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越發的忐忑不安,她盯着牆上的鍾表,隻期盼着天快點亮。
可這個時候,她聽見一陣嘶嘶嘎嘎的聲音,聲音就是從她的房間裏傳出來的,她側耳傾聽,頓時覺得毛骨悚然,這個聲音竟然是從她房間裏的衣櫃裏傳出來的。
岑彤正要關閉衣櫃的門,忽然,她的視線就落在了衣櫃門上的試衣鏡上面,試衣鏡上清晰地映出了自己的臉,可是她發現,鏡子裏的自己竟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特别詭異的笑容,岑彤心猛烈地跳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岑彤發現鏡子上面慢慢浮現出來了一個手印,手印越來越清晰,岑彤猛地關住了衣櫃的門,可是衣櫃竟然沒關上,而是流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緊接着,岑彤就看見,一隻手從縫隙裏慢慢地伸了出來,這隻手扯住了岑彤的衣角,岑彤吓得哇地一聲大叫,可是這隻手碰到了岑彤之後就好像觸電了一般,再次放開了岑彤。
岑彤跑出了卧室,她推開卧室的門,就看見剛才她用三****顯現出來的法陣竟然散發出瑩綠的幽光,這陣幽光越來越明亮,讓整個房間就透露着一種詭異。
岑彤吓得要死,她想跑出房間,可是她伸手去拉房間的門,卻發現門被鎖死了,而從門縫裏竟然流出來了一大攤血。
岑彤吓得松開了門把手,她回過頭,就看見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在黑暗裏,她看不清對方是誰,可是對方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當對方和自己隻有半米遠的時候,岑彤終于看清了,那是一個滿臉是鮮血的男人,他的一雙眼睛都隻剩下黑漆漆的空洞。
男人猛地将岑彤撲到,岑彤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會死了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刺痛,緊接着,她的頭發詭異地懸浮了起來,懸浮的頭發向四面八方急速地擴散着。
而且岑彤感覺到自己後背雖然疼痛難忍,可這陣疼痛似乎激發了她無窮的力量,她的身體再次劇烈地灼燒了起來,她伸出手,看見自己雙手都帶着淡淡的火焰,這股火焰并沒有将她吞沒,倒像是一種寵物,就盤踞在岑彤的身上。
厲鬼看着岑彤身上的火焰似乎非常害怕,他連連後退,竟然驚慌失措地逃跑了。
當房間裏一切的靈異現象都消失了,岑彤慢慢走到了洗手間,她看向鏡子,她驚訝地發現鏡子裏的自己容貌竟然在快速地改變,她竟然變成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了。
岑彤擡頭看向我和黃子花:“子花活着的時候,你是見過她的,我想你當時一定覺得子花并不漂亮,而當我生下子花的時候,黃大炮和他娘也很驚愕,黃子花竟然和我長得完全不一樣,那是因爲,當他們見到我的時候,我的容貌已經發生了極大的改變,我想你們不會相信,這個才是曾經的我。”
岑彤遞給了我們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一個帶着眼睛,胖乎乎,有點書呆子氣的女孩子,不得不說,這個照片上的女孩子還是和從前的黃子花有幾分相像的。
“不過我也覺得子花長得并不像黃大炮。”我實話實話,黃大炮雖然是個粗人,是個隻會打獵的山民,家裏也窮,但黃大炮還算是濃眉大眼,除了皮膚粗糙一些,若是好好打扮打扮,也算得上帥氣,黃子花隻是和從前的岑彤有一點點想象,卻是完全不像黃大炮。
“那是因爲黃大炮根本就不是子花的父親。”岑彤冷冷地說,當岑彤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和黃子花都呆住了,尤其是黃子花,她長大了嘴愣住那裏,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黃子花從小到大都是奶奶和黃大炮帶大的,他們對黃子花真的都非常非常的好,黃子花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和黃大炮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她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苦澀地說:“請不要把這個真相告訴爹。”
岑彤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爲黃大炮不知道麽?黃大炮和他娘對于你的身世簡直就是心知肚明,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提起過,他們甯願你就是他們的孩子,這些年是我虧欠黃大炮和黃阿姨的,他們其實都是好人。”
岑彤這一句毫無來由的話,再次換來我和黃子花的驚愕,岑彤不是被人販子拐到山裏麽?難道不是子花的奶奶花大價錢從人販子手裏買下來的麽,既然是心不甘情不願,又怎麽會說出這種奇怪的話來。很顯然這裏面還有我所不知道的内容。
岑彤點點頭:“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也未必真實,而我身上發生的事情也遠沒有這麽簡單。”
岑彤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整張臉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她越來越恐懼,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身上發生了很多的變化,岑彤很清楚,這些變化一定和自己進入神廟,還有自己身後這麽多鬼魂的痕迹有關,岑彤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去趟這個渾水,可是現在怎麽辦,她不但沒能解開自己哥哥身上的謎團,反倒是惹禍上身了。
岑彤腦袋嗡嗡作響,她必須得盡快想出對策來,她知道,隻怕現在的自己已經被什麽人給盯上了。
岑彤下定了決心,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在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就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