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子花顯現出她本來的靈體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黃子花比平時我看到的還要美上數倍。
晉升鬼階之後的黃子花,她的魂體不像之前那麽妖豔了,她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非常優雅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會讓人不禁流連忘返,而如果說之前會被黃子花的外表所迷住,現在就會對她産生一種敬仰之心,這種喜歡是沒有任何雜念的。
隻是看見黃子花真正的魂體之後,子花的母親眼淚就簌簌地掉下了:“苦了你了,我的孩子,我本來根本不想讓你受這麽多苦的。”
黃子花搖頭:“所以,你才想在小時候就将我殺死,扼殺在搖籃裏麽?”
黃子花的母親驚愕地擡頭看了一眼子花,她一手捂住胸口,倒吸了一口涼氣,隻是她這故作驚訝的表情實在太誇張了,我立刻猜到,黃子花說得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隻是子花的母親爲什麽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我真的不能理解。
子花的母親搖了搖頭:“我受到了詛咒,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而我的女兒也和我一樣,必然走上我曾經走過的路,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然後她看向了我:“你就是胡家的小子吧,長得不錯,卻遠不如你父親。”
“我父親?你認識我父親?”這回換我驚愕了。
“我當然認識,而且我們還很有淵源呢。”黃子花的母親看向窗外,她的眼睛落在很遠的那座山裏,然後淡淡地歎了一口氣:“這一切還要從我很小的時候說起,子花,這麽多年了,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這位親生母親叫什麽呢吧,我的真實姓名叫岑彤。”
岑彤?當子花的母親說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感覺我瞬間就被閃電給擊中了,這個名字曾經在無數個夜晚在我腦海裏輾轉反側。
當年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裏就曾經提到過這個叫岑彤的女人,岑彤的哥哥岑男曾經跟随着孫凱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孫家大當家進入長白山倒鬥,而岑男帶回來了一段在古墓裏拍攝的十分恐怖的詭異畫面,畫面内容大概是岑男和孫家大當家去了一個明末清初的古墓,最奇怪的地方就是當他們打開了一個棺木,棺木裏躺着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栩栩如生,完全沒有腐爛,棺木裏的人就好像沉睡了一般,而最可怕的是,棺材裏的那個人長得和我父親十分相像,無論是眉毛還是臉型,就好像跟他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我曾經聽我奶說過,我和我父親長得也十分相像,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段影像裏的死人應該和我也有極爲相似的外表。
岑男在和當時的孫大當家,也就是孫凱的父親倒鬥的時候離奇死亡了,孫凱的父親也在那次倒鬥之後長病不起,岑彤爲了解開自己哥哥死亡的原因而找到了我父親,也幫助我父親最終窺探到了胡家秘密的一部分,隻是關于孫凱父親突然死亡的真實原因,和如何解開我們胡家的命結的奧秘依然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難道你就是當年和我父親找到神廟的那個女人?”
“不錯,就是我。”岑彤點點頭。
我難以置信,從我爸信裏的描述來看,這個岑彤應該是個女大生,而且她明明是在到達神廟之前自己墜崖了,墜崖了之後她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和黃大炮攪合在一起不說,竟然還離奇地成爲了我的丈母娘。
我腦袋不禁有些亂,我看着岑彤,又看了看黃子花,兩個人女人的外表現在已經截然不同,基本沒有什麽相似的地方了,可是岑彤和子花的眼睛一模一樣,連她們倆一起看我時候的神情都如出一轍。
當時方總镖頭是帶了我一個去看信,所以黃子花并不知道這一段,當我把我父親信裏的内容解釋給黃子花聽的時候,黃子花也不禁大吃一驚,她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和我的父親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當時我确實跳下山崖了,我和你父親到了神廟前面的時候,他就慫了,神廟上面明明寫着:若欲飛天,自有雙翼,可是他真是個膽小鬼,說什麽也不敢跳,要另找一條路,我們當時面前就是懸崖峭壁,放眼放過去,那裏都不是路,我們費勁了這麽多心思,才找到這麽個地方,眼看着就要找到了,怎麽可能回頭。
子花,我從來沒有和你說過什麽心裏話,今天我們也算是第一次以真實的身份彼此坦誠的談話,我隻是想告訴你,你的親生母親并不是一個讓人唾罵的瘋子,而是我這些年所做的都是逼不得已,隻有這樣,我才能繼續安穩地活下去。
我從小和我哥哥長大,我母親死的早,父親販毒被抓起來了,他剛被抓的那會兒,社會對我們倆非常關注,也給予了我們很多幫助,那年我才五歲,我哥哥岑男也不過九歲,每天我們都在記者媒體的閃光燈下一遍一遍地回憶着那些我們這輩子都不願提起的過往,一遍遍展示我和岑男身上累累的傷痕,每一條都是父親留在我們身上的烙印。
關注的日子,我們有吃有喝,哥哥也有學可上,但當時間漸漸推移,這些關注的目光轉移到了新的可憐的人身上的時候,我們就被徹底遺忘了,我們兩個都被送進了孤兒院,但孤兒院是一個更加可怕的地方,在那裏我和哥哥的性格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尤其是岑男,也就是你的舅舅。
他小時候是個性格柔軟的男孩子,說話也是輕聲細語,他長得很帥氣,眉宇之間帶着感傷,如果放到現在,一定是女孩子們追捧的對象,可是孤兒院改變了這一切,他的心漸漸變硬了,都說面從心生,因爲他的性格和心地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他的樣貌也變化的非常大。