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彤發現剛才追擊她的厲鬼似乎有些害怕她身上的痕迹,難道自己身上從神廟獲得的這種神秘的烙印,竟然有驅鬼鎮邪的作用?
岑彤走到了火車站,她不知道應該去哪,但她告訴自己,必須先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岑彤走到火車站的時候,天剛蒙蒙亮,火車站人不算多,售票大廳有幾個排隊的,還有幾個人抱着行李就睡在角落,岑彤走道售票窗口,她又有些猶豫了,她在腦海裏搜索着自己可以投靠的人,最後一個人的臉龐出現在了岑彤的眼前。
那個人就是岑彤的前男友,是岑彤在大學的學長,岑彤的學長在另外一個城市,學長畢業的時候和岑彤分手了,但兩個人這些年一直有一些聯系,岑彤的學長一直覺得很虧欠岑彤,曾經不止一次和岑彤表達過希望爲岑彤做些什麽,來彌補當年的虧欠。
岑彤開始隻是把學長的這個承諾當成一種客套,可是眼下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她必須先找到一個落腳之地躲藏起來,再考慮之後的事情。
岑彤打定主意,就買了學長所在城市的火車票,然後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另外一座城市,當岑彤乘坐的火車慢慢啓動,駛往另外一座城市的時候,岑彤忽然發現自己的火車票背面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寫上了一行字,上面寫着: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
岑彤盯着這行字,一股涼意順着她的額頭滿滿滲了出來。
那時候還沒有高鐵這樣快捷的⌒⌒⌒⌒,m.±.c√om火車,即便是特快列車,速度也并不算快,岑彤坐了半天的火車才到達了學長所在的城市。
一下車,岑彤就給學長打電話,她原本做好被學長拒絕的心裏準備了,她拿起話筒之前就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厚下臉皮,一定要讓學長先幫自己渡過這個難關,這個人情她是欠定了。
學長的電話接通了,岑彤感覺到自己的心猛烈地跳着,當電話另一端穿出來學長溫柔的聲音的時候,岑彤眼淚差就掉下來了,當岑彤和學長出了求助的請求的時候,學長竟然立刻就答應了岑彤。
“之後他就開車過來接的我。”岑彤描述這一段故事的時候,臉上并沒有一丁動容,而是出現了一種近乎于冷酷的冷漠:“當時我心裏真的非常開心,這是我從神廟逃出來之後第一次覺得安心。之後學長就把我帶回了家,當時我學長已經工作了,他在單位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他讓我先住在這裏,之後看看再給我找個别的住處。
之後他他要先回單位處理一些事情,讓我先休息,學長走了之後,我躺在他家裏那張柔軟的大床上,睡了那幾天的第一個安穩覺,而等我醒過來,我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飯香。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卧室的門,就看見學長正在廚房裏忙活着呢,我走進廚房,隻見餐桌上已經擺上了蠟燭、紅酒和剛剛烤好的牛排。
然後學長轉過頭,對我微微一笑,輕輕地,你醒了,正好過來吃飯。
于是,我們就一起享受了一頓燭光晚餐,吃飯的時候我們聊了很多在學校裏的往事,酒足飯飽,我去了洗手間,當我坐在馬桶上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頭一陣眩暈,我喝了一杯紅酒,這種紅酒我在大學的時候喝過,酒勁不算大,之前我喝過大半瓶,也沒暈過,可是不知道爲什麽,剛剛吃飯的時候隻不過喝了半杯,竟然就上頭了。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當我看到鏡子裏自己這張有些陌生的面孔的時候,我的心裏猛地一沉,恐懼順着我的脊背爬到我的脖子,又變成了冷汗,順着我的脖子一往下淌。
我早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從下了火車,我第一次給學長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應該感覺到,我和學長通話的過程中,他竟然一都不覺得意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今天會出現一樣。
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我的面孔已經發生了很多改變,可是學長到了火車站接我的時候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然後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人就是我,這怎麽可能,我的面孔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就連我自己都快要無法認出我自己了,學長是怎麽認出我的。
我想思考明白這些問題,可是我的頭越來越暈,我感覺我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困難,我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個時候,我身後洗手間的門忽然開了,學長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口,他的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彤彤,你沒事吧。
他向我走過來,我一把将他推開,可是我的手碰到他的身上變得軟綿綿的,于此同時,我的雙腿也一軟,我差就癱倒在地上,學長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他的臉慢慢地貼向了我,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他嘴裏那股混合着牛排和紅酒的味道,他嘿嘿地傻笑着,他在我耳邊低聲,彤彤,你知道我爲什麽最後和你分手麽,因爲你大學的時候長得真的太醜了。
可現在你不一樣了,他們告訴我你變漂亮了,我以爲是他們在騙我呢,沒想到啊,你竟然真的變漂亮了,呵呵,我覺得我們現在可以繼續我們大學沒做成的事情了,你是不是,今天晚上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