼,這些狼卻并沒有因爲同伴的倒下就停歇了,它們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瘋狂。
這些狼就好像上了發條的機器,瘋狂地奔跑着,利齒不停地向我咬過來,而我,就用魂刀還擊。
我手裏的魂刀越來越熱,忽然我感覺到我手心一陣刺痛,緊接着,我低頭一看,我手裏的魂刀竟然散發出一股幽紅的光芒。
這又是什麽鬼?我心裏暗暗吃驚,魂刀不會是要碎掉了吧,這麽緊要的關頭,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我心裏碎碎念着,老子今天的運氣未免也有些太差了吧。
突然,我感覺我的手不聽我的使喚了,魂刀帶着我的身體瘋狂地砍着,糟了,我忽然想起給我這把魂刀的金爺跟我說過,魂刀一旦嗜血過多就會失控,我這一路早已成爲了一個血人,身上從頭到腳都已經被狼的鮮血染紅。
手裏的魂刀早都不知道吸了多少血了。
我想扔掉魂刀,可是發現,這已經變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魂刀就好像是從我的手掌心長出來的一樣,牢牢地吸住了我的手掌,根本就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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